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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算计不必太绝


  张家老太爷是被孙志晔披着恩情外衣的虚伪端方所裹挟,还是被孙志晔天花乱坠的锦绣前景所蒙蔽?

  归根结底都是在一个贪字上罢了。

  一道以水墨绘制而成的山水画屏风巧妙地将朝福粮肆的喧嚣与外界隔绝.

  陆明朝悠然自得地斜倚在摇椅之上,手指微微弯曲,有节奏地轻敲着摇椅的扶手。

  易地而处,若孙志晔想翻身,当务之急有二。

  其一,商誉。

  其二,银钱。

  账面所需流通的银钱尚能拆东墙补西墙。

  商誉呢?

  短时间内,孙志晔又当如何挽回分崩离析的商誉。

  罢了,如何挽回并不重要。

  她要在孙志晔自以为否极泰来枯木逢春时,重重的给予当头一棒。

  天气一连阴沉了数日。

  程芷状告陆磊诱骗一案终有定论,鉴于证据不足,事实脉络不够清晰详尽,故无法对陆磊定罪,陆磊无罪释放。

  程家父女因恶意污蔑构陷被罚杖责。

  与此同时,程家父子声名狼藉。

  程芷在公堂上辩解时所说的那句祈永八年九月九亥时一刻,被父兄亲手送进了胡举人河湾巷的宅子的杀伤力不俗。

  程夫子在莲花镇教书育人才勉强塑造出的德高望重的形象宛如高楼坍塌,顷刻不复。

  解释,推脱,反驳皆无用。

  就连程家大郎也为人所不齿。

  平日里的冠冕堂皇道貌岸然成了一把把带血的利剑,不断刺向这对父子。

  程芷拖着受完杖刑的血肉模糊的伤躯,声泪俱下称不愿再受父兄胁迫行淫荡之事,自请脱离程家。

  宁凄苦一死,也不留污秽地。

  大乾律,子女告父母,乃大不孝之罪。其中子孙不经亲长允准,另立户口者,至少徒三年。

  《孝经》言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历朝历代,不孝皆以独立的罪名存在。

  甚至在前朝律中,不孝被列属“十恶”范畴,惩处更为严苛狠戾。

  故而,消息一出,无数人咋舌。

  陆明朝闻之,心中反生了几分赞许,没有露面,只是私下隐瞒身份为程芷请了讼师。

  术业有专攻,讼师熟知精通大乾律法,能觅最刁钻的角度,亦不会错过任何细枝末节。

  这是她唯一会为同为女子的程芷做的。

  有讼师在,程芷必能以最小的代表得偿所愿。

  陆明朝站在朝福粮肆后的小院里,神色清淡,伸手折了枝梅。

  今日的红梅,没有絮絮白雪。

  傲骨铮铮,纯粹且热烈。

  程芷的过去,她不深查亦能猜出大概。

  祁永八年,程芷也不过是险险触及豆蔻梢头的年纪罢了。

  程芷提了一个胡举人,就只有一个胡举人吗?

  在身段堪堪抽条青涩未褪的时候,程芷的噩梦就开始了。

  堕落或者自甘堕落。

  这是程芷的仅有的路。

  但愿,脱离程家后的程芷就如雪后天晴的红梅,生机勃勃的绽放于枝头。

  有温吞不失明媚的阳光,没有想要凌辱她、压垮她的肆虐寒风和皑皑积雪。

  诬告一事,程芷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外,程芷也该有活着的权利。

  可恨!

  也可怜!

  她是陆明朝。

  不只是大乾的陆明朝。

  她站在大乾的土地上,也不能忘记她曾生活在一个有人权的世界。

  陆明朝捻着梅花枝,一点点插入发髻。

  风掠过,娇艳的红梅轻轻晃动。

  “明朝,马车备好了。”

  谢砚斜倚在柱子上,含笑望着陆明朝。

  明朝替程芷寻讼师的事情并没有瞒着他。

  他知,明朝有仇报仇。

  他也知,明朝心怀悲悯。

  矛盾吗?

  不矛盾。

  活生生的人本就该如此。

  他从不喜用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这样的词来形容明朝。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大道尚且如此,人在筹谋算计时又何必太绝,非生即死呢。

  陆明朝眉眼一弯,漾开一抹笑意,虚指了下发髻红梅“阿砚瞧瞧,可正了?”

  “正了。”谢砚抬手捻起落在陆明朝肩上的梅花瓣。

  梅枝正。

  心正。

  路也会正。

  陆明朝眸光潋滟,手心相搭,自朝福粮肆后门上了马车,向着城外偏僻的道观驶去。

  马车内,铜质暖炉徐徐释放着温暖的气息,缕缕热气轻轻飘散。白瓷盘中摆放着软糯香甜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小木匣上整齐地摆放着两卷策论。

  本是陆垚闲暇无事时自拟自测自审自阅之作。

  陆明朝无意间知晓后,便借阅一观。

  越观,越惊人。

  陆垚的策论绝非仅停留在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之层面,而是精准地针砭时弊,同时又具备高屋建瓴的远见卓识。

  仿佛生来就该居庙堂,忧其民。

  陆明朝卷起策论放进匣子后,才接过谢砚递过来的热茶,轻啜了一口。

  谢砚声音徐徐“莲花镇张老员外,变卖铺面、良田,筹了四万两银子,已尽数由张晟转交给孙志晔。”

  陆明朝微微蹙眉“不是安排人隐晦地旁敲侧击过了吗?”

  “以张老太爷的谨慎,只会三思而行。”

  “三思了,也谨慎了。”谢砚继续解释道“若不谨慎,怕是连张家的祖产也要变卖了。”

  “孙志晔拿出了新的筹码?”陆明朝猜测道。

  “上京?”

  陆明朝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孙志晔把他投靠了上京城贵人的事情透露给了张家。”

  “永宁侯府的大旗,还是很有排面的。”

  “对吗?”

  谢砚颔首“大抵如此。”

  “最开始,张老太爷只打算售出部分良田店铺,筹措万余两,雪中送炭。”

  “后来,与孙志晔秘谈后,动作就大了起来,除却张家祖产,其余尽数变卖,大有与孙志晔同生共死的架势。”

  陆明朝指尖摩挲着茶盏“终究还是野望和贪心占了上风。”

  “在张老太爷看来,孙志晔背后有永宁侯府这么一尊大佛在,就绝不会有共死的下场。”

  若真有永宁侯府做靠山,孙志晔在昌河县的确能屹立不倒横着走。

  可惜,陆明蕙代表不了永宁侯府。

  且,陆明蕙心里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也不知陆明蕙现下如何了?

  莫不是回了永宁侯府便学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大可能。

  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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