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不跟前未婚妻叙叙旧
城阳伯府的家风是浪荡风流了些,老一辈尤以裴老太爷甚之,子孙辈里裴俭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但,其中绝不包括裴澈。
兴许是年纪尚小,也兴许是年幼的童言无忌入了心。
“呦~”清玉公主怪腔怪调,引人遐想“污浊龌龊?”
“你不污浊龌龊,能知本公主想法?”
“这说明什么,心有灵犀,天定良缘。”
“不过,你确定是本公主污浊龌龊吗?”
“你瞧瞧裴澈看陆明朝的眼神,亮晶晶的,像闪着星星似的。那眼神,跟在床第间竭力讨本公主欢心的小狗儿一模一样。”
“本公主看了都心软。”
“陆明朝不愧是上京明珠,引的你辗转反侧,勾的裴澈朝思暮想。”
“公主!”顾淮很是不满“休要用这些话来羞辱阿朝。”
顾淮继续看向裴澈,不由得眉头皱紧,勉强压下那股莫名的感觉。
清玉公主的话终究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
“驸马,过去打个招呼?”
清玉公主虽是问句,语气却格外不容置疑。
“不去。”顾淮冷冷拒绝。
他不愿与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相偕出现在阿朝面前。
清玉公主勾唇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
“本公主不拘小节的名声人尽皆知,若你不想本公主大庭广众之下跟你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最好依着本公主的性子行事。”
“本公主开心了,未必不能动动手指帮你把陆明朝抢回来。”
顾淮嗤笑“真是侮辱不拘小节四字。”
陆明蕙是又愚蠢又恶毒。
清玉公主是又狂妄又愚蠢。
“你忘了,阿朝有永明大长公主庇护。”
清玉公主脸上的娇笑僵住,咒骂一声“那个老不死的。”
“本公主奈何不了她,还奈何不了钟玉瑾吗?”
顾淮眉眼微垂,远离了清玉公主。
脑子蠢是种病,会传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今天子一面清除效忠文成帝、景襄帝的官宦世家,又一面自相矛盾的善待无威胁的文成帝旧人。
谢太后是。
永明大长公主亦是。
只要永明大长公主不谋逆,那便永远地位超然。
清玉公主挑衅永明大长公主,无异于以卵击石。
“顾淮!”清玉公主堂而皇之朗声唤道。
“顾淮,不跟前未婚妻叙叙旧吗?”
“你不去,本公主可自己去了。”
人群有须臾的静谧,旋即又故作若无其事的依靠视线谈笑风生。
顾淮:真丢人啊!
顾淮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清玉公主请。”
清玉公主毫不客气,径直向陆明朝走去。
顾淮愤懑难平,咬牙,满心不愿的跟在了清玉公主身后。
“陆明朝。"”清玉公主斜睨了一眼陆明朝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声音中蕴含的不屑与鄙夷之情,几乎要实质化地溢出。
清玉公主的确是有些看不起陆明朝的。
长在上京,养在侯府,竟被陆明蕙那么个蠢货逼的撞墙自戕、让出婚约、灰溜溜离京。
听说还自甘堕落嫁了个粗鄙卑贱的猎户。
若不是顾淮旧情难忘,将其带回京中,这辈子恐怕都得在荒僻的乡下凄苦度日了。
“见过清玉公主。”陆明朝心平气和的福了福身。
清玉公主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陆明朝,本公主代顾淮将你纳入府中做他的妾室,如何?”
“清玉公主是公然强抢民女吗?”陆明朝问的直白。
“民妇知悉,清玉公主自小受名家教导,律法规矩学得不少。”
“知法犯法,是非公然藐视大乾律法的威严,还是在向天下人宣告,清玉公主凌驾于律法之上,不受律法辖制?”
“巧言令色!”清玉公主怒火中烧。
区区贱民,有何资格在她面前气定神闲!
陆明朝神色不变“清玉公主乃天潢贵胄,想来定会以身作则的。”
“以身作则?”
“什么以身作则?”
随平宁郡主一道来的乐荣县主,诧异问道。
“清玉公主,我劝你克制脾气莫生事。”
“今日,太后娘娘会来赴宴。”
“太后凤驾已经在路上了。”
陆明朝的眉头微微一颤,心中不禁泛起了一抹疑惑。
清玉公主面色微变,却又不甘心地以色厉内荏的语气质问“难道太后真的会偏袒一介平民,而责备本公主吗?”
“太后娘娘信佛。”顾淮幽幽道“众生平等。”
清玉公主暗恨,一时间竟不知最想剜谁一眼。
“算你运气好。”清玉公主一甩袖子。
明明谢太后名不正言不顺,可后宫上下无论皇后妃嫔、皇子公主都必须恭恭敬敬孝顺着,无人敢在谢太后面前造次。
荣宠不断的秦贵妃曾自恃家世宠爱挑衅谢太后,谢太后转动着佛珠不言不语,只是命老嬷嬷将一柄粗制滥造的木剑扔在了长宁宫外。
不到一刻钟,父皇亲自降明旨申饬了秦贵妃,并收回了秦贵妃协理六宫的权力。
秦贵妃在长宁宫外跪了整整三日。
即便如此,时至今日贵为一人之下的贵妃,却无协理后宫的权力。
她也如此
谢太后在家宴上,寥寥数语,便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她的婚姻大事。
公主与臣女共侍一夫,何其荒谬。
可父皇只是略作犹豫便应允了。
所以,她学乖了。
太后凤驾抵达秦太师府,远远一声高亢阴柔却又尖利的唱喝声响起:“太后驾到……“
秦太师夫妇、府上后辈、宾客官眷,尽管各自内心深处都藏着不同的情绪与考量,但表面上都不约而同齐刷刷迎出来,乌压压跪了一地。
齐声高呼“恭迎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太后搭着老嬷嬷的手,缓缓走过。
跪伏在地的人都能看到宫袍从眼前曳过。
谢太后没有说平身,无人敢起身。
秦太师心中不悦,不悦自己匍匐在谢太后脚下。
“平身吧。”谢太后语气淡淡,暗藏威仪。
端王萧斐和二皇子萧扶一左一右跟在距离谢太后一步之遥的地方。
谢太后一到,自然而然坐了主位。
秦太师仗着滔天权势帝王宠信,摸着胡须,不怀好意道“太后娘娘怎的生了雅兴,离开长宁宫至秦府赴宴?”
谢太后摩挲着手腕上的碧玉镯,没有赏秦太师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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