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乱成一团粥
看似询问,实则就是把要钱的事交给她。
看破不说破,孟听澜接话道:“吏部的情况在座的诸位都比我了解,”在大家发出质疑前,她又道,“去了吏部,十有八九也要不来钱。”
卫宏比谁都了解吏部的那铁公鸡,陛下都无法从铁公鸡那抠出钱来,他们工部去自然没戏。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好奇孟听澜打算如何解决,要知道时到当下,孟听澜也没露出一丝惊慌。
若是以往,徐侍郎早就出来质问孟听澜,现下却没有。
他是记恨孟听澜不错,却也不会继续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再直接找孟听澜的不是,他需要一个时机,一个把孟听澜彻底踢出工部的时机,显然,眼下不是。
卫宏与徐侍郎未说话,其他人纵使心里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孟听澜扫了眼在座的人,起身道:“上京不乏富贵之家,商贾的手更是松。”
方云舟右唇角微勾,一语道破:“让他们出钱可不是易事。”
其他人连连点头应是。
这一点孟听澜自然也想到了,提议道:“大昭与孟召开战五载之久,当下虽已结束征战,但各地的纷乱仍旧不断,这也为出行的安危增添了一些麻烦。商贾一日还在做买卖,就一日需出行,”她提高了些许音调,“倘我们能给他们的出行增添些许保障呢?”
卫宏摸着胡须思忖了番,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徐侍郎出言提醒道:“士农工商,商贾排在最末,绝不能开此先例。”
面对时常找茬的徐侍郎,孟听澜自不会不做打算,早就想出了应对的策略:“此番各地广纳技工,前来参与的不乏能人异士,刚好改制强弩要求甚高,在考验中融入也未尝不可。”
还未被招揽入工部的木匠,自然算不得工部的人,自不怕丢了工部的脸面。
徐侍郎噤了声,心下对孟听澜的看法也多了一层。
也是,南山道长可不会收一个蠢货为徒弟。
看来日后行事时,得小心再小心。
卫宏拍桌而起:“此事就这么定了,”他看着徐侍郎,“徐侍郎,此事就由你去洽谈。”
徐侍郎乐得出这个面,说不定还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资费一事落定,在座的各位也都陆续折返回去忙手里的活儿。
经过连续几日的改制,总算出了十二把改制好的强弩,这可乐坏了卫宏,忙唤来几名木匠,带上强弩进了宫。
果然,陛下大喜,叫上卫宏,亲自到了演练场试靶。
把把都能达到预期,有一把的射程甚至可达到三百九十步。
陛下笑着把强弩扔给禁卫:“孟郎中有巧夺天工之手,携能技一并改制强弩,此乃我大昭之幸,重赏。”
此生能达到工部尚书的高度,卫宏自不会羡慕陛下对孟听澜的大肆夸赞。
心里却多了一杆称,假若孟听澜再给陛下一个惊喜,说不定还能往上走一走。
能高于改制出射程为三百八十步强弩的惊喜何其难?
孟听澜初入工部那会儿,他定会觉得这是妄想,可孟听澜师承南山道长,更是承了南山道长的衣钵,那别人的不可能,说不定就会演变为可能。
孟听澜受赏的消息,在坊市里不胫而走。
待消息传入谢恒的耳中已是次日,他一把掀了榻上的茶案,怒道:“不守妇道的毒妇,你怎么敢,怎么敢的。”
看着地上的狼藉,书童大气也不敢出。
即便是这样,书童也同样招来了谢恒的不快。
谢恒手指着书童,斥道:“废物,养你不如养一条狗。”
书童心下憋屈,不敢出一言。
刚收到回禀的谢六匆匆而来,瞥见一地的碎片,他顿时头皮一紧,小心开口:“少主,消息不妙。”
发泄了一通,谢恒的气也散去了些,脸色依旧难看:“说。”
谢六避开地上的瓷片,战战兢兢道:“近日有两本书在坊间流传,两本都指,指向谢家。”
谢恒眉头一拧,追问道:“怎么回事?”
谢六牙一咬,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递给谢恒:“您看了就知道了。”
趁谢恒翻看书的功夫,书童忙把地上的狼藉打扫了。
恐再被殃及鱼池,打扫完他便侯到了门外,只留谢六一人在屋中服侍。
越是往后翻看,谢恒的脸色愈是阴沉,最后甚至用力撕了手里的书,紧攥成拳的手青筋迸现,目中燃烧着滔天怒火:“查,把上京翻个底儿朝天,也得把幕后的人给我揪出来。”
谢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纠结再三,还是出言提醒:“您不是说最近谢家不宜冒头么?”
想起昨日太子已允了他,谢恒抬手一挥:“让你去就去。”
谢六才退出去,谢恒眼里的毒辣便不再遮掩:孟听澜,这次我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当晚,这两本书也到了谢华生手里。
他捏着变形的书赶到魏氏的院子,把书摔在了魏氏的跟前,质问道:“这是不是你做的?”
魏氏无视谢华生的怒火,垂眸看了眼书,随即笑道:“怎么,谢家主这是怕遭报应了?”
下午在看到这本书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事情暴露了。
眼下看到谢华生的怒意,她反倒冷静了,谢华生不该会知道。
谢华生被她的嘲讽气得肩胛发抖,却还是避开了魏氏的双目,否认道:“休要胡说八道。”
魏氏轻笑了声,抬手缓慢抚平被捏皱的书:“我倒希望这书上写的都是真的,至少我的钰儿还在。”言罢,她小心将仍还皱着的书抱入怀中。
见此,谢华生心生懊恼,他不该如此冲动。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哪怕魏氏心有怀疑,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但无风不起浪,由不得他不谨慎。
等会他就派人去查。
虚惊一场固然是好事,假使真确有此事,早些找出来处理了也能省去后续好些事。
想到这儿,他出言道:“你别胡思乱想,”瞥见魏氏在黯然神伤,他不由放软了些语气,“他真在人世,也绝不希望你为他日日伤神。”
他别开头,不去看魏氏:“我还有要处理,先走了。”
不等魏氏回话,他迈开了腿。
直到听不见谢华生的脚步声,魏氏才抬起头来,双眸中的恨意升涌而出。
这就是她的枕边人,这就是她孩儿的父亲。
若非她这些年足够谨慎,恐也同钰儿般遭了那贱妇的毒手。
好在她的钰儿机警,逃过一劫。
不行,不管撰写此书的是何人,有什么目的,都会让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心生戒备,她得提醒他的钰儿避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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