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日月灵泉
不过颜开不是炼丹师，这丹方于他而言只是鸡肋而已，只能将之交易出去，换取用得上的资源。
所以此人思虑再三，还是选择将丹方交给刘玉。
这样做有两大好处，一是表示忠心打消师兄疑虑，其二也能偿还一些债务。
毕竟颜开手中的几件真宝，可都是赊账得来，还背负着不小的债务压力。
而以两人的实力差距，他也根本不敢赖皮，故而还是早一点还清为好。
一目十行，迅速扫过凝婴丹丹方，看着其上一个个有些陌生的药草名字，刘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无他，丹方上的少部分灵草，即使是现在的他都觉得有些陌生。
虽然在灵草灵压图集上看过，但修仙界已经有一些年头没有消息，想要搜集起来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十分困难。
这部分药草，约莫占据两三成左右，只有六七成的药草，刘玉有把握搜集到。
最重要的是，炼制凝婴丹的主药，在天南修仙界已经很久没有消息。
目前来看，想要将这丹药炼制出来，还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不过就算如此，这份丹方仍旧有一定价值。”
“以自己的炼丹造诣，再通过仙府推演一番，灭绝的绝大部分灵草，未必不能找到替代品，从而推演出新的凝婴丹丹方。”
“将上古灵草，换成如今修仙界存在的灵草，而药效却不减多少。”
种种念头闪动，刘玉眉头舒展开来。
他看向身旁的颜开，脸上浮现些许欣慰，顿了顿开口道：
“这份丹方，对刘某、对宗门的确有大用，颜师弟果然没让人失望。”
就算这份凝婴丹丹方，只是一份古方，其中不少药草造诣绝迹。
但凝婴丹，终归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
即使炼制成功的希望不大，恐怕许多势力也愿意尝试一番，看看最终能否炼制出来。
毕竟一旦成功，以凝婴丹的功效，意味着该势力诞生元婴修士的几率大大增强，有利于传承稳定更容易兴盛起来。
这种情况下，颜开凭此换取一些四阶资源不成问题，比如说一件品质不错的真宝。
“在下修炼至今，深受宗门之恩泽，青阳师兄也待我不薄。”
“如今能回报一二，颜开义无反顾！”
“这份丹方，就请师兄放入宗门宝库，妥善处置吧。”
神色一肃，颜开义正词严说道。
这古方虽然有用，但终究是已经过时，价值不可能太高，换取半瓶四阶灵丹，亦或者一件真宝就是极限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放入“宗门宝库”。
毕竟这么多年接触下来，颜开对刘玉还是比较了解的，青阳师兄大多数情况还是比较大方。
“呵呵~”
此言一出，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举杯一饮而尽，一切皆在不言中。
“这份凝婴丹古方，乃师弟历尽艰辛才获得。”
“师弟大公无私上交宗门，宗门自然不能没有表示。”
“这样吧，既然刘某当家做主，就做主就免除师弟两件真宝的债务......”
商业互吹一番，刘玉笑了笑认真道。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既然对方现出凝婴丹古方，他自然也不能没有表示，以稍稍溢出一些的价格，免除颜开两件真宝的债务。
值得一提的是，颜开虽然是从刘玉这里获得真宝，但名义上还是提前支取宗门的资源，所以名义上是欠宗门的债务。
毕竟天风老祖坐化时，留下的资源价值就并非几件真宝可比，理论上所有结婴成功的师兄弟，都应该有一份。
所以，还是看在同门的份上，他才给出稍高的价格。
有道是，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颜开目前的种种表现，以及主动献上丹方的行为，都表明是一名“好师弟”，所以也没必要太苛刻。
“报效宗门，乃在下分内之事，颜开绝然没有贪图回报的意思，万不敢接受如此丰厚的奖励。”
“秘境之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师弟冒如此奇险获得的宝物，理应获得丰厚回报！”
就这样，两人一番客套，颜开才“勉为其难”的接受。
三件真宝的债务，一下子减少到一件，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笑容也愈发灿烂起来。
一时间，洞府中其乐融融，兄友弟恭好不温馨。
刘玉面上笑意盈盈，但心中却十分清醒。
他知道，什么“同门情谊”和“师门栽培”都是虚的，最后还是要谈到实实在在的利益。
只有利益分配得当，师兄弟间才能和谐，五根手指才能握紧成拳，古往今来所有势力莫不如此。
所以，谈利益没什么不好意思，就是要大大方方去谈！
但由于人性本身，就存在一定的虚伪。
所以谈利益的时候，又不能太过直接，最好扯上一块遮羞布。
不谈实在的利益，难道整天张口闭口“伟大理想”、“宗门信仰”？
都已经是元婴真君，谁还没个几百岁，还是别这么搞笑了吧！
以凝婴丹古方，换取免除两件真宝的债务，两人达成共识皆大欢喜，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随即，两人便交流起了修炼经验，谈及元婴境界的修炼要点。
刘玉虽然修为还是元婴六层，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中断对修仙知识的获取，更是去中域接触过更先进的修仙理论。
他不但知道该怎样去修炼，还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修炼。
到了如今这种程度，元婴境界的修炼难点，在刘玉眼中都已经不剩多少。
这种情况下，指点指点颜开自然不成问题。
三言两语，往往就鞭辟入里，令后者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两人品着灵茶坐而论道，不知不觉间就是半天过去。
“多谢师兄指点！”
“师兄知识之渊博，着实令师弟叹为观止，不管多少次都是一样。”
见时间差不多了，临走前颜开一拱手，发自内心感到敬佩。
一番交流下来，他感觉收获颇丰，许多修炼上的疑难都迎刃而解。
“哐当”
轻轻放下茶杯，刘玉面上无悲无喜，没有一丝骄傲。
他微微摇头，语气平静：
“我等只不过是在品尝前人的残羹冷炙，思考伟大先贤们曾经思考过的问题。”
知道的越多，疑惑也就越多，愈发感觉自身浅薄无知。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修仙之道，绝不止是法力的积累，还有对宇宙的认知，以及宇宙真理的探索。
全知，往往就意味着全能！
“这一杯，敬伟大先贤。”
站起身来，刘玉重新倒满灵茶，举杯郑重道。
“叮~”
又一杯灵茶入肚，颜开拱手作别告辞离去。
“踏踏”
转过身，此人眼中闪过思索，似乎对方才的话若有所悟。
洞府大厅，望着颜开消失的背影，刘玉收回目光，拿起紫色书页细细打量，眸光不断闪烁。
“以目前的炼丹造诣，还有丹道上的知识积累，在仙府世界“至高至上”的状态下，应该能将这份古方改善一番。”
闪过这个念头，他抬手取出洞府令牌，开启守护洞府的阵法，旋即往练功房走去。
……
“轰隆隆”
伴随石门关闭的沉闷声响，练功房陷入极致的安静中，与外界隔绝开来。
蒲团上，刘玉盘膝而坐，一缕心神触动泥丸宫中的碧绿光点。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微微恍惚一瞬，但他再次清醒，已然身处熟悉的仙府世界。
青色结界、虚幻星辰、黑暗虚空、红色灵田......
随意扫过一眼，刘玉心念一动。
一阵细微的空间涟漪出现，成长到接近三尺的青色元婴，瞬间就移动到无边无尽的黑暗虚空中。
顺着与仙府冥冥中的联系，他敏锐无比的灵觉蔓延开来，动用仙府权柄加持自身。
“轰！！！”
瞬间，刘玉灵觉被无限拔高，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蓦然间，青色元婴大放光华，真身威势以极快速度攀升。
不足十分之一瞬，就达到远比化神修士还要强大的程度。
在这种状态下，刘玉看着眼前一切，都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仿佛只要轻轻一碰，眼前景物就会支离破碎。
此刻，他是以一种更高层次的视界，去观察这个世界，就好像高维存在俯瞰低维。
这不是错觉，在仙府权柄的加持下，只要消耗珍贵的“本源之力”，刘玉已经可以做到虚空造物，几乎拥有“无中生有”、“梦想成真”的力量。
他，无所不能！
只是受仙府目前状态，以及自身境界的原因，这种能力现在还有很大限制......
元婴境界的元神，虽然已经比金丹境界强大许多，但“至高至上”状态的副作用，仍旧是不可小觑。
“真是令人着迷的感觉~”
稍稍感叹一句，感觉到副作用来袭，刘玉回忆那份凝婴丹古方，立即开始推演改善丹方的工作。
下一瞬，接近三尺的青色元婴中，肉眼可见出现一枚枚无比微小的红色符文。
这些红色符文，汇聚成一道道“数据流”，不断在元婴之内极速闪动。
知识原本看不见摸不着，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但在刘玉此时的状态下，却成功将之以“红色符文”的形式具现出来，超出无数修士想象的极限！
至高至上状态下，他的思维速度，也被加速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以往需要冥思苦想很久，还不得要点的难题，此刻却飞速被解决。
“唰唰”
红色数据流不断闪烁，刘玉心中灵光也不断涌现，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第一息，修炼至今的所有炼丹知识，都被回忆梳理过一遍。
第二息，所有炼丹知识都融汇贯通，本就达到炼丹宗师的造诣更进一步。
第三息，参悟“凝婴丹”古方，主药辅药的配比原理，都清清楚楚理解透彻。
第四息，将如今修仙界的灵草灵药都回忆一遍，尝试加入到丹方中，替换掉那些灭绝或接近灭绝的灵草。
第五息......
至高至上状态下，刘玉不但思维被加速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并且灵光也在不断涌动。
前后仅仅七息，就将凝婴丹丹方改善，顺带将炼丹知识梳理一遍，使得炼丹造诣更进一步。
“差不多了。”
推演完成，感觉情绪波动逐渐消失，思维越来越冷漠，刘玉不敢留恋迅速退出至高至上状态。
“轰！！！”
失去权柄加持，青色元婴威势马上恢复到原本程度，体内不断闪烁的数据流也消失不见。
“全知即全能。”
“若有朝一日，能克服这强大的后遗症，又何愁仙道不成？”
回味方才感觉，刘玉闪过这个念头。
“境界越高，人性越少。”
“自己现在还抗拒，但他日境界足够高，或许会自愿舍弃人性。”
不知为何，他想到这一点。
不过纵观修仙界，修仙者的确境界越高，情绪波动就越少，人也变得愈发淡漠。
摇了摇头，刘玉心念一动，青色元婴就瞬间消失在仙府世界。
“轰！！！”
灵压急骤攀升，刘玉猛然睁开双眼，目中神光一闪而逝。
旋即，他飞速取出纸和笔，控制白纸悬浮于身前，开始奋笔疾书挥墨写出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片刻后，改善后的凝婴丹丹方，便被书写在几张白纸上。
这么多年过去，刘玉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
“呼~”
轻轻吹一口气，将水墨瞬间吹干，他细细打量起来，看着一个个药草名字陷入沉思。
经过一番推演，大部分绝迹的药草，都被用如今修仙界就有的药草替代，并且药效还不减多少。
“只是......”
锁定第一张白纸，第一行的主药名称，刘玉微微摇头有些无奈。
只是也不是所有灵药，都能用如今修仙界的药草替代。
比如说主药“日月灵泉”，就具有不可替代性。
倘若将这昧主药换掉，凝婴丹功效将大幅度降低，与普通结婴灵物相差不大，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日月灵泉”虽数千年没有消息，基本已经可以判定为绝迹，但随着一个个上古秘境的现世，此事却未必没有转机。”
思索片刻，挥手收起改善后的丹方，刘玉离开练功房朝大厅走去。
最近修炼有些累，恰逢丹方推演出来，理应放松一番研究研究“极乐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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