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实话
沈珝砚在找了一圈没看到什么跟沈书墨身形相似的人影之后才回到车上。
虽然已经尽量不让心情受到影响，但还是被点点看到她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
回家的电梯上，小朋友牵着沈珝砚的手，捏了捏她的手。
问道：“妈妈，我好久没见到舅舅了，舅舅去哪儿了啊？”
其实这不是点点第一次问沈珝砚关于沈书墨的下落了。
小朋友的记忆说不上多深，但是会把对他好的人，都记下。
沈书墨做人的确是挺让人觉得无语的，但对点点还算照顾。
沈珝砚沉思片刻，垂首迎上点点疑惑满满的表情，耐心地回道：“舅舅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刚才那个，不是舅舅吗？”点点问，“感觉就是舅舅，背影好像啊。”
“可能是点点看错了，舅舅现在不在宋城。”
“那舅舅还会回来吗？”
教小朋友生离死别这件事，的确不容易。
说重了，怕会对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阴影。
说轻了，他可能感受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沈珝砚揉了揉点点的脑袋，回道：“舅舅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呀。”
点点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但是很快的，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了笑容来。
他说：“舅舅有自己的事情做也挺好的，舅舅才不是傻子呢！”
小朋友的世界很单纯，没有那么多阴谋算计，谁对他好，就和谁亲近。
沈珝砚应道：“是，舅舅不是傻子。聪明得很。”
就是那股子聪明劲儿没有用到正处。
沈珝砚将点点送到家里。
贺屹南从贺宅那边调了一个阿姨过来，本来白象居这边没有安排固定的阿姨。
到家之后，沈珝砚让家里的阿姨先看着点点，她得出去一趟。
点点在玄关换鞋，仰头问沈珝砚：“妈妈你去哪儿呀？”
“就下楼一趟，很快回来。”
“好的，那妈妈早点回来。”
沈珝砚下楼来不做别的，就是为了查看一下白象居附近的监控。
理由是，丢了个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她就让白象居的保安将监控调出来。
……
贺屹南回来的时候和从保安室出来的沈珝砚撞见，她面色凝重，似有什么心思。
所以连贺屹南走进大厅里面，都没看到。
“沈珝砚。”
贺屹南喊了沈珝砚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也就是抬头的功夫，脸上凝重的神色褪去，朝贺屹南这边走来，“南哥，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都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而且这几天他手里头的事情应该挺多的，不可能这么早回来的。
贺屹南没答，倒是问了一句：“你从保安室走出来做什么？”
被贺屹南提起，沈珝砚的表情在复杂与纠结之间来回。
贺屹南没有催促，大有一种她要是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下去的意思。
片刻之后，沈珝砚说：“刚才回来的时候，点点说看到我哥了。然后我就过来查一下监控，确定一下。”
贺屹南算是知道沈珝砚表情为什么这么复杂了。
他跟沈珝砚往电梯那边走去，问道：“确定了吗？”
沈珝砚摇摇头，“这边的监控拍到的只有大门口，更多的没拍到。不过从桥上跳下去，生还的可能性太低了。”
“生还可能性低不代表没有，毕竟搜救队没找到人，也没见到尸体。”
那条河流再往下游几十公里就是村庄，但村庄那边没有报警说看到尸体。
贺屹南说：“我让人去查，有什么消息通知你。”
沈珝砚的谢字还没说出口，贺屹南补了一句：“查到什么，他最终的归宿也只会是监狱。”
沈书墨犯的事儿太多，找到绝对就是看判多少年的情况了。
“我知道。”沈珝砚也没有要帮沈书墨逃脱法律制裁的想法。
那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贺屹南想了想，对沈珝砚说：“假如，沈书墨还活着，贺予执先前看到的那个人，的确是他。你觉得他出现在这附近的动机是什么？”
沈珝砚一时间哑然。
要说沈书墨出现在附近就是为了看她跟点点一眼，好像他们之间的亲情也没有深厚到那种程度。
贺屹南没有深究下去，只说：“我知道贺予执对沈书墨没有什么防备，但最好，还是给他提个醒。你先前也跟我说了，当初他们回宋城，其实是沈书墨的主意，贺予执执行。”
沈珝砚想说沈书墨就算还活着，也不会威胁到点点，他这样说实在是有点过分。
可这个时候也不是探讨人性的时候。
沈珝砚回道：“我会叮嘱点点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哥不会那样做。”
“你有相信他的理由，但我也要预防那可能发生的事情。”
贺屹南这话一出，就看到沈珝砚明显不乐意的表情。
他去牵沈珝砚的手，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贺屹南淡笑一声，“干嘛，我说实话你就生气了？”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
两人进了电梯里面，一人一边站着。
沈珝砚的确不是在生贺屹南的气，动不动就生气什么的，的确有点无理取闹。
她吐了一口浊气，说道：“讨论我哥会不会做伤害点点这件事本身，就挺让人生气的。你就从来不会想，你的家人会不会做伤害你在乎的人的事情。”
听着沈珝砚的话，贺屹南眉脚微挑。
估计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周尤，但也没有谁开口提这个话头。
电梯快到的时候，贺屹南跟沈珝砚说：“你待会儿帮我收拾行李。”
“为什么要我帮你收拾行李，你自己不会吗？”
贺屹南：“……”
很快，沈珝砚问了一句：“你要去哪儿，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贺屹南当时想到的是，在他还小的时候，父亲出差都是母亲帮忙给收拾行李。
衣服和日用品分门别类地放在行李箱里。
他收起思绪，跟沈珝砚说：“去纽城，快的话四五天就回来了。”
去纽城啊……
那就是要亲自去找周尤。
有些话隔着手机总归是不好处理的。
沈珝砚想了想，回贺屹南：“好，我帮你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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