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洗衣
草棚里,一个大大的木桶。
山里的人大都保持着比较古朴的生活方式。
宋厌被傅程训放下后,便推他出去。
可傅程训怎么肯?
不仅不出去,还栓好门,转身就来脱她的衣服。
宋厌抓紧自己的衣服,躲开他的手。
她的避嫌和厌恶那么明显。
傅程训怎么看不出来?
她早已不是那个愿意把身子交给他,为所欲为的宋厌了。
压下心头的沉闷,他耐着性子,柔声哄道:
“你身上全是血腥味,不难受吗?你失血过多,脸白得吓人,自己支撑不住的。乖,让我来帮你……”
“不用。我没有那么矫情。出去。”
“厌厌,我说过,你是我的人,你哪里我没有看过?”
“傅少,如果你再说这些侮辱我名誉的话,我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了。”
听到她对他的称谓,和那么疏离的态度,与之前截然相反。
傅程训终于无法保持淡定。
他把手伸向宋厌,不发一言,却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把她身上被血浸透的衣服全部剥离下来!
“放开我!你别碰我!”
“傅程训,你别太过分了!你……”
“……”
“痛……你走开!”
“好我轻点……好了好了,你别乱动,要不又该碰到伤口了。”
“我不要你帮我洗!出去!”
草棚里不断传出宋厌冷怒的斥责、以及傅程训三两句的轻声安抚。
夹杂着水声。
他似乎在很认真地帮她洗着澡。
金麻子听见两人从宋厌醒来就开始吵,洗澡用不得安生。
他怕宋厌的伤口崩裂,于是拿着饭铲走出来喊道:
“不要吵嘛!女娃儿,你听话好不好?你身上要洗干净喽,你哋伤口要尽快处理!”
“你男人对你很好哩!你说要吃猪爪,我们这山里总共没有几头猪,不年不节的,谁家会杀猪呦?你男人花哩十倍的价钱买了下头一户人家的猪,当场就让人宰喽,只要四个猪爪!给那户人家乐坏喽。”
“你说说,我们这山里头,那会有这样哋事嘛!”
“你就不要闹哩!快洗完,吃卤猪爪。吃完,我给你看看伤口!”
草棚里。
给这样的大活人洗澡,不配合起来,肯定比孩子的杀伤力多出好几倍。
傅程训身上全被水打湿了,连头发也湿了。
宋厌背对着他,不再挣扎,却也不跟他说话。
傅程训看她倔强的样子,一边给她洗,一边逗她:
“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学你,不好好洗澡,让爸爸妈妈头疼呀。”
宋厌背对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松动,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仿佛他说的话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程训的指尖逐渐来到她的椒//乳上……
“这里不用……你……”
白皙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掌毫不迟疑地揉搓着。
宋厌刚要转过身骂他,被傅程训一手固定住头,一手继续着揉洗的动作。
“要给你洗干净,不仅这里,下面也要洗。”
“你滚出去?我自己洗!”
……
这掀房顶的声音,金麻子在厨房添火都听见了!
“哎呦,闹什么嘛……”
……
等宋厌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如出水芙蓉般,一张小脸儿俏生生的,换上了整洁干燥的苗布衫后。
傅程训把她抱到屋子里,放下,他出去整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一盆色香味俱全的卤猪爪让宋厌的肚子开始叫唤。
金麻子嘿嘿笑道:
“吃吧,吃吧……我从没见过这么贵哋猪爪呢!”
宋厌夹起一块啃起来。
连日的疲惫和饥饿让她有些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好吃吗?”
“好吃。没想到你炖得也这样软糯。”
“都是你哩,慢点吃……”
宋厌给金麻子夹一块:
“你也吃,我吃不完。能采到药救夫人,你也是功臣。”
金麻子嘟囔着:
“那不是你婆婆吗?你怎么总是叫夫人哩。”
宋厌一听金麻子的话,有些不高兴了。
她淡淡地说:
“夫人是把我养大的人,不是母亲胜似母亲。但她不是我婆婆,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恰巧这时,男人换好衣服进来。
看样子他也冲了个澡,发丝潮湿,面色水润,不拘小节。
“是她婆婆,她早晚要认的。”
这话看似是在跟金麻子说,实际当然是在告诉宋厌。
金麻子也搞不懂这些小年轻的事。
但在他看来,这两人就是一对小夫妻。
他见傅程训不坐下吃饭,反而进了西屋,梗着脖子问道:
“你不吃饭哩?”
傅程训在里面收拾着床铺,换下带着血腥气的床单被套。
“你们先吃吧,我弄完再吃。”
他换完后,竟然出去,开始洗宋厌和他的衣服、以及床单那些。
金麻子笑着对宋厌说:
“呦呦,原来他那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也会洗衣服哩?”
宋厌其实也没见过傅程训洗衣服。
他那个人,跟他父亲一样,骨子里是带着高傲的,享受对他们来说,是天生命里带着的,他家里佣人那么多,他从不做家务。
宋厌回头看向外面。
男人坐在又小又矮的板凳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他认真地洗着衣服,就像对待他那些成百上千万的生意般细致。
宋厌转回来,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金麻子冲着外面提醒道:
“女娃儿哋衣服要不得喽,全烂喽!”
傅程训却一点一点把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嘴里说着:
“我要把它带回去,留起来。”
“噢……”金麻子看看宋厌,暧昧地笑着。
宋厌却一下子撂下筷子,出去抢过傅程训手里淌着血水的烂衣服,走出去,扔到了岩石下,不知掉到了哪里的山路上!
她做完,回屋里吃饭。
傅程训自始至终没有出一声,也没有责怪她。
只是在她做完这种伤人之事后,抿着唇望着她的背影,然后下去捡那件衣服。
金麻子看着宋厌坐下,又远远望着傅程训下山。
他不解道:
“你……你这又是何必哩?他明明是对你好哋。”
宋厌嚼着饭菜,答道:
“把那衣服拿回去干什么呢?让他和他们家记着我的恩情?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养育我的夫人、和跟我一起长大的妹妹,跟他和他们家没有关系。”
金麻子心里为这小夫妻难受,不再说什么。
傅程训终究是把带着血迹和泥土的衣服找了回来。
宋厌此时吃完饭,见他这样,胸口鼓火。
她又要扔掉。
傅程训却收手,不让她碰衣服。
他也是一副淡淡的语气:
“你扔掉的就是不要的,你不要,别人要,跟你没有关系。”
“你……”
“女娃儿!好哩好哩,你过来,我给你看看伤。”
宋厌只能进到西屋。
金麻子一点点掀开宋厌的衣服,看了看她身上的伤。
他叹口气,去弄药了。
宋厌趴在床上,等金麻子弄好药,进来的却是傅程训。
“怎么是你?”
傅程训端着药进来,坐下。
“伤都在你身上,他不方便,我来。”
说着,他毫无禁忌地撩开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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