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有孕
陆明朝凝眉“顾淮的手伸的这般长,那位就不会忌惮吗?”
又是献美,又是献祥瑞。
“只要还在那位的掌控之中,就不仅不会忌惮,还会觉得顾淮甚合心意。”
陆明朝一想,也觉有理。
百首之王的猛虎,又怎会在意狺狺狂吠。
所有自以为缜密高明的手段落在那位眼里也不过是博其一笑的乐子。
陆明朝不愿被烦躁的情绪影响心情,便岔开话题“阿砚今日怎的一袭白衣?”
自她与谢砚相识,甚少见谢砚着白衣,十日里有九日是玄色衣袍。
记忆中,最鲜亮的当属大婚当日的喜服。
陆垚又惯爱青白二色,比肩通行,恍若黑白双煞。
“是有不妥吗?”倏的,谢砚有些拘谨。
陆明朝嘴甜道“阿砚着白衣,却是人间有谪仙。”
谢砚耳垂微红“我所见所识之人中,唯有陆垚最配谪仙二字。”
他也很是好奇,出身耕农之家的陆垚如何蕴养出一身萧萧肃肃孤松枝,洋洋洒洒薄雪覆的气度的。
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读过的圣贤书,习过的圣贤道,皆是陆垚气自华的底气。
陆明朝使坏似的捏了捏谢砚的耳垂,眼见红的似要滴血才松手“人有千般样,九霄之上的仙人自然也该有千般样。”
“昨儿还听陈伯说二哥又向青云书院山长告假了。”
“距秋闱只有寥寥数月了,二哥不思点灯熬油悬梁刺股也就罢了,竟越发的潇洒自如频繁外出,难以寻觅其踪影。”
见多了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明朝,谢砚只觉得这般情态的明朝娇憨惹眼的很。
谢砚不自觉的弯了眉眼软了声音“舒愿心心念念的私塾落成,总要拉着陆垚敲定些细节问题。”
“再者说,以陆垚的学识哪里需要悬梁刺股。”
陆明朝“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谢砚:这阵是不是临的太早了些。
“娘亲,娘亲。”
谢静宜的个头儿似是拔高了些,但整个人还是小面团子般软糯糯胖乎乎的。
顺着声音看去,谢静宜小手攥着芸娘的衣摆,芸娘手中端着木质托盘,托盘上摆着白瓷炖盅。
陆明朝忙迎了上去,笑意盈盈“娘,您炖了汤喊我一声,我过去喝就是,哪里还用您专门送来。”
芸娘将托盘放在竹林旁的木桌上“没几步路,正好让娘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
“你爹进了城不用侍弄庄稼地,好不容易能享享清福了,可那老家伙忙了大半辈子也闲不住,三不五时的就去融了冰的河边钓钓鱼消磨消磨时间。”
“这不,天没亮就又出门钓鱼了。”
“运气好,还真让那老家伙钓了两条。”
“这几天,娘看你的精力有些不济,就趁着雨新鲜炖了汤。”
“朝朝,这世上的事情是忙不完的,心也是操不完的,该走走该停停该歇歇。”
芸娘看着陆明朝略显憔悴的面色,很是心疼,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过完年后,明朝忙忙碌碌脚不沾地。
最忙的时候,披星戴月。
她这个当娘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帮不上忙,只能尽己所能的炖炖汤照顾好明朝的身体。
“娘,女儿心里有数的。”
“过了这段时间,就能歇歇了。”陆明朝挽起芸娘的胳膊,温声道。
谢静宜拍了拍胸脯“外婆,三宝会看着娘亲的。”
芸娘笑的慈爱,摸了摸谢静宜的头。
虽然不是明朝的亲骨肉,但贴心乖巧又亲人。
一来二去,真真处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怀谦和如安,也各有各的好。
白瓷汤盅盖子打开的刹那,鱼汤呈奶白色,浓郁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蓦地,陆明朝嗅到了些许鱼腥味。
胃里不受控制的一阵儿翻涌,忍不住干呕出来。
眼眶红红,眼泪汪汪。
陆明朝向后退却两步,鼻尖萦绕的鱼腥味逐渐消散,脸色也随之逐渐恢复正常。
“朝朝。”
芸娘轻拍着陆明朝的后背,眉头紧皱。
她是过来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朝朝有身孕了。
但想起了朝朝说过,在侯府曾掉进过莲池因而落下了体寒的病症,便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生怕空欢喜一场。
“朝朝,找个大夫瞧瞧吧。”
谢砚也满脸忧色“我这就去找南山堂的张大夫来为你诊脉。”
陆明朝的恶心劲儿没有下去,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
不消多时,南山堂的张大夫行色匆匆而来。
张大夫眉头微皱,一手抚须,一手落在陆明朝的手腕上,眼睛微微睁大,眉宇间不禁染上喜色“恭喜陆东家。”
“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珠走盘,确是喜脉无疑。”
“一月有余了。”
南山堂的张大夫是朝福粮肆负责抽检米粮的大夫之一,与陆明朝也算熟识。
陆明朝:!!!
喜脉?
陆明朝愕然,怔怔的抬手抚上小腹。
不是,她都落入冰湖了,还能随随便便有喜?
说好的,落水必得寒症有碍子嗣呢?
天地良心,她和谢砚的云雨之事,满打满算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谢砚先是傻了一般愣神,待反应过来后眼角眉梢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意。
他和明朝的孩子。
“明朝,我……”
谢砚的喜悦戛然而止。
明朝的脸上有茫然,有无措,还有淡淡的排斥,唯独不见要为人母的欣喜。
谢砚骤然想起了他和明朝初见那夜,明朝一再表示可一生不再生子。
这一刻,谢砚清楚的认识到,有孕是真的不在明朝的计划之中。
芸娘的视线不断在陆明朝和谢砚之间打转,敏锐的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多谢张大夫了。”
“还得劳烦张大夫多叮嘱下需要注意的地方。”
“张大夫,这边请。”
谢静宜歪着脑袋,眨巴着圆润润的眼睛,手指抵在唇边,软糯糯道“喜脉是什么!”
芸娘伸手一揽,把谢静宜抱在了怀里,引着张老大夫朝一旁的院落走去。
竹林里,唯余陆明朝和谢砚两人。
鱼汤的腥腻味飘入风中,与春风交织一处,源源不断的涌入陆明朝的鼻腔。
陆明朝秀眉微蹙,轻拍胸口。
谢砚忙盖上汤盅盖子,端起托盘,放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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