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谢砚领兵
中年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大手紧紧的攥着谢砚的手腕,嘴巴开开合合,似是想说什么,但却不成调子,唯有鲜血不断溢出。
瞪的极大的眼睛中是不甘心是不可置信。
不甘心好不容易爬的这个位置却死的不明不白,不可置信谢家怎还有幸存之人。
谢家人来了北地,北境军还是陛下的北境军吗?
利刃缓缓推进,中年人死不瞑目。
不等中年人摔倒在地,阴暗处便有人走上前来将其拖了下去。
谢砚戴上按照中年人面貌制作好的面具,遥遥的看了眼狼烟,摩挲着令牌,走下城墙,回到营地。
"速传吾令,镇滞关烽火告急,刻不容缓。麾下将士,务必于一刻之内整装完毕,集结待命,即刻启程救援镇滞关,以解其燃眉之急。"
将令下达,有的士兵毫不犹豫听令行事,有的深觉反常迟疑不已,进言谢砚三思。
“违令者斩!”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动摇军心,削减士气者,杀无赦。”
谢砚身披盔甲,立于营地的高台,掷地有声,手中横刀鲜血流淌,脚边是两具尚未冷透的尸体。
他所斩之人,是中年将领最倚重的左右手,脏事烂事,通通有份。
北境军将领,面目全非。
上行下效,军中风气大不如前。
甚至有营地将领颁布每月每村上供一名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充作歌姬以壮士气的荒唐命令。
什么充作歌姬,以壮士气,分明就是强掳良家女子作军中妓子,宣泄情欲。
这就是当今陛下苦心培养的、用来取代谢家心腹的将领。
北地百姓提及北境军,不再是敬佩,而是恐惧,是仇恨。
这三年多近四年,是谢家的深渊,何尝不是北地百姓的苦难。
谢砚冷冷的扫过四周“谁还有异议?”
一刻钟到,中年人麾下将士集结完毕。
至于想去通风报信的,尽数成了刀下亡魂。
“开拔!”
夜风里,谢砚的声音传的很远。
镇滞关,是大乾的镇滞关。
镇滞关的百姓,一日没有通敌叛国就一日都是大乾的百姓,理应被大乾的军队守护。
营中的动静,并没有瞒住太久。
半炷香后,周遭营地皆知。
“姓乔的是疯了吗?”大大小小的将领聚在一处,面面相觑。
“要追上去截回来吗?”
“看大将军的意思。”
北境军。
大将军府。
刘靖远得到消息披衣起身,怒气冲冲喊来军师,急声询问“眼下,当如何?”
尽管没有明确的旨意,但明眼人都清楚,宫中的那位和秦太师对镇滞关的立场是任其自生自灭,无需过分关注。
陛下想让谢老太爷和那帮忠于景襄帝的旧臣死在镇滞关,将所有的隐患彻底根除。
当年陛下登基后,杀了很多人,但也有更多的人被流放镇滞关。
于陛下和秦太师而言,镇滞关就是乱臣贼子的大本营。无辜之人,根本不在陛下和秦太师的考虑之中。
他是陛下空降至北境军的,初至,多的是为谢家抱不平的人。
上到将领,下到士兵。
杀不完。
根本杀不完。
他根本记不得自己手中沾染了多少大乾将士的鲜血。
后来,谢家的亲卫,几乎死了个遍。
忠于谢家的将领也被一个个莫须有的罪名处死、贬谪。
陛下非但没有申饬他,反而一再厚赏他的妻女儿子。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陛下心意已决。
身为臣子,想要活命,就必须得谨遵上意。
他提拔起来的人,对他唯命是从。
乔嵩更是对他马首是瞻,从不敢有丝毫违逆之意。
今夜,乔嵩是不要命了吗?
他不担心镇滞关是存是亡,更不担心乔嵩那一万人是死是活,他担心战报传入上京后,陛下的反应。
陛下会不会怀疑他的忠心,质疑他御下的本事?
他的一切尊荣权势都是陛下赐予的。
陛下能让刘府花团锦簇,自然也能让刘家血流成河。
“大将军,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一身文士打扮的人,以手为刀,眸光阴鸷。
刘靖远眉头紧皱“何意?”
“让乔嵩的人全都留在镇滞关。”
“让镇滞关变成一座死城!”
文士两句话,一句比一句狠辣。
刘靖远手指颤动,咽了口口水,神情僵硬“那可是一万兵马。”
“加上镇滞关的百姓,足有数万人。”
“一夜之间,屠尽吗?”
文士不假思索“为贵人分忧,是那等贱民的荣幸。”
“至于乔嵩麾下的兵马,冤有头债有主,乔嵩之罪,自然要找乔嵩,怨不得大将军。”
“大将军,口气再犹豫了。”
“迟则生变。”
“不是镇滞关亡,就是刘家阖族尽灭。”
“大将军想眼睁睁看着刘家步谢家的后尘吗?”
刘靖远下定决心,冷声道“乔嵩率部属夜逃,通敌叛国,剿之,不留活口。”
“大将军英明。”
刘靖远的命令一下,整个北境军哗然。
“不是说乔嵩率众救援镇滞关吗,怎么会成通敌叛国?”
“大将军,将乔嵩截回来便是,何至于大开杀戒啊。”
不少将领,心生戚戚,唇亡齿寒,惶恐不安。
“大将军接到密报,乔嵩私通北胡,今夜北胡攻镇滞关,就是乔嵩与其里应外合,先拿镇滞关,再攻胜雁关。”
“乔嵩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
“再有为乔嵩说情者,按同党论处。”
“即刻出发,剿灭叛贼,扬大乾国威,扬北境军军威。”
响应者稀疏。
军中同袍,鲜少有人愿意举起刀枪挥向并肩厮杀的战友。
刘靖远上任后,为尽快掌控北境军,彻底打乱谢家领兵时的部署,同袍四散各营。
乌云遮月。
夜色如墨。
黑的让人心悸。
“扑哧。”
“扑哧。”
又是两声。
没有人发现又有两营的将领消失又出现。
也没有人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谢砚带来的人本就是当年北境军谢家亲卫的幸存者,对谢家军的联络传令了如指掌。
即便三年多来有所变化,潜伏的时日也足够重新了解。
得感谢乔嵩,将谢砚的人堂而皇之带入了军营。
“乔嵩当真私通北胡,叛国吗?”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
“谁人不知乔嵩对大将军忠心耿耿,大将军指哪儿,他打哪儿。”
“要说乔嵩叛国,还不如狗不吃屎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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