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白枫
第68章 白枫
学校对面，是栋摩天大楼。
高五十层，每层二十住户，十排电梯。
整座大楼，有一千栋住户。
横亘在这座小小的山城，显得很是突兀。
这是早年宁氏企业投资江城一个重点项目，建造之时，整个江城为之震动。
第一中学是重点中学，摩天大楼便是炙手可热的学区房。
学校大部分的学生，都住在这里。
即便没钱买得起，父母也会选择租住在这里。
为了孩子，他们什么都舍得。……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顾夜听着教学楼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对面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缓缓道：“韩雅儿的妈妈就住在那栋楼里吗？”
冷旋点点头：“不错，这个学校很多家庭都住在里面。”
“这么近，也没时间？”
冷旋摇摇头：“现在狠心的父母比较多吧，前两天还碰见一个母亲抛婴案，我就奇怪她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顾夜笑了笑：“冷队，你觉得这所学校怎么样？”
冷旋道：“挺好的吧，无论是师资力量，教学水平，还是历年成绩，升学率，都是江城市的第一。
咱们江城地处偏僻，教育不发达，能有第一中学已经很不容易了。”
顾夜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呵斥声传来。
“你们会不会扫地？能不能扫快点，别耽误我学习！”
顾夜抬眸望去，
只见四五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在低头打扫着卫生。
冒着瑟瑟寒风，将一张张碎纸扫进铁簸箕里。
旁边一个男生叉着兜，满眼高傲的对着这些学生斥责着：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我可是卫生委员，再墨迹，你们都要扣分。”
看他稚嫩的模样，应该是十四五岁，个头却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了。
顾夜盯着那边的情形，沉默了片刻。
冷旋见他模样，问道：“顾局，怎么了？”
顾夜平静的说：“你看那个孩子。”
冷旋顺着顾夜的目光，看着那个颐指气使的男生，嘀咕道：
“这是卫生委员吧，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也遇到过，可遭了不少罪。”
顾夜开口道：“卫生委员，应该是个官吧。”
冷旋耸耸肩：“在学校，芝麻绿豆都是官，他们可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夜回忆起了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微微一笑：“确实。”又看了眼男生嚣张的样子，还有那几个学生不吭不响的态度。
然后脚步一迈，缓缓的走过去。
一旁的冷旋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
“喂！说你呢，没吃饭是吧！”
男生已经将手指从兜里伸出来，对着一个小个子的女生吼道。
浑然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这时，一道清淡的声音想起：“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听到耳边的声音，微微转头：“怎么了？”
“没事，”顾夜微微一笑：“只是想问一下，你认识韩雅儿吗？”
男生听到这个名字，本来高傲的脸庞出现一丝慌乱，随即不屑道：“当然认识，整个学校都认识她。”
顾夜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个女孩儿这么出名。
然后就听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说出了极其恶毒的话：
“整个学校都知道，她妈是个出来卖的婊子。她爸又和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平常家长会都没人来，爹不疼娘不爱，怪不得要跳楼。听说韩雅儿在外面有个姘头，果然一窝子不正经。”
顾夜的一双眼睛盯着这个孩子的面孔，越来越冰冷。
男生感到有些不对劲，退后两步：“你不会是她的姘头吧，想做什么？”
“你是几班的？叫什么名字？”顾夜清冷道。
男生一听这熟悉的问话，下意识道：“怎么？想找人揍我？”找人揍你？
顾夜愣了愣，这小子平常没少挨揍吧。
随即看了眼冷旋，冷旋立即会意，拿出自己的警察证摆在男生面前。
冷声道：“我是刑警支队长，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男生一听对面是警察，先是有些震惊，然后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们是警察我就放心了。”
“为什么？”
“你们是警察，自然不能打我了，否则我举报你。”
冷旋有些哑然，然后问道：“如果不是呢？”
男生撇着嘴道：“要是混社会的，那就麻烦了。打完就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怎么不报警？”
“报警有用吗？放出来揍得更狠。”
顾夜在一旁听着这个男生的话，心中有些惊异，这么小的年纪，懂得倒是挺多。
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早熟吗？
顾夜看着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随意道：“白枫。”
“几班的？”
“初二三班。”
“初二三班？”顾夜微微低喃道：“韩雅儿也是初二三班吧。”
白枫顿了顿，随即道：“不错，她是我同桌。”
……
几分钟后。第二教学楼，卫生间。
因为现在都在上课，所以这里显得空荡荡的。
然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他们问你什么了？”
白枫看着眼前的人，小心翼翼道：“就问了一下我的姓名班级，其他的什么都没问。”
“你确定？”
白枫急忙点点头：“确定，当然确定。”
“韩雅儿是怎么死的？”
白枫笑了笑：“当然是跳楼自杀。”
“那就好，记住，无论他们说什么，韩雅儿都是自杀的，也只能是自杀。”
白枫点点头：“明白，放心吧。”
“你，我是放心的，那么其他人呢？”
白枫思忖片刻，保证道：“其他人的嘴，也都会闭上的。”
“那就好，如果真的闭不上，那也没办法了。只能……”
白枫面色一变，连连道：“放心，他们绝对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毕竟，谁都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过了片刻，小小的卫生间再度沉寂起来，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人。
只有瑟瑟冷风，不住的往里面吹，让整栋教学楼充斥着寒气。
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大爷路过，缓缓进去将窗户关上。
嘴里不停嘟囔着：“我记得刚刚是关着的，难道记性又不好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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