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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人命官司


  “阿砚,任何情况下,我都会先保证自己的周全。”

  “还有娘呢,娘把我保护的很好。”

  陆明朝微微侧首,目光投向了被落日余晖温柔笼罩的谢砚。

  谢砚的睫毛很长很长,投下的阴影宛如春日杨柳拂岸堤。

  “山路落石一事,阿砚和二哥也做的很好。”

  谢砚温声“是二哥的主意。”

  “一路上,听二哥讲了不少陆春和一家三口的事情,听的越多就越是担心你。”

  陆明朝笑了笑“实在懒得曲折迂回了。”

  “不撕破这层粉饰太平的外皮,就无法光明正大的摆脱。”

  “有陆明蕙出手,陆春和一家三口只能自求多福了。”

  “隐卫可认了怀谦?”陆明朝岔开了话题。

  谢砚颔首“认了。”

  两天后,是个晴好日。

  无雾,微风。

  陆明朝的朝福粮肆开张了。

  红绸轻绕匾额之上,铜锣之声喧嚣热闹。

  于开业前三日,粮肆特设折扣酬宾活动,并辅以满十赠一之优惠举措。

  凡顾客购粮满十升,本肆即额外赠送一升,以示诚意。

  孙志晔手指轻抚着饱满匀称、晶莹剔透的米粒,面色显得阴沉凝重。

  即便是孙记那上乘的、专为富贵之家供应的米,也未能与眼前这一小包相提并论。

  朝福。

  陆明朝的粮肆。

  他一直都派人盯着送出去的两间铺子,却不曾想陆明朝和谢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毫无动静的开了粮肆。

  这么大批量的粮食进出昌河县,他竟一无所知。

  掌心翻转,重重的拍在桌面上,米粒四溅。

  “天冬,可有查到朝福粮肆的粮源?”

  朝福粮肆所供应的米粮品质上乘,且实惠亲民,足以与市面上最普通的米粮价格相媲美。

  因此,朝福粮肆在市场中逐步占据优势,逐步瓜分孙记米粮的市场份额,只是时间问题。

  且,昌河县里还有几家规模不大不小的粮肆也在出售同样的米粮。

  很显然,是早早就与陆明朝私下达成了合作。

  陆明朝!

  孙志晔咬牙切齿,又气又恨又忍不住心动。

  “大公子,天冬无能,目前暂无消息。”天冬匍匐跪在地上,仍有飞溅的米粒落在头顶肩膀。

  孙志晔轻呼了一口气“再去探,探清楚后,哪怕让利也得垄断这批米粮的粮源。”

  “事关孙记的生死,由不得含糊。”

  “可是,大公子,账面上的银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川柏小心翼翼的提醒。

  前些日子,大公子一次性从账面上支走了三万两银子兑换成银票送入了上京。

  孙志晔抿唇,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银钱的事,我会另想办法,当务之急是查清米粮的来处。”

  “去吧。”

  阳光斜斜地透过窗户洒入,映照出他神色晦暗的脸庞。

  胸腔起伏不定,气息微微沉了沉。

  想起银钱,孙志晔的神情又倦怠了些。

  永宁侯府的真千金眼界未免太窄了些,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见识短还贪心,着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伙伴。

  但,没办法,在身份上,陆明蕙最合适。

  陆明蕙与陆明朝天然对立,这就够了。

  他,得想个法子毁了陆明朝如火如荼的粮肆。

  买粮,是为了填饱肚子,填饱肚子是为了活命,可若是朝福粮肆的米粮出了人命官司呢?

  孙志晔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又一日。

  陆明朝正在粮肆后方的小院内专心查阅账本,忽闻前方铺面传来喧闹之声,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异响。

  谢砚屏息凝神听的更为真切些。

  片刻后神情一变,语速极快的为陆明朝解惑“明朝,有人吃朝福粮肆的米中毒了,家属在外闹事。”

  “闹的厉害,我去解决。”

  陆明朝放下手中的账本,掸了掸衣裙上的褶子,披上大氅“一起去吧。”

  “阿砚,开张之日,我就料到了这一出,就等着孙志晔出招了。”

  “他还真是没有令我失望啊。”

  陆明朝的声音里除了镇定便是浓浓的嘲讽。

  好一个玉弦公子孙志晔。

  谢砚的心也安定下来的。

  经过两道门户,步入粮肆的前堂,只见地面散落着四处飞溅的米粒,现场显得颇为杂乱无章。

  “朝福粮肆的老板啊,就是个坑老百姓钱的黑心商人。”

  “我家老婆子吃了他们家买的米,结果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大夫说是中毒了!”

  “这简直太吓人了,这有毒的米是会吃死人的啊!”

  “大家千万别再去他家买东西了。”

  头发花白的老翁坐在粮肆的门槛上,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地面,哭嚎声震天。

  不远处,一位眼眶微红的年轻人站立着,手中紧握一根粗大的木棍,他朝着盛放米粒的匣子重重砸去。

  谢砚抬手,轻飘飘的夺过了木棍,使巧力掰成两截儿,扔在了地上。

  年轻人眼珠子一转“黑心东家打人了,黑心东家打人了。”

  “报官。”陆明朝瞥了眼掌柜,声音淡淡的吩咐,旋即抬高声音,对着粮肆外围观的百姓不疾不徐道“我已经报官了,朝福粮肆不接受任何恶意的污蔑中伤,同时我可以向乡亲们保证,朝福粮肆的米粮绝无任何问题。”

  “如果乡亲们不放心,就在这里等着官差查个水落石出。”

  “亲眼见了,亲耳听了,才会更安心。”

  哭嚎的老翁扯着嗓子喊“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收买官差,小老百姓的命苦啊,我老婆子命都快没了,就是证据,还查什么查。”

  “偿命,必须得偿命,这事儿没得商量。”

  眼看着百姓们的怒火又要被煽动起来,陆明朝索性让帐房先生在粮肆外支锅烧了一大锅热水,倒进两包糖。

  又在台阶上放了一竹筐的碗。

  “天冷,大家等着也辛苦,不妨坐下来边喝热糖水边等?”

  “管够。”

  陆明朝率先给自己舀了一碗,吹了吹,喝了一小口“没毒。”

  “官差到来前再闹事的,我有理由怀疑是幕后黑手。”

  糖是稀罕物,不少人跃跃欲试。

  寒冬腊月,一口糖水下肚,最是惬意。

  嘴甜了、胃暖和了、心里自然也就熨贴了。

  县衙的官差们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诡异的一幕,柴火烧的正旺,大锅热气袅袅不断沸腾,没有人堵路,一堆百姓蹲在道路两旁的墙边,捧着碗斯哈斯哈咕噜咕噜喝着东西,有的还配了张大饼。

  有一种他们不是来解决纠纷断案的,而是去了乡下吃大锅饭的感觉。

  怪不得没人堵路。

  刻在大乾百姓骨子里的习惯,端碗蹲着吃饭要靠边,当街正中央蹲着跟众目睽睽之下拉屎一样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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