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谎言
第7章 谎言
10月9号，20:00。
小酒馆，一楼。
周明在吧台前一脸阴沉。
王韵瑶站在他对面，有些不安：“你说203的客人，杀了个警察？”
周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一旁的黄朔风在王韵瑶旁边守着，生怕这个痞子对王韵瑶做些什么：“真的假的？”
周明狠厉的看了他一眼：“老子骗你做什么？”
黄朔风感受到他眼中的杀气，踟蹰道：“那……那我们报警吗？”周明眼珠子转了转，没有答话。
这时，韵瑶突然疑惑道：“李姐呢？刚才还在这呢。”
话音刚落，三人便听见楼上传来李清猛烈的怒吼声：
“杀了我呀，我早就不想活了！”
……
撕裂的咆哮，响彻整个酒馆。
二楼，李清瞪着通红的眼睛，仇恨的盯着吴兵。
一半儿的身子掰着门框，右手悄悄地向裤兜摸去，
她忍了那么多年，今天要一枪崩了这个混蛋！
“哒哒哒。”
“哒哒哒。”突然楼梯上传来两道急切的脚步声。
片刻后，
吴兵倚着门框，看见从楼梯口露出头的黄朔风和王韵瑶。
然后转过头，戏谑的盯着李清，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只轻轻一语，似噬骨寒冰。
让李清从门框撤离，停止了所以动作，整个人从一座喷发的火山，变成了冰冷的海水。
走廊上两个人越来越近。
李清的余光瞥了一眼，然后恭敬的对吴兵说道：“是我失态了，打扰了先生。”
吴兵笑了笑，大手将门一推。
“砰！”
203的房门，再次紧紧关闭。
下一瞬，走廊上的王韵瑶和黄朔风就冲了过来，纷纷问道：
“姐，怎么了？！”
“老板娘，你没受伤吧。”
李清看了眼203的房门，艰难的扯过一丝笑容：“咱们下去吧。”
王韵瑶和黄朔风，同样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想起里面的人可能是杀人犯，又回忆着李清刚才怒吼的话。
不禁遍体生寒，王韵瑶上前摸了摸李清的手。
冷的心颤。
“姐，周明说里面的人是……？”
李清努力笑了笑：“下去说吧。”
“好。”
……
酒馆一楼，四个人在靠近大门口，站坐一团。
王韵瑶看了看周明，然后对李清说：“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清已经镇定下来，轻呢道：“没什么。”
“但是，刚才我好像听到‘杀了我’……”黄朔风的眼神有些不安。
王韵瑶紧接着说：“而且，周明说203的男人，是个杀人犯。”
李清看了看他们：“我刚才听到了，杀了个警察，是吗？”
周明没有说话，不知在想着什么。
“对。”黄朔风说道。
李清不经意的靠着关着的酒馆大门，稳住自己身体的平衡，张口说：“你们认错人了。”
“什么？姐，你怎么知道？”
“因为周明口中死去的那个警察，是我的丈夫。”
黄朔风和王瑶纷纷吸了口冷气。
一旁的周明，猛地抬起头，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李清，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于是，三个人便听到李清缓缓说道：
“监控上的人影太模糊了，我听了周明的话，看着轮廓相似，也以为他是凶手。于是上楼想验证一下。但是我仔细看了看，发现203的客人，不是那个凶手。”
……
小城酒馆，10月12日，20:10。
雨还在下，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味道。
暗黄灯光下，顾夜盯着李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在说谎。”
李清惨淡的笑了笑：“不错，我是在说谎。203的人我看的真真切切，就是吴兵，那个杀了我丈夫的刽子手。”
顾夜：“为什么说谎？”
李清看了看黄朔风和王韵瑶，无奈道：
“因为吴兵关门前威胁我，如果报警的话，就杀了他们两个。我可以死，但他们跟了我那么久，不能冒这个险。”
顾夜眼神微凝：“等了七年，仇人就在眼前，就这么放弃吗？”
“不然呢？他们两个陪我那么久，也是我的亲人。”
顾夜点点头，然后又问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不过，你们可以一起离开酒馆，然后再报警。吴兵并没有限制你们的行动自由。”
李清面色一滞，嘴唇张了张，卡在喉咙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顾夜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淡淡道：“但你并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你的想法和周明一样。都想把吴兵留在酒馆里，伺机杀了他。”
周明神情微震，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顾警官。
顾夜转过头，看着周明：“当时你心里很清楚，自己不会认错人。但是你没有选择报警，反而住在了酒馆里。因为你要亲手杀了他。”
“警察代劳不好嘛？我为什么要亲手杀了他？”周明眼神泛着寒光，淡淡道。
顾夜摊了摊手：“不知道，或许是为了复仇的快感。这只是其中一个推测。”
周明语气一滞，推测？
“你或者想劫财，劫色？或者想拜这个曾经的仇人做大哥？毕竟杀过警察确实挺威风的。
而且只是一条伤疤，在你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人眼里，应该没什么吧。他又没要你的命。”
顾夜微微一笑：“是不是？”周明深深呼了口气：“是。”
顾夜目不转睛，盯着周明掀起来的胳膊：“不过，你胳膊上的疤痕，又流血了。”
下一刻，众人顺着顾夜的眼光看去，果然周明一年前的伤疤，重新翻烂了，缝着一根根粗糙的黑线。
黑线被血水侵染，却因为黑色，所以在暗黄的灯光下很不显眼。
周明愣了愣神，浑不在意的抹了抹渗出的血水，然后把袖子撸了下去，将疤痕重新遮掩住。
顾夜瞧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李清：“老板娘，从楼上下来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李清稳定了下情绪：“因为吴兵说十点就退房，于是我就回房间了，一直等着十点钟一到，把这个恶魔送走。
不过十点钟的时候，周明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上二楼送纸。”顾夜道：“然后你就发现了吴兵的尸体。”
“不错。”
“这期间吴兵没有下来找你麻烦吗？”
“没有。”
“你确定？”
“确定。”
顾夜点点头，目光从右边转向左边，看着对面的周明：“那么接下来，就该你了。案发当晚18:00到22:00，你在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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