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给心上人的礼物
那时候沈珝砚在想，为什么堂哥会跟贺屹南那样恶劣的人一块儿玩。
很后来的时候，贺屹南跟她说，因为他们是一丘之貉。
这年跨年，是沈珝砚跟他们过的第一个跨年。
几个人在沈烨家里闹腾，先是唱歌，唱累了就玩游戏。期间贺屹南打了电话让人送吃的过来，他好像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口味，除了沈珝砚的。
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她说都可以。
贺水北听到贺屹南打电话让人送晚餐过来，便拿着话筒对他说：“哥，我要吃火锅，这样寒冷的冬天就应该吃火锅才对！”
显然，贺屹南电话那头不是火锅店。
贺屹南：“你很烦。”
贺水北：“他们都想吃火锅，是吧沈烨，是吧妍妍，是吧小尤。砚砚你也想吃火锅对吧？”
沈烨显然是没什么立场地附和，“火锅吧，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被无条件支持的贺水北朝沈烨拱手道谢，“亲哥不如外弟！”
听到这一声弟弟的时候，沈烨眉宇间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的，就自然地拿着手机去阳台上打电话订餐。
沈珝砚模糊地知道，沈烨前些年很多时候都是被父母送到贺家去的，让贺屹南的父母帮忙照看。
贺屹南父母照顾一双龙凤胎是照顾，多一个也是照顾。
沈珝砚想，他堂哥至少还有贺家的人照顾，她这几年都是自己摸爬滚打着长大，往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算了算了，今天跨年，就不想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啦。
而且，她才十二岁啊！
为什么要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儿，思考这些事情呢？
所以在哥哥姐姐们喝酒的时候，她也跃跃欲试，想尝尝看，酒精是什么味道。
虽然哥哥姐姐们，也是背着家长偷偷喝的。
结果，沈烨给她和周尤面前，一人放了一瓶唯怡。
贺屹南笑说：“沈烨，你妹想喝酒。”
这话听着像是在骂人。
沈烨干脆将唯怡的瓶盖拧开，说：“小孩子喝什么酒？”
沈珝砚：“你们也不大啊……”
最大的，也就十七岁。
贺屹南这次是真笑了，“脾气还不小。”
贺水北坐在沈珝砚旁边，帮了她一句：“贺屹南，你别欺负人家小妹妹，被你吓得以后不敢来了。”
“贺水北，你也别喝。”
兄妹两抬杠起来，都是互相叫对方的全名。
气氛永远不会冷场，贺水北像个永动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就连沈珝砚这样平日里话少的人，也会在贺水北的调动下说很多的话。
沈珝砚有点明白，沈烨为什么会喜欢贺水北了。
她太阳光了，感觉能把所有阴暗的地方都给照亮。
而沈珝砚最终也没能尝到酒精的味道，有点失望。
……
沈珝砚很少这样熬夜，十点过的时候就已经困得不行。
坐她旁边的贺水北看她迷迷瞪瞪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砚砚，你到房间里面去睡吧，里面安静点。”
沈烨听到，便说：“书房，书房里面有沙发。”
“干嘛，你的床睡不得吗？”贺水北扭头看沈烨，很奇怪哎这个人，他自己的堂妹都睡不得他的床？
“我给你拿床被子去书房。”沈烨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听贺水北的。
沈珝砚的确是扛不住，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在沈烨拿了被子去书房之后，她几乎半闭着眼睛去的书房，倒下就睡。
后来，她是被窗外零点的烟花给闹醒的。
但还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对话声。
很熟悉的声音，导致她不敢乱动，假装还在睡觉。
沈珝砚听出来了，那是贺屹南的声音。
他说：“给你的。”
“只给我吗，小水没有啊。”
是程妍。
“在家里就给过她了，不给她要闹脾气。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言辞间都是对妹妹的嫌弃，但还是偏爱更多。
“好的，谢谢你阿南。”
“嗯，新年快乐程妍。”
“你也新年快乐呀阿南。”
当时的沈珝砚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觉得那是她最难熬的几分钟。
还好他们两就只是聊了几分钟就从书房里面出去了。
应该，没发现她醒着吧？
不过当时沈珝砚在想，学校里那么多女生给贺屹南送新年礼物，他好像一个都没要。
私底下却是卑微小贺偷偷送礼。
一时间，沈珝砚不知道该心疼那些喜欢他的女生，还是该羡慕程妍。
最后，还是贺水北过来将沈珝砚叫醒，说是到阳台上去看烟花。
她装作刚刚才醒的样子，跟贺水北他们一道去了阳台。
这年宋城还没开始禁烟火礼花，零点的时候有烟花秀，沈烨这个公寓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江对岸的烟花秀。
夜风寒冷，但少年年轻气盛，凌冽的北风都要甘拜下风。
贺水北对着天空大喊：“我的新年愿望是，要永远和你们在一起！贺屹南以后吵架永远吵不过我！沈烨要天天开心！周尤快点长大！程妍是个绝世大美女！沈珝砚心想事成！我要——找个男朋友！”
沈珝砚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那时候她的新年愿望，大概就是希望家里能太平一点，希望她能快点长大。
对于找男朋友这种事，她想都没想过。
这种事情只有在生活顺遂了之后，才会想去吃爱情的苦。
不过在这天，他们在交换礼物的时候，沈珝砚收到了贺屹南的礼物。
沈珝砚这才知道，他们五个人在过节的时候会挑选一个礼物，到时候放在桌上，盲抽。
抽到谁的就是谁的。
怪不得贺屹南会单独给程妍一份他自己准备的。
但沈珝砚并不知道他们有这个约定，来的时候也没有带礼物。
最后是贺屹南没有参与这次的“抽奖”活动。
那么巧，沈珝砚抽到的就是他准备的。
是一条奢牌的羊绒围巾，倒是挺适合冬天。
大概他考虑到男女问题，所以选择的是一条卡其色的，男女都能用。
也不知道是用了心思，还是没有用。
但给程妍的，肯定是用了心思的。
沈珝砚白天才回的家，写作业之前拿了笔记本出来。
写下新年的第一篇日记。
——有点好奇，小恶魔给心上人准备了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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