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张华棋的前世今生
这是聂云红来到古代的第二天,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房屋的门前,手托着腮帮看着对面的山在脑海里回想着原主张华棋的家庭情况。
爹叫张田程,娘叫文凌雪,爹娶的是他文老师的女儿,张田程是碧石镇上书塾的一名夫子,离张家村大概有5公里,娘识字与刺绣都会,娘家在文理村,离张家村大概3公里。
婚后,娘跟着爹学会了种稻谷与种菜,家里种有八分水田与一分左右大的菜地,菜地里的菜大娘辛氏时不时过来摘回家,她说她种的菜没有娘种的好,不好吃。
每每这个时候,娘总是大度的轻笑着说:“我种得多,家里也吃不完,你喜欢哪种就摘哪种。”
张华棋问娘:“娘,为什么你总是由大娘来占小便宜。”
娘说:“有时候水田的耙地你爹没有空,大伯他们帮忙耙,我们给点菜他们吃也是算感谢他们的帮忙。”
张华棋在聂家村私塾读过5年书,娘又教她巩固写字与计家里日常开支的算术,所以她不仅写得一手好字,加上前世的工作能力,古代账本她也看得明白。
空闲之余,张华棋与娘经常绣一些手帕,鞋垫拿去镇上舅舅的衣品轩卖,家里人的衣服与鞋等也是大部分是娘带着张华棋缝制。
家里建有一个厅四个房间的泥砖平房,其中一间是厨房,三间住人,在张家村上是生活水平在中等左右。
大伯叫做张田宝,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家里一个厅三个房间的泥砖平房,娶了泼辣刻薄的辛氏,生有两个儿子,堂兄叫张华金15岁,堂弟张华水10岁。
他们家有三亩地,两亩水地,一亩山地,经常是大伯与堂兄一起下地耕种,大娘就在家煮饭,洗衣服,扫下地,有空就与村中三姑六婆聚一起口沫横飞。
张华水与张华书虽是堂兄与堂弟关系,且同在村里私塾读书,但是他们性格不合玩不来。
爹是在镇上私塾感染了瘟疫后身体高热、拉泻脱水、卧床不起,然后娘过去镇上的私塾住处照顾他,结果也感染上了。
镇上人多感染大夫忙不过来,且当时医术水平有限,还未等得到朝廷派太医下来到达镇援助,私塾里就有两名夫子与六位学生因感染瘟疫离世了。
当时镇上的出入口都被罗县令命人守着,不准开放赶集日,不准聚众,只准进不准出,食所不可堂食,只可以自带家用的餐具打包。
特殊情况例如:快临死者有户籍所在的村的村长特批准的批条允许进本村作办后事的准备,方可以放行出碧石镇。
张家村有三名老人受瘟疫感染医治无效离世,张村长通知村人不准串门,外村人未经村长批准也不可以进村,村里的进出路口用木桩围了起来,派村里年轻人轮班守着。
张村医的药庐也是人多为患,各种不舒服的症状如发烧,喉痛等,他要求大家排队时人与人之间安全距离是隔开3尺左右。
建议家里房间烧点艾草净化空气,有事与人交谈时脸上蒙布巾,只能露出眼睛与额头,预防瘟疫。
村里的私塾夫子与学生们也都停课了,等村长通知再上学堂。
张华棋与张华书再见到爹娘时,他们是被聂村长晚上子时二刻左右安排马拉的板车拉回来的,板车下面垫着废旧的棉被。
爹娘的呼吸有好重的肺气异音,在一丈远内都能听到,两人均面色发黄暗沉,双目黯淡无光。
张村长叫他们姐弟从旧衣服上先剪下一大块宽布巾,折叠两三层蒙在脸上在脑后打结绑定,然后一左一右跪坐在摆在大厅里的他们爹娘面前。
爹当时说话已是很吃力:“华棋,爹...与娘...是...快不行了...”
张华棋哭得伤心,泪水染湿脸上的布巾,说:“爹,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爹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接着说:“爹在通银...钱庄...存有...600两银子..存票...放在我...与你娘...的房间...衣柜的...一件黑色...色夹袄...口袋里,你到时...把银子...取出来...灵活着用。”
张华棋哭着说:“爹,我们舍不得你与娘。”
爹脸上也是一片泪水,肺气异声更加急,接着咳出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张华棋赶紧用布巾帮爹擦拭干净。
张华书拉着娘的手在哭:“娘呀,我要你与爹爹快快好起来,不要离开我们。”
娘轻握着张华书的手说:“娘...与爹...陪...不了...你们两姐...弟了,要听...姐姐...的话。”
张华书睫毛上挂满泪珠,说:“娘,我会听姐姐的话的。”
大伯张田宝与堂兄张华金戴着面巾过来了,大娘辛氏是大闹大吵着不同意他们来,怕染病气。
两家不过是隔6、7米左右远,辛氏又是个大嗓门,张华棋他们都听见了她的吼叫,但大伯这次少见的逆着大娘,拉着堂兄过来了。
他们两兄弟也是相对泪流满面,张田宝说:“田程,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华棋与华书,我会尽力想办法照顾他们。”
张田程嘴里喘着气,嘴角又有血水流出,手紧握着张田宝的手,纵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如何说起,只余泪水直流入发间,哽咽着说:“哥,我...与凌雪...先...走了...,你们...保...重。”
爹娘是凌晨左右与世长辞,张华棋与张华书送走父母最后一程,他们的眼皮都合不上,张华棋知道爹娘是不放心他们,用手轻轻帮他们合上眼皮。
村长两夫妇与大伯与堂兄及六个村民过来帮忙办白事。
舅舅文凌锋与舅母左氏及表姐文虹瑶都来了,外公因为年事已高及身体不好怕悲伤过度,家里人劝着拉着不让他来。
大娘辛氏带着二儿子张华水走个过场,出殡前点了三柱香拜祭后他们就离开回家了,余下在场的亲人与村长将逝者们送行至山上的墓地安葬。
因为是瘟疫期,白事不能张扬办,只能进行低调办,张田程两夫妇安葬后,没有安排做法事。
等到他们送葬完从山上返回家,白喜事的饭宴在张华棋他们家开席了,辛氏拉着张华水从家里过来第一个坐上席。
人不多只吃了两桌席,是村长夫人带着她侄媳妇安排好素饭菜,有白饭、菜包、豆腐、白菜、茄子、豆角、青瓜、菠菜汤。
饭后,其他人帮收拾好物品已各自回家。
舅舅文凌锋与张华棋两姐弟说:“你们若有事要帮忙或商量的话,去舅舅家里或者镇上山海书馆找我们,你们爹娘不在了,我们应担起照顾你们的责任。”
左氏轻摸着华书的头温柔地说:“等华书学堂放假的时候,你们可以过来我们家里找虹瑞表弟一起玩。”
文虹瑶拉着张华棋的手说:“表妹,我从爹的书馆拿了好几本最新的书,到时你可选择拿回家里看。”
张华棋心里像有一股暖流淌过,眼睛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充满了感动,这就是真正亲人存在的意义。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舅舅、舅妈、表姐,我们有空会去你们家里玩的,有事也会自动找你们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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