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踏碎
晚上的时候顾淮川来了电话，沈窈刚躺下，看了一眼来电，直接挂断。
此动作也代表着她的态度。
想必顾淮川也明白，所以再没打了。
下午睡的时间有点久，此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也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咚咚两声。
沈窈对这个声音相当熟悉，声音一入耳，马上就能脑补出顾淮川站在窗外的样子。
外面有多冷她心里清楚，却并不心软，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裹好了被子闭上眼。
顾淮川又咚咚敲了几下，没把沈窈叫起来，倒是把齐屿弄起来了。
他在门外，“窈窈睡了吗？”
沈窈坐起身，顾淮川敲窗的动作停了，她就说，“还没。”
齐屿嗯一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沈窈自然是说没听到。
齐屿想了想，又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也正好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方便吗？”
沈窈朝窗户那扫了一眼，直接开了灯下床，“方便。”
她开了门，齐屿没进来，“去客厅？”
沈窈说，“算了，去客厅怕把舅舅和舅妈吵醒，你进来吧。”
齐屿想了想，也就抬脚进了门。
旁边有小沙发，他坐上去，手里拿着几张文件，递给沈窈，“前几天查到的，但是那时候太忙了，给忘了。”
沈窈接过来，快速的翻了翻。
之前与周雅有联系的那一张电话卡，前段时间又有了新的通话记录，每次时间都不长，不超一分钟。
沈窈眯眼，紧盯着与之通话的号码，“这个？”
她想了想，抬眼看齐屿，“孙副总？”
齐屿点头，“是他。”
他缓口气，“他已经出了院，现在是被羁押的状态，见不到人。”
也就是说想从他那儿撬开口子，询问这组电话号码的主人，有点不太现实。
她又往后翻，后面是打印出来的图片，有点模糊，但一眼就能看出里面就是孙副总。
他穿的臃肿，头脸没有包那么严实，转头的时候正好被监控拍到了正脸。
连着几张照片，沈窈翻看一遍，然后皱眉，“这是在……医院？”
齐屿点头，“这段时间让人查孙副总之前的动向，他大多数都在郊区那边活动，不太好查，后来查到你出事的前几天，他把范围扩大到城区，其中去过一次医院。”
沈窈问，“去检查身体？”
毕竟那家伙被她废了某些功能，又是他特别在意的，很可能不死心，还想要去查查。
齐屿摇头，“不是。”
他想了想起身过来，坐在沈窈旁边，指着图片上的角落，“你看这儿。”
那是花坛的一角，这个花坛在住院部门口。
沈窈一下子恍然，“他去了住院部，他去见了某个人？”
齐屿嗯一声。
俩人说话声音都压的低，听起来像是耳语。
沈窈又翻了翻文件，还不等再说什么，就听外边传来声响，啪的一声，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齐屿转头看窗户，“什么声音？”
沈窈只瞥了那边一眼，“没事，可能风大，将窗台上的花盆吹落了。”
齐屿顺势哦了一声，又将注意力收回来。
接下来又聊了一下那个孙副总，现在已经不是副总，现在属于阶下囚。
他偷拍和猥亵的案子还没有审判，正在走程序，但结果差不多也就那样，判的时间不会太长，但就他那个情况，出来了日子也不会比进去好多少。
又聊了一会儿，说是他那边再让人好好查查，有消息了通知沈窈。
时间实在是晚了，齐屿也就回房了。
沈窈躺下来，等了一会儿又起身，过去拉开窗帘，外面没人了。
她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窗下放着的花盆，有一个碎裂成两半。
看着是被一脚踏碎的。
沈图北之前说的现在应验了。
沈窈关好窗，回到了被窝。
被窝里暖烘烘，很舒服，连带着一颗心也仿佛被熨烫的妥帖。
……
关于跟顾家公司的合作事宜，沈固没有马上给准信儿。
他让顾明玄把顾淮川约了出来，说大家饭桌上聊聊。
沈固是带着齐屿去的，他现在出席任何酒局饭桌都离不开齐屿。
当天晚上的饭局沈窈是知晓的，她还笑着说，“我以为舅舅就是说一嘴，没想到还真要组饭局。”
沈图北晚上没有应酬，早早的回了家，“你舅舅最小心眼。”
吃过了饭，俩人坐在客厅，随便找了个综艺节目安安静静的看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窈有点熬不住，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后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手机。
是沈图北的，此时正好响了。
沈图北探身过去看了一眼，“你舅舅。”
沈固打来的电话他自然是要接的，之后直接免提，“爸。”
沈固明显喝多了，说话瓮声瓮气，喘息都粗重很多。
他说一会儿饭局结束，让沈图北去接。
齐屿也喝了酒，俩人都没办法开车。
沈图北不想去，让他们俩叫代驾。
沈固有点不愿意，“晚上让你跟着过来，你不来，害得我跟阿屿都没少喝，你要是来了，我们俩是不是不用这么喝，现在让你开个车都不愿意？”
他不管那么多，“就你，必须来。”
酒精加持中沈固有点来脾气，放完狠话就把电话挂了。
沈窈说，“我去吧。”
沈图北也喝酒了，晚饭在饭桌上自己喝的。
应该是有什么事，他虽然没说，但从表现中能看出，情绪不是很对。
沈图北嗯一声，又靠了回去。
回屋换完了衣服，沈窈拿着钥匙出门，到客厅门口想了想又停下，回头看沈图北，“是阿璇那边有什么事儿吗？”
沈图北没看她，拿着遥控器换了个频道，“没有，她那边什么事也没有。”
否认没有用，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得出答案。
沈窈叹口气，转身出了门，上车后开往沈固所在的饭店。
等车子停在饭店门口，她拿出手机打给齐屿。
那边接的很快，齐屿有些惊讶，“窈窈，怎么了？”
能听到沈固的声音，似乎是和顾明玄在交谈，看样子他们还没散场。
沈窈说，“我到外面了，你们什么时候结束跟我说一声。”
“阿北没过来？”齐屿问，“不是说好他来接。”
“他喝酒了。”沈窈说，“开不了车。”
能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齐屿应该是站起了身，朝稍远的位置挪了挪。
他啧了一声，“这是心里难受了。”
看来他知道，沈窈就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那个方小姐。”齐屿说，“今天她跟那个相亲对象约会，被阿北看到了。”
原来如此。
沈窈呵呵，“我猜也是跟阿璇有关。”
不过就是一个约会，看到也就看到了，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俩人相处的不错，回来拧巴个什么劲。
齐屿叹口气，“他没事吧？”
沈窈说，“没事，晚上吃饭的时候突然倒了酒，我和舅妈谁都没问他，猜也能猜出来，他喝的不多，也就是想解解愁。”
齐屿嗯一声，“这就好。”
估计是他在这边打电话引起了沈固的注意，他对着电话这边喊，“阿北过来了？”
齐屿说，“是窈窈来接，已经在下面了。”
沈固嘟囔了什么沈窈听不清，想来是不高兴，絮叨两句。
齐屿又转头对着电话，“我们这边马上散场，你再稍等一下。”
沈窈说了好，电话也就挂了。
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见饭店里有人走出来。
一开始没看清是谁，那人脚步很快，出了饭店后扶着路边的一棵树，低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沈窈快速开门下车，步走了过去。
靠近了才发现不是沈固，是顾淮川。
他应该喝的不少，人看着有些醉醺醺，吐的也很凶。
沈窈脚步停下，转头正好看到沈固和齐屿走出来，旁边跟着顾明玄。
那几个人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一个吐了，另外三个走路也直打晃。
沈窈刚要朝沈固过去，余光就见顾淮川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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