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发誓护兄弟一世
“如此,有用吗?”白羽一脸沉静的看着满脸泪痕的柴宏,眼神里却闪着轻蔑。
见他如此,似乎在看自己的笑话。柴宏也不管此刻自己有多狼狈,心里压抑的要命,是他自己找上门的:“是,我是没用!见我这么不堪,这么软弱,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贪生怕死,脆弱无能!我本就不坚强,为什么要装,为什么!”见柴宏的情绪如此激动,也让白羽惊呆了。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子哭成这样。
转眼柴宏似乎想到什么,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像神经般自言自语:“对了,离开这里,离开就不会杀人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直接向操场外围奔去。的确翻过那里就不是军营了。
见柴宏和疯了一样要离开,白羽却晓得这结果有多严重。急忙冲上前制止:“你疯了吗?你可知这样是要当众处斩的。”
此时柴宏几乎没了理智,还管什么处斩,只顾摆脱着白羽的拉扯:“我不管,就是五马分尸,乱刀砍死,我也不要上战场去杀人!”
‘啪!’一记耳光落在柴宏脸上,清脆响亮,瞬间红了大半脸颊。呆立在原地的柴宏也没有去捂发痛的脸,倒是冷静了。
“疯够没有!”白羽朝着柴宏吼道,他居然生气了!“想走是吗,跟我走。”白羽一把拉起柴宏往刀架前走去,柴宏也没反抗就任他拽着。这么晚了,打扫的人居然没有收了枪,还在那里插着。白羽上前拔下两个,扔给柴宏:“拿起来,你的拳脚功夫是不错。可今日,若你的枪还能胜我,便任你走。”
柴宏望望地上的枪,又瞧瞧白羽,才发现他左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你,受伤了?”
白羽并未回应伤的事,却看了眼柴宏的手:“你不也是吗。”又往后退了两步,寻了一个适当的距离,“拿起来吧,赢了我,便不会再拦你了。”
柴宏握了握手,伤口早已没事了,快速复原柴宏早已习以为常了。只是离开,柴宏太迫切的想要了。可带着纱布的手握起长枪时,心里却痛了。
长枪蓄力而出,冲向白羽时,柴宏有些不忍。枪法的确不是柴宏所长,未过三招,便被白羽打落枪,一枪击中左腿,柴宏单膝跪地。枪刃逼近柴宏的脖子,悬在半空。
“柴宏,你输了。”白羽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他到底要说什么。柴宏即不甘又无奈的盯着他的唇,清晰的听着每个字,“你想逃,可想过连坐吗!你懦弱,连手中的枪都拿不牢!”接着,枪刃已转,背上又实实在在的一棍,直接将柴宏打跪,双手撑地,“看看你脚下这片土地吧。你没有勇气上阵杀敌,难道就任凭曹贼铁骑践踏吗。敌人打来,你逃避,拿不起武器,难道任凭敌人残杀你的亲人吗!”
白羽越说越激动,直接俯下身来揪着他的前襟,盯着他的眼:“柴宏,你若逃了,便是这片土地上的耻辱,更对不起为你付出的任何人。哪怕你死了,也不配让他们为你流泪。”白羽使劲一甩,柴宏狠狠摔在地上。
柴宏迟迟未归,孙郭二人前来寻他,瞧着这一幕,很是吃惊。急忙上前。被扶起的柴宏一脸沉郁,表情苦涩,以为白羽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郭阳一时气愤,指着白羽气道:“白羽你是疯了吗,自家兄弟也下此狠手!”
孙彦扶着柴宏,看着地上的长枪很是恼怒:“百夫长有伤在身,若你想寻人切磋,我孙子睿自当奉陪!”
白羽并未答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柴宏,扔枪便走。郭阳气不过还要理论,却被柴宏拦下:“季威,他并未伤我。”柴宏也未解释什么,只是看着他左臂上的绷带在冷月下一片殷红。
面对从未停止过询问有没有事的孙彦和郭阳,柴宏有点埋怨自己了。若自己真的逃了,就算他们,未受牵连,是否会觉得认识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而羞愧呢?他们若真的在哪场战争中死了,自己岂不要悔恨一辈子吗!柴宏心一紧,用力揪住孙彦的袖口:“子睿,季威。我发誓只要我在,我决不让任何人伤你们。哪怕历史书上没有你们的名字。我决不会让你们出事。”
几句话说的孙郭二人莫名其妙,可他们不知,柴宏的决心需要多大的勇气。拼着命也好,女儿身也罢。既然扛起了那份责任,就要负担到底,绝不背弃!
原来柴宏晕倒在白羽怀里后,白羽既要护他,又要对敌,才伤了手臂。幸好孙郭二人赶到,要不然还不知道怎样呢。弄得柴宏突然欠了一个好大的人情,那几棍子挨的也不算吃亏。
曹仁又来攻城,柴宏负责守城,而不是正面迎敌。眼瞅着赵云带着五百精骑去突围,敌军阵破,曹仁大乱而退,不用问自然凯旋。后又听说关羽夺了樊城,全军大喜,唯独柴宏淡定,早已知道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惊喜的。又听说赵云要领一千军守樊城,自然他们得跟着去喽。
自那天后,柴白算化干戈为玉帛了。柴宏牢记着白羽的话,为了自己为了兄弟训练不再偷懒,短短半月竟是突飞猛进。可每每对着赵云,就想起以前那件尴尬事,就浑身紧张。
转眼间,便快到年节了。有家的士兵准了可回家团聚。像白羽这样的人就留在军营里了。
数月未见,孙郭二人想家想得确实紧。瞧,抱着郭阳不撒手的他娘,握着孙彦不撒手的老孙,柴宏心里一阵感动,好久没见自己的老爸老妈了,也不知他们想自己了没有。感觉眼角渗出了泪,赶忙背过身擦了擦。却见,老孙正朝着自己走来,慈爱的目光像春阳一般,抬手搭在柴宏肩上拍道:“孩子,幸苦了,回来就好。”话里满是关怀,听得柴宏心里暖洋洋的。
这日孙柔正忙着晒衣物,却不知柴宏从何处冒了出来,冲着她挥了挥手,示意走近一些。“宏哥为何这般奇怪。”孙柔见柴宏蹑手蹑脚不由发问。
见孙柔走近,柴宏一把拉她到身旁,似乎有什么秘密,轻声道:“软儿,子睿和那钟丽什么情况?昨天去接我们的时候就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有问题。”
看着柴宏打问号的脸,孙柔却抿嘴笑了:“宏哥竟不知,数月前钟丽对兄长是一见倾心,哥哥呢也略有心意。数月来,两人书信不断,情深意浓。这不昨儿个,父亲才问了哥哥的意思。”
“什么,书信往来!孙彦保密工作可以啊,我天天在他身边都不知道!”柴宏一脸的忿忿不平,又有些不可思议,继续问道:“怎么样?”
孙柔桃红的脸颊映着酒窝,掩面一笑,不知是柴宏的呆萌表情,还是这好事引的:“或许,宏哥要填弟妹了。”我的天,孙彦的动作这么快!搁现代都挨得上闪婚了!
还未等柴宏寻孙彦一个不告之罪,孙彦却眼巴巴的寻上门了。一双桃花眼闪着光,直盯着柴宏眨巴,搞得柴宏一身鸡皮疙瘩,再不开口恐怕会被膈应死:“我说子睿,卖萌可耻,有话快说!”柴宏回身坐在凳子上,倒杯水送至嘴边。
孙彦随之坐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宏哥,我可能要成亲了。”看着孙彦一脸娇羞的小表情,看得柴宏怪怪的,回了声“哦”继续淡定喝水。其实心里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问他,怎么不早点交代。
孙彦朝柴宏靠了靠,依旧不好意思的样子。搞不懂一个男的至于这模样吗,除非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宏哥,父亲的意思是若你我一同成亲岂不更好?”
“一同?什么意思?”柴宏望了孙彦一眼,继续喝着水,也不知为何今天口渴的很。
“宏哥,爹呢也为你寻了个好人家的姑娘……”孙彦话刚说一半,柴宏倒将半口水直直喷了过来,一滴未撒,本人也差点呛个半死。原来是这么个一同,会吓死柴宏的。
紧咳两声,还未等孙彦擦干脸上的水,柴宏直接扑到他面前吼道:“子睿,你开玩笑呢吧?”见他一脸真诚,大概是不假。这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就是这么个理吗!解铃还须系铃人,一眨眼柴宏便从孙彦眼前消失了,这速度!
在义正言辞的和老孙表达了自己有多不想成亲之后,老孙一句话把柴宏顶个半死:“子云你也年纪不小了,再不娶妻似乎不合适吧。”不合适,怎么不合适?见老孙抖抖八字胡继续道:“子云,你虽是我的义子,但如今也算我的长子,这婚姻大事,理应为你考虑啊!”
感动确实感动,可是柴宏一介女流怎么娶!要是说出自己是女子,又被嫁了,怎么办!怎么突然两头堵啊!要不编故事吧先躲过‘初一’再说。
只见柴宏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满含深情:“爹,并非孩儿不娶,只是在孩儿心里早已有一位女子。可造化弄人,战乱纷争,我与她失散多年,但我向她发过誓,今生只会娶她一人,否则天诛地灭!恳请爹爹随我心愿,必感不尽。爹!”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这足够表心意了吧!
果然奏效,老孙感念柴宏情深,也不再催他。只顾张罗孙彦的婚事去了。寻个时辰,定在年前的双日子,喜上加喜啊!
一家有喜,户户来帮!郭阳,贺勤贺忠兄弟,就连白羽,白池等人都来了,小小的院子竟占了大半地。购置物件,添置新房,啥都不懂的柴宏只能跟着大家,让做啥做啥。到底有什么流程,柴宏不问也懒得问,什么登堂,盥洗,入席等等,听着都头疼。大概自己是不太可能在古代结婚了。
看着一身新衣的钟丽由软儿和郭阳的妻子何月搀出,简直美极了。虽没有古装电视剧中女主们的奢华,头饰也不艳丽,可她脸上的笑却真心甜蜜,脸庞的那朵绯云衬她似一朵娇羞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知为何倒勾起了柴宏的诗意。
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拜堂礼。如此多礼节,虽繁琐,但无不透着新人对美好未来的祝愿。在这样的乱世,也许只有此刻,才能感叹时光如此多娇吧。再瞧老孙眼角幸福的褶子,就是再多也值了。
就这么闹腾了一天,孙彦这新郎官给众人敬酒时,什么早生贵子的话,引的孙彦还没醉脸就红的不要不要的。孙彦还特地谢了柴宏搭桥之恩,还算他还记得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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