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的眼睛就是尺！
“来啊！把东西都摆出来！”
“小子，口气还挺狂。上次算你蒙对又如何？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第三个老伙计贾子建，让人抬出两个箱子，从里边取出外观相同的大梅瓶瓷器。
“乾隆年间的青花三多纹大梅瓶！”徐芳秋眼睛一亮。
“吃软饭的，是你来看，还是二小姐来看？”
楚阳漫不经心道，“都是一家人，谁看都无所谓。”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不放心徐芳秋的眼力劲儿。
平时看书看得多没用，还是要多实践。
他从小看到的，都是最顶级的古董，眼光自然非同一般。
“呵呵，也不知道你得瑟的劲儿从哪来的。你俩要是把徐家的生意拿一半去，不出一个月，这徐家三代经营的门生，就会毁在你俩手中。”
贾子建抱着胸口，冷笑连连。
“这两个乾隆青花三多纹大梅瓶，一个真品，一个仿制。外行确实看不出真伪，但是细看花色，右边这个花色略显呆板，釉色不够润泽，而左边花色有淡淡的光泽，润而不腻。”
楚阳眼神锐利如鹰隼，轻抚瓶身，抬头笑道。
“这就叫玉制感。”
贾子建脸色微变，却仍嘴硬道：“那你倒是说说，这玉制感有何不同？你若是说不出来，那你就是胡编乱造！”
“呵……这玉制感的不同，我看你也分辨不出。既然你发问，那我就告诉你！右边这个是云省的料，价格便宜，偏白。而左边这个是浙省高级料，偏青！
这皇家瓷器，怎么可能选择便宜的云省料子，显然左边是仿制的，连上边的龙也只是画皮没画骨，不像龙，倒是像虫！这是画师心境不同所致！”
贾子建脸色由青转白，嘴角抽搐，半天说不出话来。
众人再次哗然！
“啧啧！没想到这徐家的上门女婿，还有两把刷子！”
“感觉他比徐家的长子徐建峰还要稳重啊。”
“这徐家古玩生意三代，传儿不传女，怎么还传起女婿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甄志刚的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夫人跟他打过招呼，必须给楚阳一个下马威，否则徐家生意难保！
甄志刚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楚阳，你这嘴皮子，怎么不去说相声？你就凭眼睛能看出花纹是云省料还是浙省料？你吹什么牛？真是不打草稿！”
“就是啊，我差点被他唬住了！这两个大梅瓶虽一个是皇家，一个是民间仿制，但都是老物件，我就不信你能分得那么清楚！”
“你要是说服不了我们，那也不能算你说得对！”
徐芳秋气得直咳嗽。
“咳咳，甄叔，贾叔，你们怎么能这样为难我们呢？”
“二小姐，不是我们为难你，我们只是想要跟对人，要不然这徐家生意早晚得砸在你们手里！作为徐家的老伙计，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天你们若是过不了关，外边大家伙都看着，你们的鉴宝本事如何，人家敢不敢来买，会不会买到赝品，都得看这一出！”
你——
徐芳秋捂着胸口，气得眼圈泛红。
楚阳完全没参与进他们的对话，而是拿起两个大梅瓶看底部。
“别逼逼了，你们不是要实锤证据吗？这点都看不出来，我看你们那些名声不要也罢，长着一双眼睛，跟瞎子似的！”
楚阳冷笑一声，指了指瓶底：“底款，大清乾隆年制。光绪是单山，乾隆是双山。很显然，右边这个是光绪仿乾隆，民间作品。左边这个就是乾隆皇家之物，估值80万！”
底款单山光绪，双山乾隆……
甄志刚眉头紧锁，心中暗自震惊。
“这小子的古玩知识储备竟如此深厚，连这细微差别都了如指掌！”
“知道得多不重要，重要的是遇到不同物件，能把这些东西从脑子里掏出来用，这才是真本事！”
孙章贵和贾子建都有点被楚阳所折服，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势利眼。
“看来这小子是鉴定瓷器的高手，那就用字画来让他摔个大跟头！”
第四位老师傅郝海鹏走上前，将手中的一幅画往桌面展开。
“《峡山放舟图》，请！”
楚阳目光如炬，扫过画卷，轻蔑一笑：“高级赝品，而且还是近现代的。”
“哈哈，你错了！这幅画是金代武元直的真迹！”郝海鹏仰头大笑，“以为我们只会拿赝品让你鉴定？用真迹就看不出了？”
“你若说这是真迹，那你简直是可以退休了，别干鉴宝了，祸害人的玩意儿。”
“戚～毛头小子，还没入古玩这道门，就跟出言不逊。这幅画是我替徐老板捡漏收的，花了70万，估值至少在200万以上！”
楚阳头也不抬，盯着画卷嘲讽道：“可以把这老东西开了，给你们徐家亏了70万。”
“你说什么！”
“你们仔细闻这幅画，能闻出什么味道。”
徐芳秋凑上前来轻嗅画卷，眉头微皱：“有股栀子和红茶的味道。”
“没错，这绢纸是用栀子、红茶和橡子壳煮成的，再用紫外线照射脆化，足能以假乱真。
但是有个致命破绽，武元直是金章宗的御用画师。皇家画作，绢布经丝为双，而这幅画却是单丝！”
楚阳乃修炼之人，眼力根本用不上放大镜，也能看出这上边的细节。
甄志刚和郝海鹏连忙拿起放大镜仔细看。
“草！老子之前看的是纬丝，发现没什么问题，怎么忽略了经丝！这下还真让这小子说对了。”
“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徐老板交代吧，70万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没关系，这幅画一般人都看不出来，找个大冤种卖出去，也能挽回损失，甚至赚一些。”
郝海鹏话音刚落。
只见楚阳拿起这副《峡山放舟图》，当着众人的面撕碎！
“你……你这是干什么？！”郝海鹏瞪大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
楚阳昂着头，对着外边的人说道。
“今后大家都记住了，我们这儿，绝不会出现赝品！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假，也绝不姑息！若是谁在我们这儿买到赝品，无论多少钱，全都假一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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