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小菩萨


  “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考虑与北胡联手,上演一出戏码,将镇滞关拱手相让。”

  田玢浚愕然“大哥,这是通敌叛国啊。”

  刘靖远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挥了过去,厉声喝道:“嚷嚷什么!”

  “你嚷嚷什么!”

  “不要命了?”

  “要不是你一剑射死了秦家那个废物小将军,我需要这般苦心筹谋?”

  田玢浚捂着脸,心有余悸的嗫嚅着“大哥,我真的对你忠心耿耿,一心为你着想,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通敌叛国的事情,我真不敢做啊。”

  “大哥,我没那个胆子。”

  “通敌叛国是要诛九族的。”

  刘靖远深吸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道“如果不是知忠心,我也不会如此劳心伤神。”

  “记住,这不是通敌叛国,是为陛下排忧解难。”

  “办的漂亮的话,陛下非凡不会罚你,还会奖赏你。”

  田玢浚犹犹豫豫“不能只杀谢老太爷一人吗?”

  “不能!”刘靖远不假思索“你依令行事便好。”

  “办好这次的差事,我以后再也不插手你纳妾之事,也不强迫你守着瑁儿一人。”

  田玢浚眼睛一亮“保证完成任务。”

  刘靖远更气了。

  半个时辰,眨眼而逝。

  谢砚带领麾下兵马撤出镇滞关,田玢浚和另一营地的将领率军入驻。

  一出一进。

  镇滞关彻底安静下来,天边已蒙蒙亮。

  镇滞关外。

  谢砚骑马,与刘靖远并排而行。

  刘靖远少了顾忌,阴阳怪气道“乔将军当真是好气魄,本大将军以往眼拙,竟没看出乔将军心比天高,有雄心壮志。”

  心比天高的下一句是命比纸薄。

  有好气魄顶什么用,得有好眼神。

  揣摩不透陛下的心思,做再多也只有死路一条。

  谢砚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刘靖远。

  尽管目光平淡且毫无情感,刘靖远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嫌弃与轻蔑,这让他怒火中烧,手中的缰绳越攥越紧。

  “大将军还是小心些,再惊了马可就不好了。”

  “堂堂北境大将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惊马,很难让人不怀疑大将军的骑术。”

  谢砚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

  刘靖远快要气炸了。

  又听谢砚道“至于心比天高,我更想说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刘大将军夹着尾巴做人,乔某不想。”

  “乔某是大乾的将军,戍守北地,就该对北地百姓负责。”

  “大将军不作为,一次次对镇滞关百姓的苦难坐视不管,乔某畏惧大将军权势,也曾一度屈服顺从,但午夜梦回,实在良心难安。”

  “身为将领,身被重甲,手执锐器,由民众赋税所供养,却未曾念及守护民众、捍卫疆土之责,任由北胡铁骑在我国土上肆意践踏,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乔某一遍遍问心,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为将不守土保民,不如脱去盔甲,回乡种田。”

  谢砚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缓缓的飘入了身后将士耳中。

  刘靖远脸色铁青。

  乔嵩这算指着他的鼻骂他吗?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这番话掀起的风浪,足以动摇军心,让北境将士质疑他。

  “乔嵩。”刘靖远咬牙切齿。

  谢砚不急不徐“大将军有何指教?”

  “本将军并非不守土保民,而是大局出发……”

  “大将军,乔某位卑言轻,不懂大局。”谢砚打断了刘靖远的话“大将军口中的大局还是留给位高权重之人说吧,省的对牛弹琴。”

  “乔某格局不够大,层次也不够高。”

  刘靖远皮笑肉不笑“罢了,你不理解本将军的苦衷,本将军不怪你。”

  旋即,话锋一转“乔嵩,你何时学会的枪法。”

  “据说你一把长枪,横扫千军,凛冽如风。”

  谢砚淡声道“一直会。”

  “只是以前心存邪念想走捷径,投大将军所好,因而一直以横刀视人,想博得大将军欢心,以便晋升。”

  “怎么,难道大将军会枪法吗?”

  刘靖远:大可不必把话说的这么直接。

  此刻,刘靖远已经快要遏制不住心中的杀意。

  不管用什么方法,污蔑还是暗杀,他都要将乔嵩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

  数日的时间,缓缓从指缝间溜走。

  万兴、北霸两县连绵暴雨终于到尾声了。

  街巷,一片狼藉。

  防疫成了重中之重。

  陆明朝将提前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助两县的百姓渡过新一轮的难关。

  在万兴、北霸百姓心中,朝福商行的陆东家就是救苦救难的小菩萨,声望日隆。

  不少百姓自发在家中为陆明朝立生祠,供奉长生牌位,以小菩萨相称。

  北地的消息也在此时传遍了大乾的大江南北。

  因谢老太爷率残军、百姓打退北胡大军,谢这个曾经在显赫百年又销声匿迹近四年的姓氏再一次为人称道。

  街头巷尾有了质疑谢家通敌叛国罪名是否属实的声音。

  民间,不似朝堂。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此。

  天子能杀朝堂官员,震慑群臣,却杀不尽天下的百姓。

  “乔嵩?”陆明朝眸光潋滟,熠熠生辉。

  乔嵩,一定是阿砚。

  陆明朝甚至不需要求证。

  她的阿砚心中有家仇,同样也有国家大义。

  陆垚紧握着书卷,目光未移,“乔嵩绝非善类。”

  “他虽名为北境军中一营地将军,实则劣迹斑斑,其行径比之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更为可憎,是刘靖远麾下的一条忠实走狗。”

  “然而,此次战役,他却一战成名,声名大噪,彻底掩盖了往昔的丑恶。”

  “此乔嵩非彼乔嵩。”陆明朝声音含笑。

  陆垚抬眼“谢砚?”

  陆明朝道“十之八九。”

  “他不得人心,来日真相大白时,阿砚更容易取而代之。”

  “阿砚将声势闹的这般大,一鸣惊人,刘靖远怕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如今的北地,终究还是刘靖远势大。”

  陆垚合上书“谢砚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他能杀一个乔嵩,怎么就不能多杀几个作恶多端的营地将领呢。”

  “他手中有易容的高手。”

  “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担心你的处境。”

  “狗皇帝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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