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她的报应
叶婉的脸不能用丑来形容，真的要找个贴切的词，只能说是恐怖。
当时左半边脸被周万城砸烂，手术也只是垫了钢板修复颧骨，皮肉的伤口没有办法恢复。
如今镜子映出的，仿佛是一只怪物。
惨不忍睹的左半张脸结满了血痂，仔细看能看到缝合的针脚，皮肉拉扯，显得拧巴纠结，以至于左右脸比例明显失衡。
叶婉身子抖得厉害，拿着镜子的手一度抬不起来，眼泪也再次落下来。
叶夫人也哭了，上前抱着她，能劝的话都劝过了，此时就只能重复着一句，“会好的，都会好的。”
叶老先生把镜子拿走，“等做完修复手术就好了，你这受伤还没好，现在的模样做不了准。”
“魏硕呢，他为什么也没来？”叶婉突然问。
叶夫人已经想好了说辞，“他母亲腰受伤了，床都下不了，这两天他一直在家照顾。”
怕她不信，叶夫人又补充，“那天他带他母亲来医院检查，我跟着过去的，全程都是移动床推着，他母亲的状态确实不好。”
想了想她又说，“明天吧，明天他应该会过来。”
叶婉嗯一声，“我知道了。”
她重新躺下，眼泪顺着眼角划进鬓边的头发里。
她过了一会儿说，“周万城呢，他还在里面吗？”
这话一问，旁边的老两口就都说不出话了。
一看他们这反应，叶婉马上就明白了，“他被放了？”
叶夫人叹口气，“周家前两天来人了，给了赔偿，说如果我们要追究，他们就把当初你跟周雅的事情闹起来。”
她语气有些复杂，“我跟你爸想的是，事情要是闹起来，魏家那边肯定不好交代，这次你出事儿，中间人有过来找我，说魏家那边问起原因，她给搪塞过去了，对方没深究，若是被他们知晓，你们俩这事肯定得吹。”
叶婉嗤笑一声，“怎么，真以为我看得上他们？”
“不是这么说。”叶夫人缓着声音，“再怎么样，终究是对你名声有损，现在阿川对我们的态度越来越敷衍，你总要有条退路，之前那些事儿，即便你再怎么说自己情有可原，人毕竟是没了，当初我们又找人顶了罪，真的闹起来我们是有把柄的。”
“所以呢？”叶婉转头看叶夫人，“所以你们拿了赔偿，同意谅解了？”
叶老先生叹口气，“婉婉……”
“没事。”叶婉说，“我没生气，你们的考虑也是对的。”
她扯了下嘴角，似是想笑，但是半边脸都结着血痂，很是影响她做表情，她没笑出来，只是说，“你们不觉得这场景挺像么，车祸之后，我们捏着周雅的把柄，让周家咬着牙给我出了谅解，现在身份对调了。”
她做不出表情，但是能笑出来，呵呵一声，很是嘲讽，“真有意思。”
叶夫人心里挺难受的，“婉婉，你不要想太多。”
“报应。”叶婉说，“这就是报应。”
但是后边她声音一凛，“可那些亏欠我的人呢，他们的报应什么时候到？”
……
沈窈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收拾完一出门就看到了齐屿。
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去敲老板的门。
老王还没收拾完，他昨晚休息的不好，状态有些低迷，“你到餐厅等我吧，我收拾好下去。”
沈窈说了好。
等转头去看齐屿，他已经进了沈固的房间，但很快又出来了。
他朝沈窈过来，“走吧，我们先下去。”
他主动说，“顾总在打电话，看那样子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俩人一起下楼去了餐厅，早餐是自助形式，拿着托盘各选了一些。
随后找了位置坐下，边吃边聊，聊的是这次出差的工作内容。
沈窈提起这次合作公司的老总，说对方去过青城。
不是去跟他们合作，只是在青城落个脚。
当时老王还请对方吃了个饭。
结果对方在饭桌上还挺不客气，对青城的那些招牌菜各种品头论足，似乎对那顿饭请的不是很满意，可明明那些菜都是他自己点的。
一顿饭吃的不上不下，沈窈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老王也说那人傲慢，可能公司有点规模，就总是爱端架子，要不是老郭想跟对方合作，他也真是懒得伺候那帮人。
忍不住好一通的吐槽，惹的齐屿笑起来。
沈窈抬眼看他，“我当个问题跟你说，你怎么还当个笑话听了？”
齐屿说，“难得见你露出这副模样，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往心里放。”
“怎么可能不往心里放？”沈窈说，“我又不是圣人。”
想起一会儿要去对方公司就烦躁，“谈不成就拉倒，我跟老王赶紧回去，反正来也来了，过场都走了，也算是能交差。”
齐屿眼神一转看向别处，几秒钟后收了视线，“放宽心，成最好，不成就算了，很多东西都要看缘分。”
沈窈嗯一声，低头吃饭。
“等一下。”齐屿说完伸手过来。
沈窈以为脸上沾了东西，赶紧抬手抹。
“不是脸上。”齐屿手落在她发顶，“有个小绒毛。”
他取下后给沈窈看了看，然后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
也就是个小插曲，沈窈也没当回事儿。
俩人先吃完，坐在这又等了一会儿老王和沈固才一起下来。
那俩人也是随便吃了点，之后大家一起出门。
在门口打车，分开的时候齐屿给沈窈加油。
沈窈耸了下肩膀，“希望一切顺利。”
她先上的车，跟老王一起离开。
路上老王一直捶着额头，说昨晚没休息好，一晚上做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梦，早上醒来脑瓜子嗡嗡的。
他叹口气，“今天这合作看样子是谈不好了，开局就这么不顺？”
“也不一定。”沈窈劝着他，“兴许就反着来了。”
到了对方公司，被带进了会议室。
半分钟左右来了个员工，说他们老总在开会，需要等一等。
本就是提前约好的时间，突然来这一出，可见对方是故意想要晾着他们。
老王有些不太高兴，又等了约莫十几分钟，对方还没来，他没忍住叫了外边的一个员工，询问他们老总什么时候开会结束。
那员工支支吾吾说不太清楚，会议刚开始不久，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
本来就不高兴，老王也是憋着一股气，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郭总，带着点情绪，将这边的情况添油加醋了一番。
郭总闻言声音也沉了下去，“那就走吧，虽然没合作成挺可惜，但也不是这样给人耍弄的。”
老王松了口气，挂了电话，直接带着沈窈就走了。
俩人离开，外面的那些员工还挺惊讶，之前给他们端送茶水的人追了上来，问他们去哪里。
见俩人不说话，那人又赶紧说他们老总的会议马上结束了，很快就会过来。
沈窈和老王谁都没看他，直接就走了。
打车回了酒店，先进老王房间。
房门没关，站在入门的小厅里，老王把外套脱了，用力甩到沙发上，“真是欺人太甚。”
沈窈站在门口旁，“那我们要订票离开吗？”
老王叉着腰，情绪倒是切换的挺快，“来都来了，要不然就到处逛逛，你嫂子上网查了下这边的特产，说有什么糕点很出名，让我给她带一些回去。”
沈窈没忍住笑了，“行吧，那今天下午出去看看。”
她又说，“不知我舅舅那边合作谈的怎么样，昨天还跟我说难得遇到，若是都有时间可以一起约个饭。”
“那也行。”老王说完就笑了，“可以的话，看看能不能谈个合作，这一趟也算没白跑。”
这么一打岔也忘了生气了，聊了两句，沈窈回了房间。
没坐多大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她过去打开，是老王过来了。
他挺得意，“那个老总打了电话给我，各种赔礼道歉。”
沈窈说，“他也有知道自己理亏的时候。”
老王摇摇头，“感觉不是，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语气还是挺不服的，似乎是迫不得已。”
他也没想明白，“他上头还有什么人啊，谁能管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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