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书院新途
麴婉清的马车停在书院门口,朱红色的大门气势恢宏,门匾上“文渊书院”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夹杂着不知名的陈腐气息,让她想起某些古早电视剧里演绎的千年老妖封印之地。
“还真是……古色古香啊。”麴婉清扯了扯嘴角,下了马车。
书院的景色确实优美,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应有尽有。
可是不知为何,麴婉清总觉得这景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氛围感”?
深吸一口气,麴婉清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抬脚迈进了书院大门。
今日的课程是经学,授课的张夫子是书院里有名的顽固派,古板又守旧。
他捋着山羊胡,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课堂上的学生,最终停留在麴婉清身上。
“麴同学,你初来乍到,老夫便考考你。”张夫子清了清嗓子,抛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春秋》曰:‘郑伯克段于鄢。’ 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这个问题一出,课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学生都看向麴婉清,眼神各异。
有人幸灾乐乐祸,有人同情,也有人纯粹是好奇。
麴婉清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夫子,依学生浅见,这郑伯克段于鄢,表面上是兄弟阋墙,实则是……”她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一部古代版的‘甄嬛传’。”
此言一出,课堂上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声。
张夫子更是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戒尺差点掉在地上。
“甄嬛传?那是什么东西?”
“额……一个故事。”麴婉清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将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用现代宅斗剧的套路进行解读,听得一众学生一愣一愣的。
张夫子几次想要打断她,却都被她巧妙地化解。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这番解读,倒也……新奇。”
下课后,刘侍女连忙走到麴婉清身边,小声说道:“小姐,您可真厉害,连张夫子都被您唬住了!”
麴婉清笑了笑,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正冷冷地盯着她……
林同学名叫林琅,是当朝丞相的幺子,平日里在书院也是横着走的主儿。
眼见麴婉清如此轻巧地化解了张夫子的刁难,还引得不少同学暗自佩服,他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
下课铃一响,他便招呼几个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指着麴婉清的方向,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瞧瞧,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一来就抢尽风头,真当自己是孔圣人转世啊?兄弟们,咱们可不能让她太得意!”
林琅一声令下,他的“小弟”们立刻心领神会,开始散布各种关于麴婉清的谣言,什么“走后门进的书院”,“靠美色迷惑夫子”等等,不堪入耳。
他们甚至放出狠话,谁要是敢和麴婉清来往,就是跟他们整个小团体作对。
然而,麴婉清并没有被这些流言蜚语所击倒。
她深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主动接近那些被林琅排挤的同学,展现出自己的亲和力。
她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真诚地与他们交流学习心得,分享一些有趣的小故事,甚至还拿出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与大家分享。
“来来来,尝尝我做的桃花酥,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哦!” 她笑靥如花,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方。
一些原本对麴婉清抱有偏见的同学,被她的真诚和热情所打动,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被林琅的谣言所蒙蔽。
他们发现,麴婉清并非传闻中那样嚣张跋扈,反而是一个平易近人、乐于助人的好同学。
林琅的孤立计划,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瓦解了一部分。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书院里渐渐安静下来。
麴婉清独自一人走在回住所的小路上,心中却满是江羽的身影。
她望着远处的一棵古树,仿佛看到江羽正站在那里,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江羽,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这里做出一番成绩,不让你失望……”她低声呢喃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周围的寂静,更衬托出她内心的思念和坚定。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麴婉清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
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谁在那里?”
麴婉清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
“难道是我的错觉?”她低声自语,心中却更加警惕。
这文渊书院,果然处处透着古怪。
翌日,书院组织了一场学术研讨会。
按惯例,这种场合向来是男学员的主场,女学员鲜少有机会参与。
但麴婉清偏不信这个邪,她直接找到吴学究,表明自己想要参与讨论的意愿。
吴学究是书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学究,知识渊博,但为人处事向来谨慎,不轻易表态。
他上下打量了麴婉清一番,意味深长地说道:“麴同学,这学术研讨可不是儿戏,你确定自己能行?”
“行不行,总得试试才知道。”麴婉清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吴学究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竟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产生了一丝兴趣。
研讨会上,麴婉清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与一众男学员据理力争。
她的观点新颖独到,逻辑清晰,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一些保守派的夫子对此颇为不满,认为一个女子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张夫子更是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麴同学,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舞文弄墨这种事,还是交给男子去做吧。”
“相夫教子?不好意思,老娘只想搞事业。”麴婉清毫不退缩,犀利地反驳道,“孔圣人可没说过女子不能读书!难道夫子比孔圣人还厉害?” 这番话怼得张夫子哑口无言,其他保守派人士也不敢再公然挑战她。
吴学究见状,不动声色地为麴婉清解围,给了她更多发言的机会。
麴婉清抓住机会,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的观点,旁征博引,妙语连珠,赢得了一片掌声。
林琅坐在角落里,脸色铁青,他原本想借此机会让麴婉清出丑,没想到反而让她大出风头。
“该死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低语道。
研讨会结束后,麴婉清回到自己的书房,却发现原本整齐的书籍和文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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