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嘎鲁玳的疑惑
嘎鲁玳又在雅莉奇屋里待了一会儿,见雅莉奇吃了药有些犯困,就想带着石榴回自己院子,谁知刚出屋子,就听见一个小丫鬟问:“嬷嬷,这碗里的蒜如何处置?”
奶嬷嬷在屋里随意道:“也不知哪里寻来的腌臜物,自己没见过世面,当这东西是什么好东西,还巴巴儿的送到郡主跟前来,也就是郡主心善,不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倒还显得她是个能人了。”
嘎鲁玳握紧拳头,走到奶嬷嬷待的那间屋子,这大冷的天,奶嬷嬷也没把窗户关上,像是专程等着她似的,见她过来,唇角一勾,眼带挑衅,颇为得意地招呼了一声:“呦,荣安郡主要走了?要不要奴婢送送啊?”
“不劳您大驾,老胳膊老腿的,也没几年好活了,别再给摔了,再赖到本郡主头上。”
嘎鲁玳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院子,身后奶嬷嬷追出来,就听她吩咐道:“赶紧关了院门,郡主今儿都睡的晚了,别再扰了郡主清净。”
话里话外都是嘎鲁玳打扰雅莉奇休息了。
嘎鲁玳深吸一口气,身后的石榴担心道:“格格,您没事吧?”
“没事,先回去吧。”嘎鲁玳垂眸沉思,那张一直带笑的脸严肃起来,竟有几分胤禛的影子。
此后几天,嘎鲁玳上课之余,偶尔会去看看雅莉奇,剩下的时间便是穿梭在长乐居格格的院中,她性子活泼爱玩,整天开开心心的模样,倒是在这些年纪都不大的姐妹中混的如鱼得水。
就这样过了几天,胤禛来瞧他们了。
“阿玛,嘎鲁玳可想你了~”
小姑娘自小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对胤禛没有惧怕,唯有亲近,且许久没见父亲,这不就腻在胤禛怀里撒起娇来。
胤禛摸了摸她的脑袋,心疼道:“瘦了,最近吃的不好吗?”
“吃的好着呢。”嘎鲁玳道:“阿玛没觉得我长高了吗?夏荷姐姐说我似乎长高了些。”
胤禛将她细细打量一遍,欣慰道:“确实长高了些。”
转而问道:“这些日子在宫里,有没有乖乖听话?课业如何?”
大概这就是父母的通病了,见面先问身体,再问课业。
嘎鲁玳嘟着嘴道:“虽说能学到东西,但都不是女儿想学的,为什么哥哥他们有骑马射箭的课,我们却没有呢?”
胤禛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其实论起来,他的姐妹那也是骑马射箭样样在行的,就说恪靖,当年和老三赛马,那也是连赢几场,赢到最后老三都不乐意同她再比,怕丢人。
可这下一代,该说不说,许是兄弟们小时候吃苦太多,对自己的孩子就有些宠溺过头,再加上如今各家后院汉军旗女子众多,大多是柔情似水的模样,而小格格们也大多身娇体弱,不说那些没长成的,就说长成的,动不动病上一场,那是常态。
像嘎鲁玳这般身体康健,还能和哥哥们比一比的,目前为止,出头的还真就她一个。
所以格格们学习的重点便都放在了琴棋书画,女工厨艺上,于骑射一道上反而没什么兴趣,这久而久之,便没有给这些格格增设骑射的课程。
但胤禛也无法和嘎鲁玳细说这其中关窍,总不能说她的额那些叔伯养的闺女都没有他好吧?虽然他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咳咳,这话不能在晚辈面前提不是。
他只能安慰嘎鲁玳道:“过些日子就能回家了,到时候阿玛带你去京郊跑马。”
“好吧。”嘎鲁玳略有些失望,但她今日还有些疑问,知道胤禛不能久待,便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而是问道:“阿玛,这些日子,女儿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皱着眉,显然很是不解:“我发现长乐居的姐姐妹妹身边都有一个奶嬷嬷伺候,那些奶嬷嬷个个都十分富态,每日吃好喝好,穿金戴银,她们是姐姐妹妹们院子里的掌事者。
那些伺候的丫鬟太监若有什么事,并不会去询问主子,而是都去奶嬷嬷跟前讨主意,奶嬷嬷知道了,也从不问姐妹的们的意见,自顾自地就吩咐人去做事了,有的妹妹们年纪小,确实该帮着想些,可有些姐姐,已经八九岁的年纪,竟也不能自己做主。
我有一回去寻雅茹姐姐玩儿,御膳房那边送来了糕点,雅茹姐姐说她正巧饿了,想着吃两口垫垫肚子,但她的奶嬷嬷说,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吃晚膳了,不宜多吃糕点,便把那盘点心全都端走了,这也就罢了,我出来时,竟见那奶嬷嬷坐在椅子上,身边有小丫鬟给她端茶倒水不说,那盘子点心已经被她吃了大半了。”
嘎鲁玳怕胤禛不知道雅茹姐姐是谁,还特意补了一句:“雅茹姐姐是大伯的女儿,弟弟是弘昱哥哥。”
胤禛沉默了一瞬,问她:“那你说了什么?”
嘎鲁玳道:“我问她,这明明是御膳房给雅茹姐姐的点心,为什么她给吃了,可那奶嬷嬷说,这点心不能久放,她怕浪费,就给吃了,不过是盘点心而已。可是阿玛,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对吗?”
她到底年纪还小,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偏偏周围所有人都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都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想的太多了。
胤禛看着她,小姑娘眼里清澈的如一汪泉水,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他动了动唇,想说这样的事在皇室中是司空见惯的,那些奶嬷嬷,总会以各种为主子好的借口辖制主子,就说他小时候,也是一直被奶嬷嬷把持,直到他重生回来,才寻了个理由打发了奶嬷嬷。
且如今皇阿玛以孝治天下,他对他的奶嬷嬷就很好,给钱给权,年年恩赏不断,上行下效,奶嬷嬷的地位水涨船高,连带着所谓的奶兄奶弟都是金贵人物了。
他将嘎鲁玳揽进怀里道:“嘎鲁玳,你要知道,这世间并非非黑即白,任何事情能够长久存在,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只是这道理随着时间渐长,人心贪婪,便会逐渐变了味道,当你看见一棵树有枯萎迹象时,它的根往往已经烂的彻底了。”
嘎鲁玳听的半懂不懂,摇头道:“阿玛,我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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