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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白新月回赫连府


  十月初五,扬州新宫大貌已成,赵承嵘一身明黄龙袍,衮冕金饰,垂珠十二旒,一身威仪,气势昂扬的往金銮殿上走去,上龙台,坐于殿中的龙椅上,殿内下方立满二三十身着玄色货朱砂红官服的大臣,恭恭敬敬,跪下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龙椅之侧另设有一雕龙刻凤的金座,端坐着赵承欢,她一身鎏金黄宫装,头戴百鸟朝凤的凤冠、镶珍珠十八枚,她今日这一身装饰看来眼熟,正是赵承桓登基之时,赵承玉被封为昭仁大长公主当日的装扮,当时赵承玉所戴凤冠镶嵌的珍珠也仅九枚,她偏要多上一倍数量,以此盖过赵承玉。

  此时,赵承嵘和赵承欢兄妹正是得意,殿前太监正在宣旨封赏,正读到封赵承欢为昭阳长公主时,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巨响,惊得这满殿的文武官员惊慌不已,此时却见一侍卫匆忙跑来道:“皇上,不好了,承阳宫塌了!”

  承阳宫修建得基本要竣工了,这处还是赵承欢的寝宫。

  这话一出,赵承欢惊得从金座上站起来,怒声叱责道:“速去替本宫重新建好了!若是有一点让本宫不满意,本宫砍了他们的脑袋!”

  大殿中的臣子已经有些戚戚巍巍,惶恐不安,在小声讨论:“皇上登基当天,承阳宫塌了,我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可不是吗?我捐了二十万两银子,才换来这个二品官,就是想过过官瘾,真怕出事,把性命给丢了……”

  这边,他们还未议论完,接着又有侍卫来报:“豫章宫走水了!”

  “后宫里蹿出一群黑色妖猫,吓坏了一群娘娘们!”

  “三皇子殿下夭折了!”

  一大片的噩耗铺天盖地而来,殿中的大臣们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四散逃去,整个大殿内就只留下赵承嵘和赵承欢兄妹两人。

  赵承嵘气怒的脸色变得狰狞可怕,唤了人来,恶狠狠道:“去,把暗中搞鬼的人给朕抓来!折磨死他们!诛其九族!”

  原本一场登基大典,虽说是仓促简单了许多,完全无法与京城皇宫里历代皇帝登基大典相比,但是,也未曾想到会变成一场荒唐的笑话!

  ……

  赫连南骏破坏了赵承嵘的登基大典之后,就立即动身回了京城,进宫面圣,简略的跟赵承桓禀说了这些事,听得赵承桓都笑得前俯后仰,甚是开心。

  赫连南骏已听闻京中近来的传言,躬身向赵承桓进言:“京中谣言沸沸扬扬,皇上何不趁此机会下旨解了长公主和卫谏的夫妻关系,以全长公主的颜面和皇家颜面,皇上此举亦可显得对长公主姐弟情深,是在为长公主出头。”

  赵承桓探寻的眼神看着他,许久后,才问:“这些事,该是言官的职责,赫连将军怎么关心这些事?对了,你夫人没有同你一起回京?”

  “臣已将她休了。”赫连南骏谦卑的答道。

  他又将事情始末都与赵承桓说了一遍,赵承桓听此甚是感慨和愤恨,只叹:“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用在白新月身上太贴切了。”

  夜里,赵承桓去了皇后宫里,他与皇后说了此事。

  皇后心思纯善,听此却是一喜,道:“此乃是好事,赫连将军主动提及让皇上下旨解除皇姐和卫谏的关系,他如今也已休妻,想之前皇姐被戎族人所抓,他不远万里奔赴前去营救皇姐,可见赫连将军的心中并非不是没有皇姐。不如,皇上趁此全了皇姐和赫连将军的美好姻缘?”

  赵承桓却是摇头,心思沉郁,见识与皇后这后宫妇人不同,赫连南骏此时虽忠心耿耿,他也相信皇姐没有争夺帝位的心思,可这世间的人和事,除了信任之外,还有防范。往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谁都料不到,可若是当真让皇姐和赫连南骏成亲,赫连南骏的心自然会偏向赵承玉一些,此时赫连南骏是忠臣,可往后,谁能料想他不会有争夺帝位的心?

  “皇上还在防着皇姐?您到底是不信任她。”皇后叹了口气道,略显得失望,“其实皇姐待皇上,至真至诚,毫无怨言,如若,哪天皇姐真要同皇上争夺这皇位,皇上会杀了皇姐吗?”

  赵承桓毫不犹豫的摇头:“哪怕皇姐杀朕,朕都不会怪罪她。”

  皇后犹豫了许久,看着殿中那摇摇晃晃的烛光,就如这北朝江山一般,正处于风雨飘摇当中,好像瞬息间就会覆灭。她坚定道:“其实,皇姐比皇上更有治国的才能。”

  听此,赵承桓并未生怒,反而接话道:“皇姐若是男子,定会是位明君,只可惜她生了女儿身,父皇定然也觉得十分可惜。父皇膝下皇子那么多,个个年幼,朕虽是嫡子,但父皇能将江山交给朕,还是因为皇姐的缘故,父皇知晓有皇姐辅佐,朕能当好这个皇帝。”

  皇后看着赵承桓,良久后问:“那皇上打算成全皇姐和赫连将军吗?兴许有了爱情家庭,皇姐的心思就会大多放在丈夫儿女的身上,而同时,赫连将军成了皇亲,是皇上的姐夫,自然对皇上会更加忠心。”

  “皇后说得也是道理。”赵承桓赞同。

  不过,顿了片刻后,他道:“但朕似乎看着皇姐对赫连将军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执着了。皇姐和赫连将军之事,还是顺其自然吧,若是他二人真情投意合,朕不会再阻拦。”

  皇后一听,面露喜色来,激动躬身道:“谢皇上。”

  赵承桓忙伸手扶她:“你怀着身孕,别动不动就行礼。”

  两人倒也似柔情蜜意的,自从皇后怀孕之后,赵承桓就常来她宫中看望她,虽不曾说过什么恩爱的话,却是交流多了,赵承桓渐渐便也对皇后有了些亲近。

  又说赵承玉自那日在午睡时被卫谏强硬欺负之后,两人的关系从互不理睬变成了剑拔弩张的对峙,但凡见面就要吵上几句,卫府里到处充满着火药味。

  卫谏方才从月影的琅嬛院出来,就与赵承玉遇上,赵承玉挡在他面前,嘲讽道:“本宫听说李大小姐被丞相和姑母禁足在府中,着实可怜,想邀她来卫府里住上一段日子,也叫她看看卫谏你是如何的宠爱别的女人。你说,她好歹也是丞相和大长公主的嫡长女,若她嫁过来,还要屈居在一个小宫女之下,多委屈。”

  “奴才今日才知,长公主竟是这般伶牙俐齿。”卫谏嘲讽的恭维,语气不善。

  “在你这等长袖善舞,阳奉阴违的小人面前,本宫是黔驴技穷了而已。相较于你,随意就能将人玩弄于手掌,本宫着实不及。”赵承玉愤然道。

  “奴才惶恐,若有让长公主不悦之处,还请长公主见谅。”卫谏道,眉目恭敬。

  “本宫这满腔的怒气,自然要撒出来,卫谏,你知晓你是奴才便好,本宫近来身子不适,月影既然是妾室,主母生病,她应当侍奉在侧,不过,本宫身边不喜用不亲近的丫头使唤,明日就让月影去迦叶寺里为本宫诵经祈福,斋戒半月。”

  赵承玉将这火气撒到月影身上去。

  她所说句句在理,月影无法推辞,只得躬身跪下应是。

  卫谏一脸恼恨,道:“我看长公主身体强壮,声音洪亮,不像是病了。”

  赵承玉不再理会他了,真病还是称病没有争执的必要,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要让卫谏不自在,将月影从他身边支开。

  赵承玉走开后,月影才起身来,她低声同卫谏道:“爷,长公主将我支走,还望爷这段日子里能够稳定心神,狠下心来同长公主断得干净些,你与她终究不能走到一起。”

  “我明白。”卫谏沉着声音道,脸色阴郁。

  可是情已经动了,只要有赵承玉在的场合里,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她,感情这事,从来只会忙着当事人,而别人看得清清楚楚。

  就好如赫连南丞对赵承玉的深情一般,以及赫连南骏对赵承玉从来都不曾忘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若他与赵承玉只是普通平凡的人,就好了。

  是夜,卫谏离开了卫府。

  他悄悄潜入丞相府里,到了李徽婷住的院中,李徽婷在高阁之内从窗户往外望着,手撑着下巴,突然她见得卫谏就在对面的树上藏着,立即露出欢喜不可置信的表情来,低声唤:“卫大人,是你吗?这不是我在做梦?”

  卫谏压低了声音道:“你先退开一些。”

  李徽婷忙退开几步,卫谏轻松一跃,进了李徽婷的房间。

  李徽婷见到他,好生欢喜:“我就知道卫大人会来看我,你心里定然也惦记着我。”

  卫谏退开两步,与李徽婷隔出些距离来,他一脸歉意道:“因为卫某的唐突,害得姑娘受损,还遭禁足,卫某实在过意不去,便特意过来给姑娘赔罪。”

  “我喜欢你,你知晓,你对我就真没有半点情意吗?我不信!”李徽婷气急道。

  “卫某只是一介阉人,是个太监,奴才。”

  “不,我都不在乎!你送我白玉,送我四色花,为了我费了那么多的心力,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情意,既然你我情投意合,如今,你又何必用这样的身份来拒绝我?”李徽婷一口气说了好多的话,她心中既有指责,又有伤心难过,但同时更多希冀。

  卫谏沉默不语。

  李徽婷继而又道:“你不必在意那些身份虚名,我也不在乎这些名利,卫谏,我们私奔吧!我都计划好了,我私下攒了些银子在外面的钱庄里,用的不是我的姓名身份,另外我偷了我爹的令牌,下个月初五,就会有守将入京,丞相府里也会有盛宴,届时,我们就逃出京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她说着,将令牌交给卫谏:“这块令牌,我爹不会去检查,他不会那么快发现,即便发现了,也不会知晓是我偷的。”

  其实,私奔这种事,不该女子来做。可是卫谏有顾忌,放不开他的身份,这事李徽婷就自作主张了,她就是要逼一逼卫谏,想要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自从她看上卫谏之后,便觉京中其他男子如何都比不上卫谏,就更加的瞧不上别人。她觉得卫谏好,便也以为别的女子定也会觉得卫谏好,否则,为何长公主偏要嫁给了卫谏?

  这般好的男子,她若不加紧些动作,岂不是叫别人抢了去?

  卫谏看看手中的令牌,这令牌对他而言,很重要,随后,他又看向眼前这个心思单纯,全心全意都扑在情爱上,为此,不仅不在乎他是个阉人太监的身份,还愿意为了他背弃父母和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满心愧疚。

  他紧握手中令牌,心中暗下决定,日后,定好好补偿她。

  “好,下月初五,等我来接你。”

  “当真?”李徽婷欣喜雀跃,抱住卫谏的脖子,就大胆的凑上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就知晓,你定对我有情意!”

  卫谏在丞相府没有多逗留,在李徽婷依依不舍的目光里,卫谏消失于黑暗之中。

  回了卫府后,他正好经过赵承玉的院子,听到屋子里传来几声她的咳嗽声,听着她很是难受,他心里也难受担忧起来。

  忍不住想要进她屋中看一看她,想与她说一句:“芫儿,我们不怄气了,我们和好吧。”

  脑中就立马想起两人的身份,以及将来要敌对,便狠下了心来,转身回了自己的前院。

  他唤了侍女过来问话。

  侍女道:“近几日天气转寒凉,长公主是有些着凉,一直咳嗽。”

  原来她是真病了,并不是在装病为难月影。

  卫谏关心问道:“找大夫看过了没有?严不严重?”

  “大夫开了药,但是咳嗽好得没那么快。”侍女如实的答话。

  卫谏点头,又与那侍女吩咐:“府中有些珍贵的药材,莫要舍不得,全拿了去给长公主,她原本身子不弱的,在姜地那等苦寒的地方也没怎么病过,连被戎族人抓走之后,整日风餐露宿,受尽折磨虐待,她也没怎么病。”

  “是。”

  话说卫谏虽没去过赵承玉的院子一步,却是每日都要差侍女过来回话,将赵承玉每日情形都详细说与他听,今日喝了多少药,可有抱怨药苦,又咳嗽了多少次,面色可好些了……诸多琐事都要侍女详细说与他听。

  得知赵承玉已经不怎么咳嗽了,他才放心下来。

  又一日,卫谏在院中练剑,刚好赵承玉过来,赵承玉便寻了借口说卫谏冲撞了她,要罚卫谏,愣是亲自执着鞭子打了卫谏十鞭子。

  事了,却是傍晚时担心的让侍女送了药过去给卫谏。

  瑾儿不免提醒她:“卫大人本就是习武之人,身边自然都带着极好的金疮药的,又有荆大夫在,公主让人送药不是多此一举。”

  终究啊,她心里也记挂他,担心他。

  “瑾儿,我不咳嗽了,明日,我们出府看看吧。”总得找些别的事情做。

  如此,赵承玉和卫谏即便同住在卫府里,两人却是不再见面,又恢复以往相安无事的状况。

  又有守将入京,赫连南骏这几日有些忙,应酬颇多,今年进京的守将常桂是他带出来的兵,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这番,进京了,自然要与他喝上几杯,来往一番。

  今日,他刚和常桂要往京郊去跑马一番,就遇上了两个恶霸拉扯一个姑娘,要将那姑娘拉扯到尾巷之中实行欺辱,那姑娘是抵死不从,正与之挣扎,却奈何柔弱女子无力,身上衣裳都叫他们给撕破,露出了些春光来。

  常桂和赫连南骏又是血气方刚、忠勇大义之人,如何看得这番场面,当即二人就出手将那恶霸教训一番,救下那姑娘。

  当赫连南骏转身去看那嘤嘤哭泣的女子之时,愣住了,道:“白新月,怎么是你?”

  “新月谢过将军救命之恩……”白新月哭泣道,话未说完,就整个人恹恹歪歪的往赫连南骏身边一倒。

  赫连南骏自然伸手接住她。

  此时的白新月满身狼藉,一身粗布衣裳,面色苍白,一看那模样就知是受了不少苦。

  待得白新月醒来,赫连南骏才问她:“你怎么会弄成这般?你父亲呢?”

  他本不想管,可见白新月这般狼狈,且大夫来看过,说白新月面黄肌瘦,恐怕有些日子没吃上东西了。他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才留了下来,问清事情真相。

  赫连南骏一问,白新月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哭了许久之后,她才哽咽道:“我爹死了,他被赶出了赫连府后,我们俩没地方去,他又是过惯了富贵生活,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上,他一时接受不了就得了重病,没几天就过世了。爹死了之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别人都欺负我,将军给的银子叫人给抢了,后来,他们好多人都欺负我,我什么都不会做,打也打不过他们……经常被那些恶霸流氓欺负……若不是今日得将军相救,我恐怕就死在他们的手上了……”

  白新月说得很是可怜,但凡一个有同情心的男人,都该同情怜悯她,恨不能去照顾她。

  可赫连南骏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道:“我差人给你买处院子,买两个丫鬟伺候你,再给你些银子。”

  说完,赫连南骏就要走,白新月却是拉住他的衣摆,哭着道:“我在京城的那些名声,将军不知道吗?没有赫连府的庇佑,他们会将我欺辱至死的,将军若真这般狠心的看着新月死,今日又何必救我?给我买宅子、买丫鬟,给我银子,将军不是在救我帮我,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

  她眼眶中满是泪水的望着赫连南骏,见赫连南骏面露半丝犹豫,就紧接着道:“新月已经悔过了,不敢再奢求将军还会爱我,成为将军夫人,将军若真要救我,就带我回赫连府吧,哪怕是为奴为婢,新月都感激将军。偌大的赫连府,当真容不下新月吗?”

  她那样痴痴的眼神望着赫连南骏。

  赫连南骏终究是个大男子,而白新月是个柔弱女子,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而且,只是让白新月去赫连府,赫连府那么大,留她一处废旧的院子住着便是,主院不让她去,与他从不相干。

  如此,赫连南骏点了头。

  见赫连南骏点头,白新月高兴不已。

  白新月又回了赫连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赵承玉的耳中,连瑾儿听此都不忿道:“赫连将军真是糊涂,那白新月诡计多端,如今回来指不定又要使什么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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