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该往前看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该往前看了
“小师妹！”
腾地从床上坐起。
褚鸿羽大口大口喘气，眼前迷蒙的景象也随着他眨眼的动作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看到眼前熟悉的画面，他在床上呆坐许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偏头朝着身侧望去。
在看到玄霄真人与江启鹤就在一旁后，他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方才听他哑声开口。
“师尊，您怎么在这儿？”
玄霄真人见大弟子终于醒来，冷峻的面容神情稍缓。
听到他说的话，玄霄真人当即冷哼一声：“为师要是不来，难不成就这样看着你去死？”
褚鸿羽喉间一哽，他下意识摇头：“鸿羽不敢。”
很快，他又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江启鹤：“二师弟，小师妹呢？”
他们都已经离开不归秘境了，那小师妹他们又如何了。
褚鸿羽只隐隐记得当时他们进入了一条通道当中，期间遇到了小师妹，再之后……
他好像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不少天材地宝，却始终不见小师妹他们的身影。
江启鹤见他好不容易醒来，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身身体，而是担心小师妹。
眉头紧皱，江启鹤沉声道：“她没事，但是大师兄，你有事，而且很严重。”
褚鸿羽一听小师妹没事，面上紧绷的神情舒展开来。
他靠坐在床头上，闻声他抬眸望了他一眼：“我没事。”
“谷真人说你生了心魔，灵脉出现了裂痕，随时有生命危险，这怎么能算没事？”
面对二师弟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褚鸿羽默了默，没再开口作答。
他确实没事。
相较于小师妹在青云峰上这些年受的罪，吃的苦，他不过是产生了心魔而已。
如若可以，他情愿用自己的这些痛苦，去换小师妹刚上青云峰时候，能够得到大家的善待。
而不是像条流浪犬一般，处处招人喊打。
江启鹤一见他不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双手紧握成拳，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再收回视线时，就听师尊的轻咳声打破了洞府内僵硬的气氛。
褚鸿羽这才后知后觉，洞府内不光只有他和二师弟二人在。
垂下眼睑，哪怕身负重伤，褚鸿羽仍旧挺直了腰板，看向师尊时的目光不卑不亢，一如往常。
“师尊有何吩咐。”
玄霄真人看着大弟子面色苍白的模样，心下有诸多烦闷不能宣泄出口。
于是他只能压下这份情绪，沉声开口道：“鸿羽，你这般模样，如何当得青云峰的首席大弟子？”
“那便请师尊废除弟子首席大弟子之位，师尊，如今鸿羽恐难再继续继承师尊您的衣钵了咳咳咳……”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在进入不归秘境之前，褚鸿羽就提出过想要破道重修一事。
无奈当时师尊不同意，他只能将这抹想法抛之脑后，带着师弟师妹们进入秘境当中。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如今的他心魔入体，灵脉更是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断裂。
如若灵脉断裂，那他此生便与修炼再无缘分。
思及此，褚鸿羽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奈何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刚一开口便开始剧烈的咳嗽。
玄霄真人见状登时被吓得不轻。
嘴里那些呵斥的话语又被他咽下。
抬眸看向曾经自己引以为傲，如今却一脸颓败的大弟子。
玄霄真人胸腔内的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
最后只能留下一句‘你先养好身子再谈此事’，随后起身离开。
待玄霄真人离开之后没多久，褚鸿羽终于停下了咳嗽。
伸手接过二师弟递到自己面前的温水，温热的水液顺着喉管流淌进腹中，总算缓解了些许难受感觉。
“大师兄，你何必如此。”
方才在看着谷真人为大师兄针灸时候，江启鹤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小师妹不原谅他们是小师妹的事，他们已经诚恳道过歉了。
现下师兄妹二人既然已经没有关系，那日后再相见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便是。
大师兄这样，除了感动了他自己外，小师妹或许只会觉得烦恼。
不如他想的那般，互相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结局。
褚鸿羽闻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赤红的双眸在对上江启鹤那双带着心痛与不解的眼眸时，他失笑着摇了摇头。
“二师弟你可知，小师妹第一天到青云峰，给师尊敬上拜师茶的时候，并非有意摔倒的。”
听到眼前人忽然提起近十年前的事。
江启鹤皱起眉头，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小师妹确实不是有意摔倒的，她身体虚弱，又经受了舟车劳顿，身体虚一些，捧不住茶盏也是正常。”
却见褚鸿羽摇头道：“不是的，她不是因为身体虚弱摔倒，磕碎了茶盏的。”
“是六师妹，是她暗中推了小师妹一把。”
直至刚才梦醒，褚鸿羽全身上下全是冷汗。
梦境中的那些场景还历历在目。
每一幕跃出他的脑海中时候，都会令他揪心不已。
江启鹤动了动唇角，道：“是这样的吗？可能时间久远，我有些记不得了。”
听到他说的这番话，褚鸿羽倏然抬起头来看向他：“二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洞府内的气氛在这一瞬被拉到了极致。
紧绷的氛围中，但凡有一人稍微动一动，就会点燃整个洞府，致使整个洞府爆炸。
江启鹤却浑然不觉。
他抿了抿唇角，随后就见他撇嘴开口道：
“刚刚大师兄你还在昏迷当中，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眠师兄来过，师尊也一直守在师兄你的身边，大家都在为你的性命感到担忧。”
“大师兄，你是师尊的得意门生，是青云峰的首席大弟子，有什么事比修炼成仙更重要吗？你瞧瞧这些日子，我们一直追在小师妹屁股后头，人乐意搭理我们吗？”
“有些事既然已经做过，哪怕小师妹不原谅我们又如何，我们已经真心诚意道过歉，她还要我们如何？大师兄，往后日子还长，我们还是往前看吧。”
面对江启鹤苦口婆心的劝诫。
褚鸿羽看向他的眼神却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般。
冷漠，没有任何感情。
就见他掀开身上被褥，翻身就要下床：“你嫌求取小师妹原谅麻烦就走远些，免得我的行径碍了你的眼。”
江启鹤见此情景，当即开口问他：“大师兄，你做什么去？”
身体才刚恢复一点点，他在这样折腾下去，恐怕谷真人也没法医治他。
褚鸿羽却管不了这么多。
如果说之前在通道内他看到的那些让他发疯。
不久前他刚做的噩梦则让他痛彻心扉。
他必须看到小师妹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
她不原谅自己没关系，他会一直求取她的原谅，只要有朝一日她能与自己重归于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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