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榜第二,惊世之才
男人抱着怀中的青年,从背影看身姿苍劲优雅。
耳边的几道最简单的旋律对他来说太过动听,迦禅眼中血色褪去,逐渐清明,头脑保持着清醒,却主动将青年抱得更紧,手指炽热又发烫。
周棠声音顿住。
哗哗雨水从高山上流下来,先前那颗被拨开的桃花汁水横溢,发皱的花瓣被几根手指仔细揉平,带着炙温。
桃花被狠狠烫得抖颤,眼尾逐渐滑落泪珠,紧接着便是再也忍不住的哭泣颤音。
他一声声地哭泣,却始终没叫出一声迦禅的名字。
抱着他的男人却只是眼眸低垂,攥着他动乱的四肢,另一只湿漉的手指尖凝出灵力。
桃花湿润不成样子,被他包裹在掌心,迦禅却不多看一眼,他知道那朵桃花艳丽非常,绚烂热情,就连气味也清幽翩跹。
爱.欲中人,如同焚身而行。
最后,迦禅一点一点掠去那些甘霖之水,惊得青年白足绷紧,压过雪色布料。
迦禅抱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周棠,几滴汗珠缓缓滑落在他纤长的睫羽,轻轻颤抖,便滑落滴在了青年的眼尾。
已经分不清那绯色的眼尾划过的到底是汗珠还是泪珠,当它们融合在一起时,便如手指沾上滚烫的水渍,再也分不开。
男人眉心的莲相亮得发光,眼眸半阖,指尖泛白。
世人总说合欢宗邪修逢出,个个恶贯满盈,而这宗主的大弟子定也邪恶的令人发指。
迦禅从不在乎外人所说,却也真心实意知道怀中青年为了自己。
迦禅从前只希望众生能平安。
现在他希望周棠平安。
终于缓过来的周棠喘着气,头脑还混沌着,额头抵着迦禅的胸膛,听着隔着一层布料传来那快速的心跳声。
迦禅的身体并不孱弱,因为常年行走除祟,教法修行,他胸背连着手臂的肌肉都匀称性感。
此刻,那只袒露的胳膊环着周棠的肩侧与腰身,另一只湿润的手已经抽出,在他的丹田处往里蓄灵。
“舒服多了吗?”
迦禅轻声唤他,声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哑意。
“...好多了,多谢迦师兄。”青年同样声音嘶哑。
周棠浑身湿得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他蹙眉,与迦禅对视,却从对方的瞳孔中望见自己此刻模样。
像是彻底靡靡绽放的合欢之花,眸里情.色半退,蹙着眉梢,媚眼暗光浮动。
这一方寸之地,都蒙上了它们二人彼此的气息。
周棠沉默了一会儿,才解释:“少时下山历练遇到过一些事,随着修为渐升,这毒会偶尔突发,我时常只需忍过去,却忘记了我是合欢修士,两者相结,只会让毒气越来越难以克制。”
迦禅的目光轻轻从周棠脚腕上的铜铃与朱痣掠过,若有所思。
周棠轻轻从迦禅怀里推开几寸,拉起滑下肩的纱衫,抬头看着迦禅,看着男人不染世俗,始终沉静的模样,又继续道:“迦禅,今日之事,在我身边的如果不是你,我会一个人忍过去,无论多痛苦。”
迦禅静静地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从前我不敬畏神佛,不觉得和谁有缘,我也曾双手沾满鲜血,死在我手中生命不少。”周棠对他笑了一下,“你那时猜得很准,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独你,迦师兄你。”
“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过情劫,把你的心留在我这,我助你渡众生,塑无上法相。”
周棠黝黑发亮的瞳眸里闪过纯粹的笑意,将情劫说的如同结交知己好友般容易。
他的要求不多,只要老攻对他动心,任务值满,他就不会妨碍这一世老攻走的大道。
在以往位面里他也曾有过自己的权力事业,他不会要求对方必须离开飞羽梵宫,与天下人为敌,因此弃了苍生。
两个灵魂彼此缠绵千年,默契与心中的爱意早就融为了一体。
迦禅那颗沉寂许久的心泛起一丝波澜,最后成涌,再也无法停下。
情劫,先动心,再动情,体验红尘百态不再留恋,方能成...
迦禅在心中轻叹梵号,过了几秒,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外衫披在周棠身上,虔诚又温柔。
他看着周棠,眼底情绪闪烁。
“好。”
二人丝发相缠,周围金光浮动将周棠也包了进来,缥缈穆雅。
“你还疼吗?”
迦禅看着他,轻声问,眸光深邃。
周棠摇了摇头,后来忽然又想到这个不够稳定,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迦禅视线落在他的眼睛上,“怎么了?”
周棠知道对方没看出他的蛇妖身份,有系统和他自身努力藏掖,但下一次不知道何时会反噬...
周棠闭上眼说:“情毒不稳,我希望下次还能待在迦视线身边,为我护法。”
迦禅顿了顿,抬起平时焚香的手,将周棠耳边凌乱的头发往耳后轻别,“既答应你,怎会连这都不做,理应的。”
他意志坚定,灵台的金莲缓缓盛开,笃定自己心中的道,相信对方。
师父和长老们都说他金身法相之骨,必能普渡众生,所以从出生起,他就被推上高台,捧着梵经顿悟,稳定乱世修真宗门,除魔护众生。
他也如愿这么做,周棠却是第一个来告诉他,如何爱众生,不负了天下的同时又爱一人。
这不是劫难,也不是考验。
命中注定,无人可以阻拦。
是佛陀与上天让他们有了理由更好的相遇。
周棠彻底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天际层叠忽然聚起一片乌云,云层中隐有闪雷轰隆。
下一秒他便感觉金丹发热,全身灵力蔓延充盈。
迦禅抬眼,目光凝住:“周棠,你要渡元婴劫了。”
周棠点头,推开迦禅,“你快走吧。”
说完,他就从储物戒里拿出抵御服与灵器,又连着吃了好几颗药丹,运转准备抗雷劫。
“你怎么还没走?”
周棠看了眼施法的迦禅。
迦禅一语未发,双掌微合,口中低语,一阵强大的防护罩便加固了周棠周身。
做完这一切,他才起身,果断走出这片结界,在不远处看着。
周棠看他,“离开这里,靠得那么近你想被雷劈吗?”
迦禅坐那打坐,碧眸看他,神情无悲无喜,“你身体还有伤,我不能离你太远,不用担忧我。”
他会在这一直诵文,只为保佑周棠平安。
周棠看他神情自若,心想既已立下保护罩,应该伤不到元婴后境的他,便一心一意对付雷劫。
轰隆,第一道,抵挡化解,却没停,第二道,第三道,很快接连而下。
一道比一道强烈,才扛过一半,闪电更加猛了往下直砸在周棠身上,仿佛要他的命。
这像是要把他捏死,强大的威压逼得他喉咙涌起腥甜,狠狠吐出一口鲜血,丹田如流电乱窜。
这雷劫果然有古怪。
周棠只能咬着舌尖才能保持清醒,抵御这磅礴的雷劫。
坐在不远处的迦禅为他设下金光梵罩,整整五十层,却被一道道猛烈的雷劫破开。
他垂眸,盯着那被雷劫折腾得不成样的青年,目光从对方披散在地的柔亮乌发,移到苍白却好看的五官,最后是他强忍痛苦的神情。
看着他这般痛苦,迦禅却不能为他分担。
一道又一道雷劫,降在秘境之中,正在杀妖兽的众人都抬头,离得近的更是玩命往外跑,生怕被这元婴雷劫击中魂飞魄散。
时竹擦了把汗,累得拽了一下洛念返的衣角,“居然有人在这里渡雷劫,胆子不小啊,也不怕被干扰抢宝。”
洛念返快烦死这一路上跟着他的狗腿子了,他冷笑一声,“姑奶奶,谁有你会抢宝啊,五十颗妖丹要走我半袋。”
“不过话说回来,在秘境中渡劫实乃仓促之举,金丹后期的弟子才...”
洛念返心道不好:“不会是大师兄吧?”
时竹也眼皮一跳。
周棠终于抵御过六九元婴雷,身上的防御器尽数毁坏,就在他要爬起来时,一道金色的雷劫蓄在了秘境上空。
周棠头皮一麻,警惕性令他撑起了最后一次防御,喊出了系统。
就连迦禅口中的梵文都停顿,一丝略急切地呢喃溢出,“周棠!”
轰隆隆,最后一道猛往下冲,直接窜进了周棠的灵台,将他整个人劈得直淌鲜血,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一缕金光从他头顶飘出,周棠感觉全身都被粉碎了,查看金丹,却发现自己的那颗妖丹里生出了一朵青莲。
天道降下的雷劫太过庞大诡谲,一共是五十五道,比元婴劫还多一道,前所未有,所有人都御剑追寻方向,却发现是从秘境中传来。
万宗天榜被一阵余雷所击,这阵势引得驻守之人匆匆上前观望。
上面有一个名字正飞速上窜。
合欢宗,周棠。
从第三十的名次以不可能的速度飞速蹿上前十,却还未停,一直往前。
最终,停在了天榜的第二名。
镀金的两个大字,仅次于元婴后期的迦禅。
这万宗天榜为天道所降,上通天,下知地,这上面记载着年轻一辈人才的实力。
在之前,周棠这个名字就已经火遍宗门与大陆,却都是与各路天才的传闻,还有与那高不可攀的圣子之情。
而现在,他又被赋予了绝世的天赋二字。
惊世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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