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怎么这么丑
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儿，沈固和齐屿也就到了。
老王也在，见沈固下车，赶紧上前与他握手，“沈总。”
沈固也是认识他的，很客气，“王总，好巧。”
行李不多，沈窈过去帮忙，对齐屿说，“还挺突然。”
齐屿嗯一声，“临时决定的，本来要订酒店，想着你在这边，跟你订在一起。”
沈窈调侃着，“缘分，早知道一起出发了，路上还有个伴。”
此时并非旅游旺季，酒店空房间挺多，沈固和齐屿的房间跟沈窈和老王定在了同一层。
老王回了房间，沈窈进了沈固房间。
她问，“还没吃饭吧，是要去外面还是到楼下餐厅？”
沈固反问，“你和王副总吃了吗？”
“吃了。”沈窈说，“刚吃完没多久。”
齐屿建议，“那我们就在楼下随便吃一口吧，时间也不太早，明天还得见客户，早点休息，若是工作处理的顺利，窈窈他们这边时间也够的话，我们再一起聚个餐。”
沈固点点头，“也行。”
收拾完东西下楼吃饭，沈窈没什么事儿，跟老王说了一声，也陪着下去了。
餐厅里沈固坐一头，沈窈和齐屿坐在一起。
沈窈点了杯喝的，懒懒散散的用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大约会在这边逗留几天？”
沈固说，“应该很快，合作是早就说好了的，现在过来只是想看看对方公司情况。”
他问沈窈，“你呢？”
沈窈耸了下肩膀，“不太清楚，老王说对方老总有点难缠，一次未必能拿得下。”
她不怎么当回事，“大家都有心理准备，拿不下就等下次机会。”
齐屿看着沈窈，“是你的手机在响？”
沈窈一愣，手机放在包里，包放在一旁。
她过去摸了下包，确实嗡嗡嗡。
她哦了一声，“我都没听见。”
手机拿出来，顾淮川打来的。
看来之前的那点挫败感已经被他消化完了。
沈窈没接，静音后又放回包里。
这顿饭大家吃的随意，没一会儿也就结束了。
时间不早，上楼各自回了房间。
沈窈临睡前给顾淮川回了条信息，撒谎说没看到来电，问他有什么事。
顾淮川没回复。
倒是方璇那边来了电话，问她，“在酒店了吧？”
沈窈嗯哼，“要休息了。”
她说，“这个时间给我打过来，肯定是有事儿吧。”
方璇笑了，“是有那么点。”
她主动说，“叶婉脸上的纱布拆了，我今天正好陪我妈去医院，特意转到住院部，看到了。”
……
叶婉早就该拆纱布的，但医生怕她受不了，专门空了两天，安排了个心理医生给她。
做了两天的心理建设，才将纱布拆掉。
没让叶婉照镜子，但是她抬手摸着脸上密密麻麻的针脚还是崩溃了。
她尖叫嘶吼摔东西，撕扯自己的头发，见人就打，疯了一般。
叶家老两口连同心理医生全天陪在病房。
叶婉体力就那么点，最后虚脱，迷迷糊糊睡过去，傍晚的时候又醒来。
护工先发现的，赶紧叫人过来，怕她伤到自己。
叶老先生能自主走路了，快一步抓住她的手，“婉婉。”
这次叶婉没抓狂，她先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眼泪哗啦啦的落。
然后她转眼看了屋子一圈，问，“阿川呢，他为什么没来？”
她这么一说，叶夫人才想起这一茬。
别说顾淮川没来，魏硕也没来。
一整天了，这俩人谁都没出现。
顾淮川公司这两天一直忙，不是加班就是应酬，她前两天特意到公司去看，时间很晚了，他还在办公室对着一堆文件焦头烂额。
魏硕母亲前几天腰扭了，还来医院做了检查，最近在家休养，需要他照顾。
大家似乎都有合理的理由，谁都挑不出毛病，可似乎又都不太对劲。
为了安抚叶婉，叶夫人赶紧说，“他忙，他这几天特别忙。”
“你打给他。”叶婉说，“你让他来，今天是周末，怎么还抽不出时间。”
叶夫人好好好的应着，拿起手机要出去拨电话。
结果叶婉说，“就在这里打。”
叶夫人还是坐着轮椅的，一下子停了，犹豫几秒，不敢惹怒她，就说，“行，那就在这里打。”
她把电话拨给了顾淮川，手机贴在耳朵上，手指用力的按着音量键，尽量把声音降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潜意识就不是很敢当着叶婉的面打这通电话。
顾淮川最近对他们所有人都冷淡，她很怕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叶婉不想听的话。
电话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顾淮川喂了一声。
叶夫人多多少少松了口气，缓着声音问，“阿川啊，今天还有加班么，还是说有应酬？”
顾淮川说，“没有，今天没有。”
叶夫人稍微有点不高兴，没有加班，也没有应酬，居然全天都没来医院。
但是在叶婉面前她不是很敢表现出来，就说，“那你方不方便，来医院一趟。”
她想说叶婉面上的纱布拆了，让他过来看看。
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听顾淮川说，“现在不太方便。”
叶夫人一愣，“啊？”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叶婉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他说什么？”
叶夫人赶紧让她稍安勿躁，“没事没事，没说什么。”
她又对着那边，“现在忙啊？”
顾淮川说，“出差了。”
“出差了呀。”叶夫人松了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大了，“我就说嘛，一整天都没过来肯定是有事儿，原来是出差了。”
她转头对着叶婉，“他出差了，在忙，不是不想过来，”
“出差？”叶婉瞪着眼睛，“他怎么可能出差？”
托了她好人缘的福，受伤住院这段时间同事们经常会打电话过来。
今天她刚跟财务部的同事通过电话，并没听说顾淮川有出差的行程安排。
顾淮川那边背景声音有些嘈杂，隐隐的能听到广播通知声，似乎是在机场。
他应该是要登机了，稍有些着急，没太顾及到这边，随便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手机放下，叶夫人说，“他确实是出差了，现在在机场，这事儿他也没必要骗我们。”
叶婉也顾不得别的，“我的手机呢，把我的手机给我。”
叶老先生赶紧拿过来递给她，她翻了一下通讯录，找到个号码拨出去。
对面接的挺快，叫了一声叶特助。
叶婉问，“顾总今天出差了吗？”
对面也挺懵，“啊，出差？”
他说，“没有啊。”
叶婉深呼吸，“确定没有吗？”
对方都被她给整懵了，“顾总出差我肯定会知道，他没有跟我说。”
而且他说，“上午的时候有一些文件需要处理，他还回了趟公司。”
叶婉闭了闭眼，“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叶夫人凑过来，“什么意思啊？他没出差？”
她想不明白，“不可能啊，刚刚我都听到机场的电子播报了，人已经在机场了。”
叶婉干脆直接打给了顾淮川。
但是打过去就显示关机了，看样子是登机了。
叶婉抿唇，好一会儿才说，“你说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叶夫人不懂她的意思，“什么？”
“算了。”叶婉又停了下来，重复一句，“算了。”
她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
之前要死要活，现在突然不吵不闹，弄的叶家老两口挺担心的。
叶夫人岔开话题，“下午的时候我们跟医生谈了，他说面上的伤疤是能去掉的，等你伤口恢复的差不多，就可以安排做修复了，医生说比你糟糕的都能恢复个八九成，你这种情况不用担心的，修复完跟从前一模一样，保证任何人都看不出问题。”
她还想再安抚两句，但叶婉开口打断了，“给我个镜子，我想看看。”
叶夫人被吓一跳，还没想好怎么劝，就听叶婉又说，“我总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放心吧，我都接受了。”
她说的也是，不可能一直都防着她。
叶夫人犹豫半天，从一旁的包里拿了挺小的一块镜子，“其实还好，等伤口恢复了，会比现在好很多。”
叶婉坐起来拿过镜子，照了一下，又快速的将镜子扣在腿上。
她控制不住的发抖，声音都颤着，“怎么，怎么……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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