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当初就应该狠狠心
叶婉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她换了身衣服下楼，叶夫人正在楼下看电视，她问，“我爸呢？”
叶夫人赶紧站起身，“你醒了？”
随后她朝着厨房走，“你爸出门了，家里什么都没有，总要置办一些。”
她把饭菜端出来，“刚刚我们出去吃饭，本来想叫你的，但是你睡得实在是香，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饭菜都是热着的，放到餐桌上，“过来吃吧。”
叶婉走过去，“你后来没给阿川打电话吗？”
“没打。”叶夫人坐到她对面，“你爸应该会给他打，往年置办年货都是阿川帮的忙，你爸应该会问问他。”
叶婉点点头，一手拿着筷子吃饭，一手把手机摸起来，点开看。
没有未接的电话和未读的信息，她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顾淮川居然到现在都没动静。
她点进了微信，然后进了朋友圈。
刚滑动两下手指就停了，沈窈更新了内容。
她之前将她拉黑了，也忘了是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如今这条朋友圈明晃晃。
发的是一张照片，一开始以为是一束花，点开看不是，是一束小玩偶。
她的视线落在照片角落，那里明显有个人站着，拍到了下半身。
图像有些虚化，但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就算虚化了她也认识。
那是顾淮川。
叶夫人见她久久不再动筷，提醒着，“看什么呢，先吃饭，吃完了再看。”
叶婉把手机扣下，“我爸出门多久了？”
“有一会儿的。”叶夫人说，“等你吃完饭，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之后就再没有任何交谈，一直到叶婉吃完餐桌收拾好。
母女两个到沙发上坐下，看了会儿电视后，叶夫人才把电话拨了出去。
叶老先生接的挺快，说话的语速很快，“我在楼下了，马上上去。”
不等这边有反应，电话直接被挂断。
等了将近半分钟，叶老先生上楼了。
叶夫人迎过去，看了一眼他手中拎着的袋子，“你去了这么久，就买这点东西？”
把袋子接过去打开，里面是对联，这种楼下超市就有，想买随时能买。
她皱眉，“怎么没买别的？”
说完想了想又问，“没给阿川打电话？问问他都要准备什么？”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叶老先生表情就沉了下去。
他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怎么没打，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说有事儿，直接就给我把电话挂了。”
他吐了口气，“我以为他在忙，就去他公司了，结果人根本不在公司。”
抬眼瞟了一下叶婉，见叶婉也正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犹豫几秒他才继续，“我又找去了他的住处，住处也没人。”
他叹了口气，“回来的路上想了想，拐了个弯儿，去了沈家，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话刚问完，叶婉就站起身，一句话不说，上了楼。
走到二楼楼梯口，听到了叶夫人压着声音问，“阿川在沈家？”
她不太相信，“沈家人接纳他？”
据她所知，沈固可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
叶老先生说，“沈家和顾家公司都合作了，他们关系早缓和了。”
“顾家公司。”叶夫人说，“那跟阿川又没关系，他们缓和就缓和了。”
“也有阿川的公司。”叶老先生说，“三家公司合作。”
叶夫人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叶婉停了脚步，没往楼下看，却也把楼下的声音全都收入耳。
叶老先生说，“阿川是在沈家，但是没进去，他在外面，车子停在远处，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墙外。”
说到这里，他嗤笑一声，“大冷天的，我在远处看了一会儿，他就那么站着，穿的也单薄，不知怎么受得住的。”
叶婉缓了口气，回了房间。
坐到床边，又把手机拿过来，点开沈窈的那条朋友圈。
照片放大，盯着那只手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积攒了足够的勇气，她把电话打给了顾淮川。
那边接了，顾淮川声音不高，“怎么了？”
叶婉仔细听了听，有风声，证明他还在外面，大概率还在沈家宅院外。
她尽量缓和着自己的语气，“还在忙吗，听阿哲说公司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不太忙。”顾淮川说，“都弄好了，没什么事情了。”
叶婉哦了一声，“那那晚上要不要来家里吃饭，家里好长时间没开火，今天要开灶。”
“今晚？”顾淮川明显有些犹豫，没有直接拒绝，“我看看晚上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叶婉说，“回来还没碰过面呢，想着见个面，好好聊聊天。”
“行，到时候再说。”顾淮川说完又提了另一茬，“你可以给阿哲打个电话，这次他没少出力，即便是朋友，该有的场面也要做到位。”
叶婉赶紧答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找不到别的话题，通话也就只能到此停了。
挂断电话，叶婉手撑在腿两侧，转头看向窗外。
年底了，处处热闹又喜庆，对比一下家里就显得很是冷清。
往年不是这样的，往年顾淮川早就让人给家里送年货，就堆在客厅角落，满满的。
等公司那边放了年假，他便没有什么事情可忙，加上家里热情邀请，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这边。
哦，去年除外，去年他还没和沈窈离婚，多分了一些精力在家里。
可大部分的时间也是陪在这边，一度让她觉得在面对沈窈的时候，有百分百的胜算。
她站起身，拿了外套和帽子，一边穿一边下楼。
楼下老两口还在压着声音谈论着什么，听到她下楼的动静，赶紧就停了。
叶夫人站起身，“你要出门？”
叶婉嗯一声，“出去走走。”
不太放心她，叶夫人就说，“那你等等，我套件衣服跟你一起出去。”
“不用了。”叶婉脚步不停，直接走到玄关处，“我一个人就好，想静一静。”
她因为面部受伤，情绪时好时坏，叶夫人也不是很敢惹她，犹豫着走到门口。
叶婉已经到了电梯口，她软着声音说，“我跟你爸一会儿去逛超市，要不你稍微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逛逛，晚上在家做饭，你正好选一选，看有没有想吃的菜？”
“随你们的便。”叶婉头都没回，只等电梯下来，进去后按了关门键。
叶老先生也走过来，“刚刚说的话她没听到吧？”
“应该没有。”叶夫人也有点丧气，“不过就算听到了又能怎么样，早晚都得知道。”
她转身进了屋子里，越想越生气，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在地上。
抱枕软绵绵，一点也不解气，她又抄起茶几上的杯子，啪的一声摔碎在地。
叶老先生被吓一跳，赶紧过来，“你干什么？”
叶夫人咬牙切齿，“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原来不是挺好的，怎么就突然走到这一步了？”
说到这里情绪上涌，又有点控制不住，她再次抓起茶几上的一只空杯。
叶老先生赶紧上来抓住她的手，把杯子拿下去，“你摔东西有什么用？”
他拉着叶夫人到沙发上坐下，“你就是把家拆了，事情也已经到这一步了。”
他也挺烦的，“当初就应该多劝劝，不应该让那俩结婚，那个时候他娶姓沈的，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当时要是没结婚，现在肯定走不到这一步。”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叶夫人说，“况且婉婉跟我们说，阿川就是做做样子，不会有太大麻烦。”
想到这里她在腿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当初就不能听婉婉的，那个时候就应该坚持让他娶婉婉。”
叶老先生嘟囔了一句，“顾家人不同意能怎么办，但凡那边态度松一松，婉婉也就嫁进去了。”
“就是我们两个太善良了。”叶夫人说，“又不是没有手段，但凡我们当时狠狠心，生米煮成了熟饭，顾家那边再怎么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她一说这个，叶老先生就转头看她，“那、那……”
他没把话说全，叶夫人转头看他，夫妻几十载，彼此早就熟悉的透透的。
她马上明白了他隐藏在舌尖后的意思，“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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