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奸夫是谁


  这正是所谓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是吧。”

  “秦太师?”

  “秦侍郎?”

  “秦小将军?”

  “她看的究竟是哪一个?”

  “与向蓉悦有私情的人,难道真的是秦小将军?”

  “休得胡言!”秦太师厉声喝道,声如雷霆。

  清玉公主不服气的反瞪回去。

  权臣又如何。

  再权臣也是在父皇之下。

  说到底,清玉公主真正畏惧之人只有当今天子。

  “怎就是胡言了?”

  “秦太师气急败坏,谁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

  “再说了,本公主说的是秦二郎又不是秦太师,秦太师迫不及待上蹿下跳做甚?”

  “至于是不是胡言,派两波人,分别去向蓉悦的闺房查查,再去秦二郎的院落搜搜。”

  “倘若当真有染,必能找出蛛丝马迹。”

  “什么手帕、珠钗、玉梳、香囊、荷包、平安符了……”

  “谈情说爱,不都送这些?”

  谢太后:今日的清玉格外得力。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难道,突然开窍了。

  “清玉说的在理。”谢太后淡淡说道。

  全副仪仗,有侍卫、有内侍、有嬷嬷,最不缺人手。

  秦太师上前,压低声音“这里是秦家!”

  清玉公主提着裙摆,小跑着过来,挡在谢太后身前。

  谢太后轻推了清玉公主一下,看向秦太师,掷地有声“是,这里是秦家。”

  “但这里更是大乾。”

  “哀家是大乾的太后。”

  “什么时候秦家人凌驾于哀家之上,再来威胁哀家。”

  “唁唁犬吠,徒增笑料。”

  “萧斐、萧扶,你二人带人亲自去搜秦二的院落。”

  “清玉,哀家记得你马术一流,你带一队人赶往向家,去搜向蓉悦的闺房。”

  清玉骄傲的应下。

  得罪秦太师就得罪吧。

  反正她已经讨好了谢太后,有谢太后美言,她就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

  谁怕谁!

  秦太师又干不掉她!

  乐荣县主跃跃欲试“太后娘娘,乐荣也想去。”

  平宁郡主:???

  不是,她就一个没拉住,乐荣就冒头了。

  谢太后的眼神微不可察的染上了暖意“你是县主,品级不够闯兵部尚书的府邸。”

  清玉公主轻扬下巴,向乐荣县主投去得意的一笑。

  “可……”

  乐荣县主的话音未落,便被平宁郡主迅速拉回,并捻起一块糕点,直接塞入乐荣县主的口中。

  清玉公主宛如得胜的雄鸡般昂首阔步,点兵点将,得意地扬长而去。

  萧扶混不吝的朝着秦太师咧嘴一笑,无辜的摊摊手“秦太师,父皇特意吩咐了,本殿下与皇兄得听从太后娘娘的意愿行事。”

  “否则,回宫后,是要大板子伺候的。”

  端王温和一笑“本王亦然。”

  “得罪了,秦太师。”

  端王和二皇子相偕离去。

  秦太师气的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气。

  早知如此,他绝不办曲水流觞宴。

  谢太后清了清嗓子“哀家有三年多不曾召见尔等了,一时间都有些恍惚陌生。”

  老嬷嬷闻弦音而只雅意“请诸位依次给太后娘娘见礼。”

  朱漆柱子旁的血迹尚未冲刷干净,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气也未散去。

  不少胆小的官眷勉强撑着才不至于失礼。

  有人腹诽嘀咕,谢太后不是吃斋念佛上千日吗,怎么杀人不眨眼的。

  念的哪门子佛!

  “臣女乐荣,给太后娘娘请安。”

  乐荣县主囫囵吞枣咽下糕点,灌了盏茶,便忙不迭地行至中间空地,一本正经的行了最郑重的叩拜大礼。

  乐荣县主觉得,曾经那个母仪天下的谢太后当得起天下所有人的叩拜。

  乐荣县主一打头,其余人心中便有地。

  不约而同,默默的按照父辈官职品级上前请安。

  谢太后慈眉善目,再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

  如此排序的后果就是陆明朝排在了最后。

  “民妇陆明朝,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明朝腹中胎儿的月份不算大,叩拜大礼难不住她。

  在陆明朝跪下的一刹那,谢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摩挲着手腕碧玉镯的手不自觉加快。

  这是阿砚的妻子。

  阿砚心甘情愿娶的妻子。

  陆明朝。

  在永宁侯府长大的陆明朝。

  除却曾对顾淮痴心不悔的非议,其余无可挑剔。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陆明朝离开永宁侯府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是个果断、强势、清醒、无畏的女子。

  再次回到京中,当夜就将永宁侯府闹了个天翻地覆。

  这样的女子,是鲜活自由的。

  同样的,也是不受她掌控的。

  谢太后心绪复杂。

  “抬起头来。”

  其余宾客并没有任何惊讶。

  毕竟谢太后时不时就会询问几句,陆明朝并不是例外。

  陆明朝依言抬头。

  “是个长的好的。”

  顾淮的心高高悬了起来。

  谢太后上一个夸好相貌的,已经成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顾淮咬咬牙,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阿朝无恙。

  “民女谢过太后谬赞。”陆明朝恭恭敬敬开口,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谢太后抬抬手“既有身孕,起来回话吧。”

  陆明朝的腹中,是她谢氏的血脉。

  当年事发突然,她使尽浑身解数才救了二郎的儿子如安。

  偌大的谢家,除了父亲,除了远在北地的阿砚,她只来得及救下如安。

  她的兄长、弟弟、子侄都死了。

  嗯,她的儿子也死了。

  还好,谢家命不该绝。

  命不该绝啊。

  谢太后喉头哽咽,微微缓了片刻,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最想为什么,更不知该从何问起。

  话语几度涌至嘴边,却又被吞回。

  最后挥挥手,淡淡道一句“下去吧,”

  她想为什么呢?

  问阿砚?

  问珩儿?

  还是问如安和静宜。

  静宜本可以有母亲的陪伴的。

  萧遥容得下她们母女。

  “曲水流觞宴还不开始吗?”

  “哀家久闻秦府的曲水流觞宴清雅无双,为人称道,心向往之。”

  “开始吧。”

  “让哀家见识见识。”

  众宾客:再一次感叹谢太后的大心脏。

  “你欺人太甚!”秦太师咬牙切齿,低声道。

  谢太后笑容玩味“欺人太甚?”

  “哀家没有。”

  秦家,不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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