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合作无间
他得自保!
“你可知,于年后开春,顾淮就要离京赴昌河了?”
端王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脱口而出。
或许,他只是想看看陆明朝色变的样子。
陆明朝美眸圆瞪,故作惊讶“来昌河赏花踏青?”
端王细细的审视着陆明朝,见陆明朝的惊讶不似作假,心满意足的同时又觉不忿。
面对他的威逼利诱,陆明朝得心应手不见慌乱。一听顾淮的动向,便忘了城府,喜怒形于色。
多少有些不尊重他的威严派头!
“赏花踏青?”端王语气戏谑“如此说也未尝不可。”
明眼人皆知,顾淮煞费苦心为的就是赏陆明朝这朵娇花踏谢砚这株野草。
陆明朝似是没听出端王话语中的打趣,一本正经道“那顾世子可就来错了。”
“昌河荒僻,不及上京杏花春雨绿肥红瘦。”
端王漫不经心道“各花入各眼,万一有人不喜百花争艳,只赏一枝独秀。”
“不与你说笑了,如无意外,顾淮将接任昌河县县令一职。”
“这才是说笑吧?”陆明朝诧异反问。
端王正色“本王从不说笑。”
陆明朝轻啧一声“顾世子真想不开。”
“不知端王殿下可还有吩咐,毫无交代到此,家中爹娘兄弟担心。”
端王面露思索“兄弟?”
“本王听过陆垚的才名。”
“陆明朝,福祸相依,世事难料,谁又能断言你离开永宁侯府,回乡认亲之举不是一桩福缘呢。”
“本王备了酒宴,不过你可自便。”
陆明朝福了福身“酒宴暂且留着。”
“等朝福医馆落岭南瘴气之地生根发芽,民妇才有脸赴宴。”
夜幕已然降临,宛如一幅厚重的黑色绸缎,覆盖在世间万物的头顶。
马车前高悬两盏灯笼,寒风凛冽而至,灯笼随风轻摇,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车厢之内,唯闻呼吸之声与心跳之声此起彼伏。
宅院里。
端王冷声问“能否确定?”
“王爷,伺候谢随沐浴的小厮看的清清楚楚。”
“谢随是个完整齐全的男人,绝非阉人。”
贴身随从跪伏在地,恭恭敬敬道。
端王低声呢喃“怎会不是呢。”
明明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
他既盼着谢随是舒愿,又盼着谢逾不是舒愿。
那场宫变,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先皇暴毙,舒愿殉主。
父皇夺位,灭谢家全族,囚禁谢太后,谢大姐姐遭休弃鸣冤而死,承恩公闹市斩首楚家直系流放岭南。
在宫变后,他所亲近之人死的死散的散。
他亲眼目睹,那位待他如姐如母的谢大姐姐,其鲜血将登闻鼓后的青砖墙染成一片殷红。
他亲眼目睹,那位曾悉心教导他骑射的谢二哥,其头颅被残忍地悬挂在旗杆之上,任由乌鸦啄食。
他亲眼目睹,那位乖巧懂事、亲切地唤他小皇叔的阿珩,在火海中不幸丧生,最终化为了一具焦骨。
昔日显赫一时的信国公府,如今却乌鸦环绕,杂草丛生,一片萧索荒败,宛如阴森森的鬼宅。
年少的他,没有救下任何一人。
似乎,父皇是那场宫变唯一的胜利者。
从康亲王摇身一变成为大乾的新帝。
不对,还有秦家。
秦家从龙之功,扶摇直上。
朝堂上,秦家子盘根错节枝繁叶茂。
后宫里,秦家女盛宠不衰一枝独秀。
秦家视他这个被父皇推出来的大皇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都说父皇器重他,给了他独一无二的尊荣和体面。
呵!
端王自嘲一笑,格外的苍凉。
“王爷?”
笑声入耳,随从头皮发麻。
端王止住笑,神色再也看不出一丝异常。
“可探清楚了何人在背后给许县令施压?”
随从道“回王爷的话,是镇国公府顾世子。”
蓦地,端王有些茫然的掀掀眼皮。
顾淮?
顾淮有病吧!
一面对陆明朝念念不忘,一面又力保陆明朝的仇人。
他记得,顾淮没这么不正常啊。
“王爷,不如卖顾世子一个面子?”随从小心翼翼地提议。
端王眉心一跳,似笑非笑“为何?”
随从咽了口口水“镇国公府势大,有顾世子助您,您的处境定会有所改善。”
“所言差矣。”端王幽幽道。
对他的仁善贤德之名,父皇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他私下结党营私培植亲信,父皇再容不下他!
所以,他得秉公处理!
把顾淮得罪的越狠,父皇就越开心。
他的父皇啊,可是能凭借精湛的演技骗过文成帝和景襄帝两代帝王的狠人。
“明日一早放出风去,本王亲自过问杀弟案,让暗处的人该收手的就收手,不死心的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斩断枝桠。”
“另外,再拟一封奏疏言明顾淮插手此间事,加急送至上京,交由父皇自行处置。”
随从有些迟疑“王爷,这样一来,会不会把顾世子得罪狠了?”
端王轻笑“父皇只会小惩大戒,不会损了镇国公府的颜面。”
“去吧,莫要再啰嗦。”
随从默默在心里嘀咕。
真的不会把顾世子得罪狠了吗?
顾世子正值与永宁侯府千金退婚的紧要关头,些许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波浪滔天,指不定顾世子退婚的心愿都得功亏一篑。
随从本欲出声提醒,然见端王已然闭目养神,遂行礼之后,悄然退去。
王爷真的不是在阻拦顾世子退婚赴昌河吗?
花厅里寂静无声后,端王才重新睁开眼睛。
虽说陆明朝拒绝了他不愿为他所用,但他仍旧觉得他可以与陆明朝合作无间。
只希望陆明朝的诚意不要兑现的太晚。
常喜村。
"何人胆敢拦路!"端王府的侍卫一声喝令,紧勒缰绳,马车随之停下。
陆明朝掀起车帘,目光所及,只见芸娘与陆磊二人正挑灯立于村口巨石之旁。
“娘,大哥。”
旋即转头看向驾车的侍卫“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们走回去。”
端王府侍卫跳下马车,拱手“陆夫人、陆大公子。”
谢砚和舒愿先下了马车,一一把孩子们接下去,最后陆明朝才搭着谢砚的手臂下了马车。
芸娘提着灯笼映在陆明朝的面颊上,细细看了几眼,才松了口气。
“又让娘担惊受怕了。”陆明朝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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