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嫉妒发狂
顾淮的眼神似是要吃人,令人不寒而栗。
“陆明朝,你可真是好样的。”
顾淮牙关咬的很紧,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发出来一般。
陆明朝笑意盈盈“多谢夸奖。”
“我一直都是好样的,是你有眼无珠。”
顾淮气恼,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明御史,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的面子都不给,只认律法公道。
满朝文武,就没有不被明御史弹劾过的。
明御史的父亲,也曾就任御史台,参的最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一桩大事就是母亲无诏令私闯军营、父亲徇私包庇有失公允。
明御史的脾性比明老大人更硬更不近人情。
鸡蛋挑骨头,也能参对方脱一层皮。
甚至当年宫变,明御史还当众质疑过先皇的死。
所有人都以为明御史会被杀红了眼的先皇处死,不曾想明家有文成帝钦赐的保命符。
一道铁骨铮铮言官之风的匾额,一封亲贤远佞的手书,保下了大放厥词的明御史。
有文成帝赐下的匾额在,明御史就能在御史的位置上坐到死。
升,升不上去。
陛下,不允。
贬黜,也贬黜不下去。
陛下,不敢。
因而,明御史就化身疯狗四处咬人。
若是让明御史盯上他,镇国公府、吴兴沈氏再想做什么事情,就得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他父亲又会让他跪祠堂对他行家法。
陆明朝是真的会找人!
“陆明朝,我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
“与曾有婚约的前未婚夫一路同行,你觉得你还有清白名声可言吗?”
“别人只会说是你陆明朝不知羞耻攀附于我。”
陆明朝揉着手腕,挑眉,讥讽一笑“是吗?”
“那你为什么不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是不想吗?”
“那当年宫变你为什么不出面保下最崇敬仰慕的谢二将军?”
“是不想吗?”
说到此,陆明朝笑容里的嘲讽加深“说什么想要的没有得不到。”
原主和顾淮青梅竹马,是真真的两小无猜,自然也知道把刀往哪里插最疼。
“顾淮,少说大话!”
“至于名声清白,侯夫人在外赴宴不是总捻着帕子说这辈子都当我是府里的二姑娘吗?”
“妻妹回京探亲,搭姐夫的便车竟也是不许的吗?”
顾淮气得说不出话。
“牙尖嘴利!”
“牙尖嘴利!”
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
陆明朝“笨口拙舌!”
顾淮胸口起伏,喘息粗重,哐哐哐敲了敲车厢“不言,扶本世子下去!”
必须得缓缓,再继续同处一马车,他能气疯!
没有碍眼的人在身侧,陆明朝只觉神清气爽。
车驾在一处城镇停下,稍作休整
顾淮大手一挥,包下城里最好的客栈。
“砰砰砰。”
陆明朝正在揉按又酸又疼的腰,房门被敲响。
起身,拉开门闩。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淳朴稚嫩的小姑娘。
小姑娘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梨涡,手中拎着数层高的食盒。
“夫人好。”
小姑娘深深的鞠了一躬。
旋即,才继续道“这是老爷吩咐我送来的。”
陆明朝“你是?”
小姑娘不认生,很是自来熟,边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出,边活泼大方道“夫人,我是客栈掌柜的女儿,我叫瑞妮。”
“放下吧。”陆明朝视线扫过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合理的菜肴,眸子里划过一道暗芒。
顾淮倒是见多识广,心思细腻,想到用食物相克来解决她腹中的胎儿。
若不是她在朝福粮肆抽检米粮的老大夫们的耳濡目染下偷师了一些,还真发现不了。
“菜色是大厨固定的吗?”
小姑娘摇摇头“大老爷说夫人有了身孕,娇贵挑剔,寻常饭菜难以下咽,所以是夫人府上的厨娘亲自掌勺。”
陆明朝纠正“瑞妮,我是你口中大老爷的妻妹。”
小姑娘的脑瓜子有些不够用了。
憨憨愣愣道“那夫人的姐夫对夫人真好。”
陆明朝:……
累了,毁灭吧。
“夫人,您先用膳,我待会儿再来收拾。”
小姑娘福了福身,脚步轻快的离开。
陆明朝随意夹了几筷子,借着宽大泡袖的遮挡,不着痕迹的放进了空间超市。
顾淮给她送饭,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
“送过去了?”
顾淮垂眸看着案桌上莹白的茶盏,只见碧色的茶叶在盏中升腾翻飞。
正如他此刻犹豫不决忐忑不安的心思。
小姑娘老老实实的点头。
“很好。”顾淮瞥了眼不言。
不言心领神会,掏出些碎银子递了过去,而后摆了摆手“下去吧。”
顾淮吹了吹茶水中的浮末,浅啜了一口。
不论茶叶最开始再浮浮沉沉上下翻飞,末了都会落于杯底。
是他的心思,也是明朝的人生。
入了盏的茶叶,是挣脱不出茶盏的。
不言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迟疑再三,终是鼓起勇气道“世子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顾淮重重的将茶盏磕在案桌上。
茶水晃荡不停,一片茶叶随茶水溅出。
顾淮看着那片茶叶,脸色瞬间阴沉。
不顾自小习得的规矩礼仪,执拗的用手指捻起茶叶放回茶盏。
不言:……
他家世子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这真的不是无事生非弄巧成拙吗?
陆姑娘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造了什么孽,竟遇到他家世子这样拧巴又别扭的人。
“你什么意思?”顾淮冷冷发问。
不言硬着头皮,组织语言“世子爷,小的也是在为您着想。”
“陆姑娘聪慧过人,一旦落胎定能想明白其中缘由,她会怨恨您的。”
“且落胎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母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顾淮眼皮跳了跳,嘴硬道“不可能。”
“大夫就在客栈留下守着,救治及时,绝没有万一。”
“不言,她生下谢砚的孩儿,就会永远牵挂着谢砚,终此一生都不会安心与本世子度日。”
“长痛不如短痛,待她重新适应了上京城的繁华富庶,会感谢本世子替她做出的选择的。”
不言“可是……”
顾淮凌厉一扫“没有可是!”
在看着阿朝整理发髻衣衫,提着裙摆似蝴蝶翩跹笨向谢砚的那一刻,他嫉妒的发狂。
见良人,正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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