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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令人发指


  春华是兰熹院婢女里长相最出挑的。

  按侯夫人的安排,以后是要在大姑娘有孕时,替大姑娘固宠的。

  大姑娘知悉侯夫人的想法后,果断给春华灌下一碗烈性药。

  药很烈,很伤身。

  不仅断了春华生儿育女的可能,也严重折损了春华的健康和寿命。

  春末了。

  春华的手,依旧冷的似冬日的寒冰。

  秋实和春华同住一屋。

  春华知道秋实夜夜疼的蜷缩打滚。

  秋实知道春华冷的哆嗦,也知道春华下身时不时出血。

  都不好过。

  但,春华的身体还能治。

  不像她,一根又一根的银针,取不出来了。

  秋实目光怨毒的看向房门紧闭的屋子。

  王嬷嬷似有所感,远远瞥了一眼。

  秋实啊。

  秋实更瘦了。

  就像是深秋枝头的枯叶,风吹叶落,秋实的命也就到头了。

  房间里响起的噼里啪啦声拉回了王嬷嬷的思绪。

  她从未见过似大小姐这般小小年纪便恶毒到令人发指的人。

  “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永宁侯夫人的声音里是喷薄而出难以抑制的愤怒。

  陆明蕙死鸭子嘴硬的叫嚣“母亲,你不信自己的女儿,信一个外人。”

  永宁侯夫人满身疲惫满眼失望“说吧,你还做过多少荒唐事。”

  “我知道了,才能替你收拾烂摊子。”

  “你很清楚,顾淮对你无意,不愿娶你。若是再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丑闻,镇国公府怕是宁愿豁出去请旨也要与你退婚。”

  “届时,陛下也不能将你硬塞给顾淮。”

  陆明蕙撇撇嘴“再大的丑闻再烂的名声也比清玉公主干净。”

  谁不知道,清玉公主十三岁就与外家表兄初尝情事。

  十五岁及笄礼出宫开府后养了一个又一个面首。

  日日厮混,夜夜笙歌。

  私生活混乱的堪比花街柳巷的青楼妓子。

  “陆明蕙!”永宁侯夫人厉声喝止“她是皇家公主,父亲是当今天子。”

  “你是吗?”

  “你的父亲是吗?”

  “不知所谓!”

  永宁侯夫人气的直喘粗气。

  这一刻,永宁侯夫人甚至有些同情顾淮了。

  得妻如此,何愁国公府不败落。

  “说,还瞒了多少事情。”

  陆明蕙瑟缩,稍稍后退了半步,含糊不清道“没,没了。”

  “只有谢砚和陆春和父子。”

  “说实话!”永宁侯夫人咬牙切齿“陆明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管得住自己的嘴,还能管得了别人的嘴吗?”

  “活人永远无法保守秘密。”

  “如果保不住你,就别怪母亲和侯爷狠心。”

  陆明蕙磕磕绊绊“还有,还有一个画师。”

  永宁侯夫人怒极反笑。

  果然,陆明蕙永远会让人失望。

  “什么画师。”

  陆明蕙摇摇头“我不知其姓名。”

  “你们之间可有发生什么?”

  “发乎情止乎礼,未行逾矩之事,仅仅作了一幅画。”

  “他说作画是阳春白雪的高雅之事。”

  永宁侯夫人:!!!

  “什么样的画。”

  陆明蕙眸光闪了闪,抿抿唇“着了薄纱。”

  永宁侯夫人怒火攻心,一口血吐出来。

  什么画需要赤身裸体着薄纱!

  春宫图!

  永宁侯夫人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冒出了春宫图一词。

  管这叫发乎情,止乎礼?

  孔圣人都能气的诈尸!

  “你知不知羞耻啊!”

  “陆家夫妇教了你些什么无耻下流的东西。”

  “你……”

  “那画师何方口音、画作是何风格有何特征,应允了你什么。”

  陆明蕙表情茫然,一问三不知。

  “他,他给了女儿十两银子。”

  “母亲,画作上没有五官的,没有人能知道是我。”

  永宁侯夫人注视着陆明蕙,放声笑了起来。

  可悲啊。

  真真是可悲啊。

  十两银子,就换得明蕙衣衫尽褪着薄纱入画。

  “可还记得画师长相?”

  陆明蕙颔首“记得。”

  “你能否画成人像?”

  “女儿画技一般。”

  “罢了,我找信得过的女画师入府,你描述,画师落笔。”

  “那陆春和父子呢?”

  “莫再说你无辜清白。”

  陆明蕙声如蚊蝇“一支镀银簪子。”

  “在庄稼地里……”

  “母亲,没有破身的,真的没有破身。”

  永宁侯夫人面露嘲讽“怎么,是你突然治羞耻反抗了,还是陆春和父子大发慈悲了。”

  陆明蕙不敢再有隐瞒“是陆三金打断了。”

  “陆三金?”永宁侯夫人凝眉“你不是说他落水痴傻,心智宛如孩童吗?”

  “等等,落水高烧不是意外,是你?”

  那时,明蕙还不知真实身世。

  永宁侯夫人深感一股寒意自足底悄然升腾,逐渐弥漫至全身。

  那么小,就能对朝夕相处的弟弟下手。

  怪不得算计明桦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的女儿怎么能是这样的坏种呢。

  “明蕙,即日起,你在兰熹院设小佛堂抄经,修身养性吧。”

  她真怕有朝一日陆明蕙会连累永宁侯府万劫不复。

  不求陆明蕙飞黄腾达,只求陆明蕙安分守己。

  陆明蕙反驳“母亲,女儿还要备嫁。”

  “备嫁之事,无需你操心。”永宁侯夫人颓然道。

  “明日我会让你外祖母身边的老嬷嬷过来给你验身。”

  陆明蕙抬眼“母亲什么意思。”

  永宁侯夫人“就是你以为的意思。”

  “母亲,我没失身!”

  “失没失,验过就知道了。”

  永宁侯夫人对满嘴谎话的陆明蕙生不起半分信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对了,你年初因何求见清玉公主?”

  “清玉公主又因何赏赐你珠宝首饰?”

  永宁侯夫人突然想起了这桩旧事。

  以前她没当回事,而今她不敢不当回事。

  陆明蕙低眉垂首“给公主荐面首。”

  永宁侯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不是女儿,这是讨债鬼。

  若这些事情传出去,她侯府主母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儿女的过错,就是她的过错。

  陆明蕙这是逼她死吗?

  “陆明蕙,你是不是有病!”

  “你把哪家得罪你的公子荐给清玉公主了?”

  陆明蕙“陆垚。”

  “陆家二郎。”

  “母亲,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听我解释。”

  永宁侯夫人定定的看着陆明蕙“你心里可有人伦?可有血缘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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