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能不能来看看我
见沈窈看向自己，沈图北把视线转开。
他表情淡淡，那些话听到了，却似乎并未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沈窈也收回了注意力，继续听顾青芜吐槽司年。
大中午的，饭局持续的时间不长，虽说点了酒，可也就意思意思。
吃饱喝足也就散了场，从饭店出去，站在门口的空地上。
顾明玄跟沈固握手，做最后的寒暄。
此时沈窈才能看出沈固对他的态度有多好。
沈固这个人平时情绪不外露，难得见他对一个生意场上的人笑模样。
他还拍着顾明玄的肩膀，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让他不要着急，说生意这个东西越急越容易出昏招，沉得下心，总是能等来机遇。
客套的差不多，他又看了一眼顾淮川。
顾淮川这臭脾气，就不如顾明玄讨人喜。
他站在一旁看都不看他们，单手插兜，一副谁都不爱搭理的模样。
沈固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也没跟他打招呼，“好了，下午都还有的忙，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先一步转身过去上了车，沈图北和齐屿跟着。
沈窈则抬手对着顾明玄和顾青芜摆了摆，也打算走。
就这么个空档，顾淮川转身看过来了。
他表情依旧平淡，对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态度不冷不热，但对比旁的人，已经算是另眼相待。
沈窈一板一眼，“顾总，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转身过去上了车，启动开出去。
没走出多远，突然听到沈固说，“你们快看，后视镜，快看快看。”
车里的人闻言，有的回头，有的看向后视镜。
看的自然是饭店门口。
顾青芜正拽着顾淮川耳朵，不知在训着什么。
顾淮川侧了下头躲避，可能这个动作让顾青芜不喜，就又凑过去揪着他耳朵。
沈窈挺意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俩关系缓和到这地步了。
别看是揪耳朵和训斥，一般关系的人可做不到这样。
收回视线的时候，正看到顾淮川将顾青芜的手打掉，顾青芜抬脚要踢他，他扭着身子给躲了。
沈图北开了口，“他们姐弟仨关系还挺好，也挺不容易，长辈们斗得你死我活，倒是不影响他们。”
说到这一点，沈固也赞同，“但凡有一个小心眼的，那些事情都过不去，这姐第三个倒是都挺想得开。”
他看了沈窈一眼，“我看你们俩从头到尾都没交谈，闹不高兴了？”
整个饭桌上的人，沈窈只和顾淮川毫无交流。
沈固这样问，她回答的也直白，“没有，就是把话都说清楚了。”
“你早就应该这样了。”沈顾说，“有些事情啊，也不是非要走那一条路，换条路照样能解决。”
沈窈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之前的小算盘沈固也看出来了。
……
顾淮川回到办公室，有点头疼。
本来感冒就将好未好，又喝了酒，难受翻倍。
他靠着椅背，揉了揉耳朵。
顾青芜是真生气了，拧的有点疼。
他有些烦躁，他喝不喝酒跟她有什么关系，轮得到她站出来教训他。
气还没顺，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摸出来看，接了，“阿哲。”
那边叫了声三哥，问他忙不忙。
顾淮川说，“有事直接说就行。”
阿哲叹口气，说的是叶婉的情况。
叶婉修复了面上的疤痕，目前在养着。
刚开始那两天状态挺好，可能也是抱着希望，想看看修复之后容貌能恢复几成。
医院给开了药，涂抹伤口，促进愈合也防止疤痕增生。
最开始叶婉挺配合，甚至一天要涂好几遍。
这两天不知怎么的，她脾气突然就暴躁了起来，说药膏涂上去不舒服，脸痒的厉害。
叶家老两口去问了医生，医生说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伤口愈合是会产生痛痒感，有的人不明显，有的人则会觉得受不住，单看个人承受力。
可医生的话并没有安抚住叶婉，她今天闹得尤其厉害，还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和叶家老两口当场吵了起来。
阿哲说，“我也劝了，但劝不住，三哥，你能不能给婉婉打个电话？”
顾淮川说行，又问，“你现在在哪？”
阿哲说，“我在病房外，里面护工守着她，但是她情绪依旧不好。”
顾淮川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转而拨给了叶婉。
叶婉接的很快，声音慌里慌张，叫他阿川，问他什么时候来看自己。
她很委屈，说她遭了很多罪，受了很多苦，身边没有一个人理解她心疼她，大家都嫌她麻烦，都指责她。
说到最后她提起了她的脸，说她的脸很痒，每次擦完药，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一点一点啃食着她的肉。
她说她承受不住，每天都很崩溃，这才是修复的第一步，就觉得自己遭不住了，对以后也没有了信心。
顾淮川说，“你去拿起镜子。”
叶婉有些意外，“啊？”
顾淮川说，“看看自己的脸，再跟我说，你能不能受得住？”
不用拿镜子，叶婉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不吭声了。
受伤住院的时候，想着只要能让面容恢复，要她的命都可以。
现在没要命，她却打了退堂鼓。
先前内心充斥的那些委屈和难过，就在顾淮川轻飘飘的一句话里荡然无存。
叶婉突然觉得臊的慌。
她不说话，顾淮川就问，“撑得住吗？”
叶婉等了会儿开口，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她说的小心翼翼，“我知道你年底很忙，可我好害怕，我好想见你，阿川。”
也不知说到这里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她解释，“我没别的意思，以往出事都有你在身边，有什么情况你都能帮忙解决，这个时候你不在，虽然阿哲会帮我，但很多时候他也手忙脚乱，我爸妈就更是什么都不懂，前几天涂药都涂错了，我好慌，我心里好没底，阿川，要是你在我身边该多好。”
她没哭没闹，语气淡淡的，但委屈感却爆了棚。
顾淮川没有马上答应，他现在确实是忙，可若真的抽时间出来，如沈窈上次所说，趁着周末一来一回，也不过就只需一天的时间。
也还是能抽得出来的。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看看吧，若是有时间再说。”
叶婉也不敢追根究底的问，就说好的好的。
她情绪已经缓和了，顾淮川也就不再废话，说自己这边还有事要忙，便把电话挂了。
手机扔在一旁，他靠着椅背，头有点晕。
中午喝的不多，但是每一口下去都让他很不舒服。
坐了一会儿也没缓解，他皱眉想了想，拿起杯子出了办公室。
走到茶水间，里边正好有同事在，顾淮川脚步一停。
里面在吵架。
一男一女。
公司里没有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他也知道公司里有几对情侣。
此时茶水间里面的就是其中一对，俩人闹了什么矛盾。
听了听，似乎是男的跟部门另一个人走的有点近，女的吃醋了，正在控诉他。
男的觉得她瞎想，没事儿找事儿。
俩人没控制住争吵了起来。
顾淮川站在门口，微微的有些慌了神。
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时候停的，直到女孩子气哄哄的要离开，迎面走过来，看到他一下子愣了，叫了声顾总。
顾淮川这才回神，点了下头，走进去。
那男的还在里边叉着腰，看样子也气的不行。
知道刚刚的争吵被顾淮川撞到了，他又挺尴尬，不自觉的解释。
他说只是跟部门同事多说了几次话，没别的事儿，是那女孩子疑神疑鬼，小题大作。
顾淮川嗯一声，“自己处理好，别影响工作。”
男的挺挂不住脸，脸灰溜溜的走了。
顾淮川泡完咖啡，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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