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意外之喜
“杨老太疼娘家侄儿,那娘家侄儿又是个不争气的无底洞,大嫂子的苦日子怕是看不到头。”
“根源还是在杨老太和那娘家侄儿啊。”
中年妇人一听,苦从心来。
这日子,可不就是没盼头。
“堕胎药?”
自苦了片刻的中年妇人才抓住重点“不知贵人此话何意?”
陆明朝挑挑眉,美眸微瞪“大嫂子不知道?”
“今儿,县太爷宣杨老太过堂就是为了问询四年前蒲月初九有无在镇上各医馆购买堕胎药一事。”
“我刚才一表明来意是寻杨老太,大嫂子就变了脸色,我还以为大嫂子知情呢。”
中年妇人茫然的摇了摇头,喃喃道“婆婆离家前就只说了句,县太爷宣她一问程芷平日的性情为人。”
陆明朝微微弯了弯嘴角,温声道“许是杨老太怕大嫂子担心,这才没说的那么详细吧。”
“说起来,我多余来这一遭。”
“大乾律,证不言情作伪证,致定罪有出入者,按照反坐原则处罚。”
“我状告了程家父女污蔑诽谤之罪,污蔑构陷按律当杖责三十到一百不等,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恶劣者杖刑后徙两载。”
“杨老太岁数不小了,几十杖下去命都没了,哪里有胆子作伪证,也是我忧心家兄病急乱投医了。”
“不过,也不算完全多余来,最起码知晓了大嫂子过的实在不易,心中戚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也不知家兄何时才能无罪开释,若有人能证家兄清白,我必厚礼相赠。”
“难啊。”
“大嫂子,每个人都有个人的劫难要渡。”
中年妇人眸光闪烁,眉心紧皱,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少顷,中年妇人心里有了主意“等婆婆回来,我再帮贵人问问,兴许婆婆年纪大了容易记岔。”
说着说着,中年妇人凑近,压低声音“贵人,四年前,那个烂赌鬼有段时间叫嚣嚷嚷着要程夫子家的闺女给暖被窝儿。不过啊,这事儿不是发生在蒲月,而是春天刚开始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桃月那会儿吧。”
“贵人不妨去探探那个烂赌鬼的口风。”
“贵人熟知大乾律,不知能否告知相关律法。”
陆明朝不动声色“大乾讲究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
“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罪加一等。”
“诱骗之罪,杖一百,徙三年。”
“强迫之罪,杖一百,流千里,影响恶劣者予绞刑。”
“正因熟知律法对此事的重视,这才格外忧心家兄的处境,家兄也不知哪里得罪了程姑娘,竟让程姑娘死咬着不松口是家兄诱骗了她。”
“我家中也算略有薄产,家兄长得又俊,做事又踏实,想娶个漂亮又贤惠的妻子也不难,怎么会昏了头诱骗程姑娘。”
中年妇人的脑海中只反复重复这两句话。
污蔑构陷按律当杖责三十到一百不等,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恶劣者杖刑后徙两年。
强迫之罪,杖一百,流千里,影响恶劣者予绞刑。
这律法可真是太好了。
原来,律法用对了,还真能排忧解难。
“俗话说清者自清,贵人的兄长会无事的。”
“我也会再帮贵人打探打探的,如有消息不知该去何处寻贵人?”
“昌河县,朝福粮肆。”陆明朝轻声道。
因她反击及时,陆磊和程芷之事还未殃及朝福粮肆,舆论风向就落在了程芷伤风败俗上。
所以,朝福粮肆依旧干干净净,
中年妇人的眼睛更亮了,就像是看到了金元宝“朝福粮肆!”
朝福粮肆可不就是金元宝吗!
这份善缘,她结定了!
“那就劳烦大嫂子了,若消息对诱骗一案真相有用,必有重谢。”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寻寻别的证据证家兄清白。”
“不叨扰了。”
“贵人慢走。”中年妇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为二两银子,也为贵人带来的好消息。
“孩儿他爹!”
“孩儿他爹!”
巷子里,中年妇人带着喜意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明朝拢了拢大氅,下巴轻抬“阿砚,我表现如何?”
谢砚笑了笑“明朝一步一步将风筝线握在手里,那妇人已然心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本难念的经就是最薄弱的点,最短的板。”
“杨老太的娘家侄子与程姑娘间怕是也发生过什么,否则也不敢萌生了婚嫁念头。”
陆明朝颔首“真乱啊。”
“小小的莲花镇,小小的私塾夫子的女儿,竟也能牵扯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儿。”
“有时候,我都不知是该感慨大哥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谢砚不假思索“自是运气好。”
有明朝,便是最大的好运气,
“那妇人可会尽心?”
谢砚身为旁观者,看的分明,那妇人不是个心志坚定的。
陆明朝斩钉截铁“她会。”
“她没得选了。”
“忍气吞声十余载,日子越过越差。”
“最主要的是,她的女儿要及笄了,而杨老太的娘家侄子还是个人人嫌弃的老光棍。”
“一个孙女儿能为老杨家留个血脉,杨老太根本不会犹豫。”
“差辈了。”谢砚失声道。
陆明朝声音清冽“所以,杨老太还有另一个选择,把孙女儿卖了换银子给那烂赌棍买个媳妇儿,甚至直接换亲。”
“不管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还是为了女儿,她都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尽心。”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互利共赢吧。”
陆明朝摩挲着手指,心知陆磊出狱的日子不远了。
她隐隐有种预感,能从杨老太身上挖出真正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你我先不去寻那烂赌棍了,省的打草惊蛇,只需安排个人暂时看住他,别让他在不该死的时候提前死了就行。”
“静待好消息吧。”
谢砚抿抿唇,犹豫片刻后,下定决心道“明朝,我欲亲自去查孙二少是否有沧海遗珠的事情。”
“舒愿的隐卫,强则强矣,但到底初来乍到。”
陆明朝眨眨眼“阿砚,等不及了?”
阿砚的杀心,是真的快准狠。
四目相对,谢砚坦坦荡荡“只是其一。”
“其二,我知道明朝想尽可能快的将根扎的再深一些,枝叶长的再繁茂一些。”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被膈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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