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破防
“他说,他不在意我为人妻,只要堕去腹中胎儿,就愿既往不咎重新开始。”
“陆大小姐懂既往不咎重新开始的意思吗?”
陆明朝神色沉如水“镇国公府何等煊赫,怎会允二嫁妇人进门。”
“是吗?”陆明朝停下脚步,随手摘了朵花,插在陆明蕙地鬓角,蛊惑意味十足道“我怎么听说,镇国公夫人曾大张旗鼓明言顾淮是镇国公府和吴兴沈氏的血脉,无需妻族为他增光添彩,她并不介意顾淮与我再续前缘。”
“陆大小姐,你是想以顾淮之喜为喜、顾淮之乐为乐,成全顾淮所求吗?”
“那你推吧。”陆明朝张开双臂,浅笑嫣然。
陆明蕙神色莫名,目眦欲裂“陆明朝,你故意的。”
“你故意告诉我这些,让我投鼠忌器,让我不得不护着你。”
“老天既生我陆明蕙,又为何要再降你陆明朝?”
陆明朝为什么不去死!
只要陆明朝死了,就没有人再跟她抢顾淮,时间一长,也没有人再拿她和陆明朝作比。
陆明朝:既生瑜何生亮?
陆明蕙有什么资格与江左风流美丈夫相提并论。
“瞧瞧陆大小姐这吃人的眼神,不会是在想着杀了我吧?”
“还是那句话,奉劝陆大小姐最好不要。”
“俗话说世间最重要,莫过于未得到和已失去。”
“恰好,此刻在顾淮心里,我既是未得到也是已失去,如若我这是意外而亡,那我就成了顾淮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难道你想看着他年复一年对着你、对着你的儿女思念我怀念我。”
“比如再给你十月怀胎的儿女取名念朝,恶心你一辈子。”
“你能容忍吗?”
“再假设,若有朝一日他发现是你谋害了我,那他对怎么对你呢?”
“是剥皮挖心,还是受尽酷刑?”
“你知道的,侯爷是不敢与镇国公府作对的。”
“所以,陆大小姐还想杀我吗?”
陆明蕙的思绪忍不住跟随陆明朝的描述飘散。
越想越气,越想越怕。
一阵夜风吹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气急败坏吼道“陆明朝你无耻!”
“你是个有妇之夫,勾引旁的男人惦记你,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无耻至极!”
陆明朝轻啧一声“有没有可能是顾淮犯贱?”
“陆大小姐,如果可以,以后还是骂顾淮吧。”
“很爽的,不信你试试。”
“陆!明!朝!”陆明蕙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狠狠的瞪了陆明朝一眼后,扬长而去。
送陆明朝回拢翠院?
做梦!
吃屎去吧!
陆明朝目送破防的陆明蕙越走远,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段位,属实不够看。
想来,如果当年陆垚不是顾念陆春生和芸娘的心情,有数十上百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陆明蕙,以报陆小鑫痴傻、陆垚险些断五指的仇。
流月自花径另一旁而出,皱着眉头嘟囔着“大半年时间,就是块顽石也该打磨的发亮了,怎么感觉陆大小姐还是如此一言难尽。”
陆明朝点了点流月的额头“不难解释。”
“陆明蕙回府伊始,侯夫人心有歉疚纵容弥补,后来陆明蕙几次三番犯错,侯夫人又不满嫌恶。”
"烂泥的本质依旧是烂泥,尽管外力将其塑造成花朵的模样,但其内在的本质却未有任何改变,依旧是无法扶上墙的烂泥。"
“流月,你身手好,去查一件事情。”
流月眼睛亮晶晶的“请夫人吩咐,流月保证完成。”
“今夜接风宴,王嬷嬷没有露面,去查查王她的下落。”
王嬷嬷最得侯夫人信任,素来如影随形,尽心侍奉。
她回府时,王嬷嬷还跟随侯夫人和陆明蕙一道迎她,按理说不该缺席。
除非横生变故。
犹记得谢砚提过,陆明蕙对王嬷嬷有杀心。
“夫人等奴婢的好消息。”
流月来无影去无踪。
陆明朝无声苦笑。
好消息吗?
她担心,王嬷嬷已经遭了毒手。
拢翠院。
灯笼高挂,亮如白昼。
陆明朝穿过竹林,随手摘了片竹叶抵在唇边,脑海中浮现出谢砚吹奏时的样子,调整了下呼吸的节奏,初时生涩不成调,渐渐找到了感觉,如同鸟鸣般清脆悦耳,成了曲调。
明日起,她便要尝试着在京中站稳脚跟了。
永明大长公主的相邀,就是她最佳亮相机会。
一曲终,青棠带着背着一个小包袱的春华姗姗而来。
陆明朝放下竹叶,隔着半开的窗牖看去,春华走路间确是一瘸一拐。
一见陆明朝,春华便要下跪。
陆明朝温声道“要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跪来跪去的。”
貌美的春华似乎急速憔悴凋零了,不见曾经的落落大方优雅端庄。
在原主的记忆里,春华的气度和才貌,比得上寻常官员族中小姐。
是真真对得起那句宁娶高门婢,不娶小户女。
大半年,仿佛过了大半生。
春华眼眶通红,泪水哗啦啦的流,难以遏制。
靠近时,陆明朝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下意识以为春华月事造访。
“青棠,可要了身契?”陆明朝边问,边递给春华一方帕子。
青棠点点头,轻声道“夫人,奴婢接身契的时候顺势摸了秋实姑娘的脉。”
“很不好。”
“她等不来硕果累累的秋日了。”
秋实见不到秋实。
陆明朝手指颤了颤,春华也猛地睁大眼睛。
见不到秋日,就意味着秋实的寿命不足三个月了。
秋实也不过二八年华,正是花骨朵儿悄然绽放的时候。
“没救了吗?”陆明朝呢喃道。
青棠道“秋实姑娘心脉脏器受损严重,似是被利器所伤,又似是……”
“是银针。”春华忙不迭道。
“是银针,大姑娘往秋实的身体里扎了数不清的银针。”
“秋实说她近来胸口疼的厉害,眼前发黑喘不上气,时不时还会吐血,如厕时也是如此。”
“小姐,青棠姑娘。”
“秋实还有救吗?”春华哽咽着哀求。
青棠别过脸去,摇了摇头“按你口述的症状,银针已经游走进五脏六腑,破损出血,再妙手回春的大夫也救不了了。”
即便效仿仵作验尸隔开胸腔肚皮,也没有大夫能把所有的银针取出来。
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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