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身世
端阳长公主淡淡的说：“知道了，让他进来吧。”她拉着悠然的手，“看来这个沈大人挺看重你的吗？他有没有欺负过你，要不要祖母给你出气。”
悠然抿嘴笑了一下，“并没有，劳烦长公……祖母担心了。 ”
端阳长公主直接拉着悠然跟她一起坐在殿上。
沈大人进来的时候看到悠然坐在端阳长公主跟前，微微吃惊了一下，但是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沈大人对端阳长公主行了君臣之礼，“臣，担心围猎场的人侍候不好长公主殿下，特地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长公主殿下的。”
端阳长公主冷笑了一声，“我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个丫头我就收下了，你可以下去了。”
沈大人神色一顿，“陆司侍可是臣围猎场的左右手，没了她，臣这围猎场可就开不下去了。”
“哦？沈大人，本宫这可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以后不再是陆司侍了，而是我端阳长公主的嫡亲孙女——”端阳长公主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沈大人听到嫡亲两个字微微一愣没有再说什么，沈大人就先退出去了。郭师傅也跟在沈大人后面出去了。
端阳长公主见烦人的走了，又拉着悠然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叫下面人给你做。”
“祖母，悠然还有公务在身，得去处理。”
端阳长公主柳眉一挑，“你是皇族的人，还怎能干这种腌臜之事。”
悠然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祖母，虽说您认定了我的身份，但是我现在毕竟还是陆悠然，我得先将手里的事务都处理好才行。”
端阳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那好，我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把这里的事都处理干净了。”
悠然想了想，“祖母，我想请您屏退左右，包括这位女官。”
长公主说：“悠然，银钏是我的心腹。”
悠然却说道：“悠然，有些私密话想跟祖母说呢。”
银钏听到悠然的话愣了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带着一众宫女出去了。
悠然从软榻上下来，“长公主殿下，您来这围猎场是为了什么，不光……是为了找孙女的吧。”
端阳长公主眼里有些吃惊，“悠然您这是什么话，我本是为了……”
悠然微微笑了一下，“本是为了来替皇帝狩猎，一不小心竟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孙女？不过，您既然这么想念自己儿子的女儿，为什么连他们的爱犬都习性都不知？
要不您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就遇到我吧，比如您的狗会这么早发作，再比如围猎场的郭师傅真的是很会看狗。”
端阳长公主收了握住悠然的手，“我竟小瞧你了，也是在沈仲承手底下讨生活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呢？我是没想到莫莫会那么敏感，所以就顺水推舟了。”
“那长公主殿下把我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呢？”悠然直视着眼前的人。
“你面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吃惊呢？”端阳审视着眼前的小女孩。
“长公主殿下，您应该知道我今年才十岁吧，可是我七岁就来这里了，混到这个地步也不容易，就连我父母都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了。虽然我好奇过，可是这只不过是我人生最无关紧要的事，我已经有父母，也有家了。”悠然十分坦然的说道。
端阳长公主轻笑了一声，“你真的很像那个女人。”
悠然说：“那个女人叫莫娇吗？”
端阳长公主看着悠然澄澈的眼睛，“不错，害得我儿子葬身火海。你之前好像真的把我当祖母了，现在这样是为什么呢？”
“在你说我爹和莫家长女感情深厚的时候，一般婆婆这么坦然的说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好的，都会有什么问题。”悠然想了想自己以前看的婆媳争斗剧。
“我是非常不喜欢你母亲，可是你是我儿子的女儿，我会让你过得特别好，让你爹看到他的选择是错的。”端阳长公主用爱怜的目光看着悠然，伸手抚摸着悠然的脸颊。
悠然却觉得自己脊背发凉，微微后退躲过端阳的手，“长公主殿下，您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端阳长公主却及时止住了话头，“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记住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我知道了，三天时间足够了，我会当好您的孙女的。”悠然出了长公主的营帐，直奔掌侍司去了。
悠然一进掌侍司，随便抓了一个女婢，“琼华呢？”
女婢第一次看到面色如此难看的陆司侍，“在……在里面……还有……”
悠然几步走进大堂，却看到沈大人端坐在她的位置上。
悠然止住了自己的步伐，“沈大人。”
“说说吧，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沈仲承扶着椅子的把手。
悠然说：“沈大人？今日之事，就是端阳长公主是我亲生父母的母亲。”
沈仲承这时才将视线放到悠然的身上，片刻后竟然大笑起来，“你是拿我当傻子耍吗？”
“怎敢，这是祖母刚刚确定的，祖母的话我又岂敢反驳。”悠然还是同以往一样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
沈仲承呼吸微微有些加重，“你可知道端阳长公主的儿媳妇是谁？”
悠然说道：“据说是莫家长女莫娇。”
“那你可知道莫家与旁家不同，莫家长房是以长女当家，现在的莫家因为上代长房并没有留后，所以莫家长房的名号空悬，你现在是要去继承……莫家长房？”
悠然语气里有些无奈，“沈大人，这也不是由我决定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皇家有什么关系，更不要说莫家了。”
沈仲承了冷笑一声，“那我到要看看，是会由谁决定。”说完沈仲承就拂袖而去。
悠然走到自己的案桌前，看着桌上的一件件摆设，她没想到自己竟会以这样的情况离开。
“悠然……发生什么了？我听说你一直在长公主殿下的住处，而且沈大人从长公主那里回来之后就来了这里还把我们都遣了出去。”琼华说道。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我跟端阳长公主的关系吧。”悠然抬起头看着琼华，“你要跟我一起等到端阳长公主来，是为了什么？”
琼华目光有些忧伤，“之前是你不让我说跟你的身世，还有跟莫家有关的所有的事的。我本来想今日告诉你的，因为都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年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当年你母亲怀孕的事，而且端阳长公主不可能认出你的，所以……”
“她带了一条狗看听那样子说莫家的家犬。”悠然闭着眼睛谈了口气，“你整理整理，三日之后，我们就要跟着端阳长公主了。”
琼华有些着急的说：“端阳长公主认出你了？这件事不是我干的，自从你说不愿意的时候，我和我娘已经着手放弃了，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只是在怪我自己，这样也挺好，不用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被发现，也不用辛辛苦苦挣钱了，一下子就成皇亲国戚了。”悠然对着琼华说笑。
琼华也笑了一下。
“琼华，别笑了，笑得真TM……好看。”悠然实在是不想夸她，可是人家就是长得美呀，连皱着眉笑都那么好看。
琼华这下真的被逗笑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悠然苦笑一声，“能怎么办？端阳长公主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琼华盘坐在地毯上，“这个就得先说你父母了，莫家的长女继承制你可清楚？”
悠然点点头，“刚刚清楚……我只是想这个规矩……”
琼华看着悠然等着她的下文。
“真是甚得我心。”悠然看着有些吃惊的琼华说：“怎么了？”
“呃……你这个回答我真的没想到呢。”琼华说。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为什么财产都是男人的，就因为他们比我们多块肉，要不要比比我们上面的肉比他们下边的重多了。”悠然跳到案桌上。
琼华愣愣的点点头，“……你爹就是嫁给了莫家长女，不是的，是娶……娶。莫家可没有入赘的规矩，每次莫家长女娶得，哦不，嫁的都是一等一优秀的男人。”
悠然点点头，“所以最后优秀的不得不娶皇室的人了，然后把莫家给玩死了？”
琼华呆呆的看着悠然，“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在你出生那年莫家的情况就很不好了，但没想到怀上了你，但是又害怕中途会出现什么问题，一直隐瞒着，直到你出生，可是没想到……最后你还是被偷出府外，为了让归顺莫家的人彻底放弃，还对外封锁了你出生的事情。”
“是吗？我听说现在莫家还有人呀。”悠然问道。
琼华点点头，“当然，莫家毕竟是那么大一家子，不过现在就靠着皇家恩赏过日子，到处混口饭吃吧。”
“莫家不是百年世家了吗？比皇帝老子资历都长吗？难道就没有人能鼎力门楣吗？”悠然觉得有些奇怪。
琼华说：“就算再是世家，这底蕴也会也会随着时光消逝的嘛，除了莫家百年前出现的那个老头子再加上你娘，真的没什么人了，再说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你觉得对莫家长女和莫家的其他人的教养会是一样的吗？”
悠然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要回去了，岂不是要面对一批极品亲戚？”
“嗯……这个……可是……我们现在应该纠结的是这些问题吗？”琼华问道。
“不是这些是什么？人和人的相处才是最重要的。来，我们把东西收拾收拾 把自己的东西带回家。”悠然说着起身收拾起来。
琼华一头雾水的看着悠然，也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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