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沈知闲丢了
杂货铺很小,不过是十平的大小,两个货架堆在一起,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傅砚珩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招呼一声里面的人。
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着络腮胡的农村男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看过八点档泡沫剧,他闻着声音抬头,一眼就看出站在门外的男人不是寻常人。
长得跟衣服架子似的这么标致,多半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店主心里一乐,今晚岂不是要发财了。
他那双鱼眼轱辘一转,就想狠宰傅砚珩一把,平时十块钱一个的洗脸盆,愣是狮子大开口要了二十。
傅砚珩语气淡淡地重复一句,“二十?”
店主以为他在质疑价钱,做贼心虚地提高了嗓门,“对啊,这十里八村不通车,店面很少的,物以稀为贵嘛,我卖二十除去运输费也没赚多少的。”
男人正思索着该怎么忽悠傅砚珩相信。
谁料下一秒傅砚珩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票子拍在桌子上,“不用找了。”
这是来的路上他们特意换的零钱。
想到新圩村可能网络没那么发达,备点现金总是没错的。
店主盯着那张红色票子,眼睛都瞪圆了。
这么阔气?
还真是冤大头啊。
他笑容满面的双手捧着一个粉色洗脸盆递给眼前这位帅气的冤大头,“先生,你还需要别的吗?”
傅砚珩单手接过,思考了一下,又开口,“再拿两双凉拖。”
“好嘞。”
店主撅着屁股在身后的货架下一顿摩挲,拿出两双劣质蓝拖。
傅砚珩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店主又拿出一个同样劣质的红色塑料袋把两双凉拖放进去,春风满面地继续开口,“拖鞋也是二十一双。”
其实平时卖八块一双。
傅砚珩嗯了一声。
接过拖鞋,并没有掏钱的动作。
他微微抬了下利落刀削的下巴,示意桌上那张红票子,“一共六十,不用找了。”
店主:“……”
以为他会再掏两张来着。
傅砚珩提着东西离开了,沿着青泥路往小坡旅馆走。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声猫的惨叫声。
下一瞬,一只黑色的猫从三楼窗台陡然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猫有九命,这三楼高度并不高,又是松软的泥土地,不至于把猫摔死,但那黑猫却在地上挣扎一下,就再也没动静了。
猫死了。
傅砚珩的眸子暗了下去。
他走近看了一眼,发现那只黑猫身下流出一大滩血,不是摔出来的,是被人砍伤了。
前台小妹听到猫叫声,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煤球!”
黑的跟煤球一样的猫原来真的叫煤球。
“煤球怎么了?你把煤球怎么了?”
傅砚珩冷漠地往后撤了一步,微微耸肩,“自己从楼上掉下来的。”
“怎么可能!楼上今天就入住了你们,没有其他人。”
前台妹蹲在地上哭得跟泪人一样,指着傅砚珩诘问,认定了是他杀了自己的煤球。
她早就听说过这种长得帅又有钱的男人好多都是变态,斯文败类的模样,实际上私下都有那种虐待动物的癖好。
煤球跟了她这么久都没事,这个男人今天刚入住它就死了。
怎么着也跟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傅砚珩冷漠地看着她和地上的煤球。
这种对生命漠视的态度,更让前台妹确定,就是他下的毒手。
“你杀了我的煤球,我要你……”
“怎样?”傅砚珩冷嗤一声,“你也杀了我?”
地上的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显然有点吓蒙了。
杀人犯法的事情她可不敢做,她只是想把他们赶出旅馆。
傅砚珩继续讥讽,“你有什么依据是我弄死这只猫的?你看见了?你有人证还是物证?还是什么都没有,就上下嘴唇一碰就凭空判罪?长脑子了吗?肩膀上顶的那么大的脑袋是空心的?”
“你……”
前台妹的悲伤被羞愤顶替。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扬起那张被泪水弄糊夸张彩妆的脸,跟个女鬼一样。
“你这个男人嘴巴怎么这么恶毒!你的脑袋才是空心的,你说不是你干的,那煤球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它每天在窗台上跳来跳去。从来就没出过事。”
“那说明它之前运气好。”
“……”
傅砚珩懒得跟她讨论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
他不想陷入自证循环。
没做过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信不信由她。
傅砚珩抬腿要走,又被前台妹伸着胳膊拦住。
“不是你,就是那个女人,你的同伙在楼上是不是?是她把煤球扔下来的?”
傅砚珩明显不悦地拧起眉。
还没来得及开口,前台妹就一溜烟往旅馆里面跑,“我要去找她!”
傅砚珩紧跟着她上了楼,刚上三楼就看见那扇开着的门。
是302的门。
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傅砚珩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快步走到门口,屋里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人。
他不过离开了一小会儿。
沈知闲就不见了。
前台妹伸着脑袋往里面瞅,自然也什么都没看到,忍不住开口问道,“她人呢?”
“你不是一直坐在楼下吗?你没看见她出去?”
要离开旅馆,只有那一扇门可以出去,前台妹一直坐在那儿,傅砚珩出去的时候她都看见了,如果沈知闲出去,她肯定也能看到。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沈知闲出去。
得到否定回答的傅砚珩身上的气压陡然低了好几个度。
好像一瞬间就变了一个人。
不再沉稳冷淡,像是一只发了狂的困兽。
他从房间撤出来,开始往其他房间走去,每个房间都是同样的铁环挂着一把小破锁,傅砚珩抬起腿狠狠地踹上去,不过是三下,就把铁环震掉,门砰地一下开了。
身后的人完全吓傻了。
两条腿止不住地打哆嗦。
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好可怕。
“你……要不要我给你拿钥匙?”
话音刚落,第二扇门又被踹开了。
空的,又是空的。
三楼一共四个房间,全是空的。
没有四楼,三楼一眼望到头,靠近走廊尽头是一间又破又脏的卫生间。
傅砚珩忍着恶臭味踏进卫生间,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大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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