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强求2天旋地转间,江小蛮缩了身子在……
三十日的量,豆腐羹拨了三分之一,她又舀走了一部分汤羹,那么算下来,他吃下的约莫就是至少三日的份量了。
在她掰着手指终于算清楚之时,提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正用审视疑惑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颇为高大的身形几乎遮蔽了屋里唯一的灯源,江小蛮身子一颤,觉出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我、我如何会下毒害你。”
灼热气息逼近,她想起月娘说这药等闲伤不了人,除了硬挨,也是无药可解的。
一咬牙,她仰起头还是担心他的身子:“是哪里痛还是心口不舒服,要是太难受,御医就在外头……”
“你到底在羹里放了什么!”
室内温热,这药伤不了人,可一旦行入血脉肺腑,那力道劲头却是绵密浑厚。而他一下又食了三日的分量,此时清俊面庞染上颜色,胸口处起伏不断。
不管他怎么克制,都无法让自己呼吸平稳下来。
“走,把门打开!”大掌一把抓在她腕上,不由分说地就要将人朝外拖去。
江小蛮死死抵住窗栏,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大口气,顺着他的钳制一下子将脑袋靠近他宽厚胸怀。
掌下腕子纤细绵软,不堪一握,交缠挣动间,已是汗湿掌心。而隔了厚实衣衫,小脑袋紧紧相靠的感觉却是愈发鲜明起来。
提耶猛地甩开手,自顾着退到门边,他发现自己的五感被放大到极致,若是不刻意控制,对这娇憨稚气的女孩儿尽是全然移不开眼去。
不仅是移不开眼,他甚至还想……
即便是再不可能,随着又一阵热流在体内冲击,他也是彻底肯定了——堂堂大凉公主,为了留住个僧人,竟不惜用上这等卑劣手段。
“可有解药?”他两步走到落锁门边,声调责问,“你可太也糊涂!”
这道屏门也是奇怪,竟比一般人家的正门还要结实,华贵木料里似是掺杂了些旁的材料,一旦落锁,普通不会武的人是绝不能用蛮力踢打撞开的。
他背影不稳,到这一刻才想明白,也许这处湖心别苑,本就是参考囚室规格,专供皇族的私欲而建。
想明白这一层,心中的反感厌恶终是稍稍冲淡了些药力,他运气探手,试了试屏门的厚重。
“此物没、没的解药。”身后传来嗫喏解释,“而且、火烧里也有,我也吃、吃了不少。便是出去了,除非……”
被他从未有过的锐利神色骇住,江小蛮只得硬着头皮编排瞎话,可说到这药唯一的解法时,那一句“除非与人交眠”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话未说完,意思却是直白明了,既是两人皆服用了,又无解药。此时出去,也只是换个地方挨着,或者就是换个人去作解。
天边忽的一道闷雷,竟是起了十年罕见的冬雷。远近交错着,像是有神祇天兽过境,轰隆隆一阵高似一阵得滚滚而过。
也才酉初的天,雨水淅淅沥沥得下了起来,外头黑了个透。今夜是腊月廿三,小楼虽高,却也有菜香人语声遥遥传来,是守卫们获许,一同在花厅里吃酒斗乐。这是江小蛮特意吩咐的,她虽不谙世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信心,只觉着,过了今夜事情做成,就再也无须守卫了。
不为别的,她只是没来由的,相信他的本来面目。
果然,在她说出没有解药,而自己也已然服用后,站在屏门前正欲毁门的人没有再行动作。
一盏柔和荧荧的宫灯,伴着外头冰河里的风雨,便越发照得此间暖意无限。内室陈设简单奢华,一张丈宽的拔步床上,铺设着满绣宝相菱格纹的深褐丝绵褥子,而上头仅置一条颇宽大的雪白羊绒被。
与窗外的天寒地冻相比,这一处的福地洞天实在是更易惑人心神。
“过了今日,我便不再强留你,好不好?”
见他始终矗立门边,不曾动弹,江小蛮壮着胆子,试探着上前,拉过他一只手抱着。
只是还未等她抱上片刻,提耶回身想也不想地轻易又甩脱了她的手,又是一阵闷雷滚过,只是略微扫了眼,他上前搭按在她脉间,语气肯定:“你并未服药。”
指腹之下,探知的心脉跳动愈发快起来。他垂眸,对上女孩儿带了些怯意却又十足坚定的神色,只是这一眼,被压制的五感再次翻涌上来,千万缕得奔腾四散着,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他当即用力阖眸,放开她的手,一连退了数步。
以这般状态形容,今夜这门,委实是不好出去。
他一路退,她则咬唇一路跟着。
“别再过来!”退无可退,提耶依墙盘腿而坐,努力撑着清明,“你年岁尚小,心地纯善,从前贫僧一向敬重公主品性,可今夜却是开了眼界。女儿家如此不知珍重自爱,压人以强权,便是欲结恶缘。”
暖黄灯光打在他清俊压抑的面容上,愈发显得眉目深刻,若是男子也以容貌相论,只怕这就是世间绝色了。
本是刻意激人退却的话,可江小蛮听了,却是眼眶一红,竟将心底里最后一点胆怯惧意都尽数挥散了。
女孩儿家被自己痴心之人说‘不知自爱’,怕都是要伤心着打退堂鼓了。可她却正是相反——既已走到这一步,倘若今夜不成事,怕就是真的今生无缘了。
有诵经声絮絮不断地响起,起初音调沙哑不稳,可两段后,也就勉强回到了正轨。
然而心念终究没有那通天的本事,语调虽平静了,可再看他周身形容,却是面项滚烫,额角处都已有汗珠点点沁出。
他喃喃而诵,用的却是西天梵文,说的是魔王让三女惑释尊的故事。这一段在西域僧众里是耳熟能详的一段,而中土未传,江小蛮也并不能听懂。
“我只是发乎内心,想要留住你。”她抬手解下垂髻红绳,又松开发间仅有的两样钗环,一边轻声如呓语地朝角落处行去,“如此行事……我也是不想……确是无可奈何。”
青丝如瀑,她也就是这一头乌发比寻常女儿好看些,是那种极为柔软厚重,发量几乎是一般人的两倍,就是梳简单式样的堕马髻,都是可以不借义髻的。
只是头发的长度不够,在观里为了扮男装,便只留到腰间偏下一丁点,如今披垂,但从背影来瞧,就有些肖似十来岁孩子留的长度了。
诵经和着念珠拨动声,显得愈发安详平稳。
但若细看,额间水绩已然漫至眉角上方,在那浓黑远山上积成了一道水线。
江小蛮看在眼里,散了头发后,她驻足停在离他二丈处。停了片刻后,她低头脱了鞋又褪了袜。
就这么赤足站在地上,雪白双足感受着地龙的热度,一下子偎烫到她心口处,再抬头要去抽了衣带,要去解宽幅束腰时,她觉得心口实在跳得太快,却仍是迫着自己不移开眼,暗自言语:“怕甚!又不会少了块肉去的。月娘不是说了,过了后也就好了,也就头一次不习惯嘛。”
慢刀子剁肉才叫疼呢!有什么好磨蹭的。
自我鼓励完,狠下心只当是要洗漱沐浴一般,江小蛮手下不停,一口气三两下将褙子、交领衫、外裙尽数都褪了,只剩下一件极为单薄的贴身襦裙,终是指尖发颤,动作数次,没勇气去抽下背后的绳扣。
襦裙是极浅白色绸裙,上半部分极为合体贴身,将她身段勾勒清晰。
江小蛮原本就不清瘦,只是占了骨小肉多的好处,外头人看不分明。这些日子,她清减不成反倒又吃胖了许多。这会儿只着襦裙,便能看出身段丰润,却并不玲珑。许是肉都长在了不该长的地方了,瞧起来只是有些稚气白胖,并没有多少勾人的地方。
等她赤着脚这么衣衫单薄地过去,蹲下身小心地触了触提耶眉角,还没动作时,前一刹还在诵经的人,却猛地挥手,一下将她挥倒出去。
这一挥手间将她推出数步,蓄势待发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对付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诵经声中断。
那双眸子睁开的一瞬间,着实让江小蛮吓了一跳。素来悲悯温雅的碧玉瞳仁中染透欲望,赤红妖冶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挣扎动摇。
“走,快走!”清明与沉沦交缠争斗,念珠发出极重的落地声,此时此刻,他似是再也无法重新再诵经自持了,只能竭力贴靠着墙角,“我不会留在凉国,不论公主作什么,都不会。”
本是极高大的身躯,此刻却蜷曲着,显得极是痛苦而可怜。
“那我也不要这层身份,也不要凉国了。”江小蛮撑起身子,遥遥地看着他,语调里终是带了哭音。
可是提耶却回避了她的视线,只是身躯颤抖得无言沉默,鼻息间,时而又发出两声闷哼,听着极是难捱苦痛。
泪珠儿落地,她觉着心疼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这个男人的隐忍。
雨声渐大,远处的守卫们喧闹声渐去。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法子,江小蛮咬牙擦去面上泪水,一骨碌起身快步走到先前置菜的桌案边。
“我陪你一处难受!”她忽的拔高声调,在同他视线相触的一刻,伸手举过早已冷透的豆腐残羹,仰头一口气饮尽。
孤注一掷,毅然决然。
提耶实在离着太远,喝止声无用也只能眼看着她喝下。这汤羹的厉害,他早已见识到了,无论怎样运气调理,都只能将那股子躁动逼得更肆无忌惮。从小习武骑射的人如此,更遑论是她一个娇养疲懒,丝毫不经事的小姑娘了。
果然,不过连一刻都未到,女孩儿眼底的神色就起了些变化。少了许多顾忌怯懦,便是一次比一次更大胆的滋扰相靠。
“西北是什么样的?我陪你一同回去。”
她每上前一次,就被他伸手推出去一次。
到了后头,江小蛮纠缠着直接动手去剥人衣裳,一边嘴里头任情任性地只是“我喜欢你,不会放你离开。”翻来覆去地,言者不腻,听者更是催动经脉,提耶只觉着周身血脉都似要烧起来一般。
在她最后一次扑过来,拼命扯走了他外衣,险些连襦裙都滑没后。男人终是忍无可忍,单手将人制住,喘息不止地先与她拉好仅有的内衫。而后伸手朝地上扯过根衣带,忽然伸手到她腿弯处,将人打横抱起,朝拔步床前走去。
天旋地转间,江小蛮缩了身子在他怀里,一颗心简直要跳出腔子去。
然而当她被小心放在绒被上后,双手突然被他大手合拢在一处,紧接着,就见提耶抽出那根被她随手扔在地上的青色衣带,几个圈缠间,极为利落地将她手腕牢牢绑住,而后又去一样将她双腿缠绑在一处。
手足皆不能动弹,江小蛮一时间懵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释尊庇佑……”做完这一切,他一只脚还踏在床栏边,俯着身子撑在床边大口喘息平复,最后说了句:“无所住,无生心,请公主早些歇息,过了这一晚便好。”言罢,又抬手拉过张薄毯替她盖上,而后再不敢停留,快步回到那处墙角,独自苦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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