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坚守本心
江大雨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你做梦！”
他愤懑说道，转身跑回了江家的宅子里。
曹德带着人，踹开了江家的大门，闯了进去。
江家早已没了人，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口枯井和一座柴房。
“人呢？”
曹德厉喝，“都给我搜！”
他带着人，挨个院子的找。
找不到，又翻墙。
曹德知晓江大宝的习惯，翻墙进了厨房，结果厨房内只有灶台和柴火、油盐酱醋，并无人影。
曹德气恼极了，踢飞了灶台，砸碎了柴禾，又踹碎了厨房窗户和门板。
江府里乱糟糟。
“去查，把人给我抓到！”
曹德大声嚷嚷。
衙役们领命，纷纷出去找。
曹德坐在江家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消息。
不多时，有衙役匆忙跑回来禀告：“捕头，那个江大宝跑了。”
曹德大怒：“他娘的，居然敢跑？”
他又踢翻了桌椅。
而后，他又觉得蹊跷。
“怎么会跑？他们家的人都死光了，谁救他们？”
曹德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江家有鬼魂作祟？”
他连续抽了两支烟。
正当此时，突然有马蹄声传来，伴随着马嘶。
曹德抬眸，看到了一队官兵骑马而来。
“大胆狂徒，擅闯朝廷府邸。
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来者，正是锦衣卫。
曹德惊讶。
他不明所以。
“你们什么意思？我是奉旨办事！”
曹德反驳。
锦衣卫却懒得跟他争辩。
他们下马，拿出了绳索和镣铐，把曹德绑了起来。
曹德大怒，挣扎不休。
“你们要干嘛？”
他咆哮道。
“陛下吩咐了，不许任何人离开江州府。”
锦衣卫冷酷说道。
他们把曹德绑了个结实，押到了皇宫。
皇宫的刑室，是皇族犯错之际关押囚犯的地方。
每年，这里至少关押七八十人。
曹德被带了进去。
皇帝坐在龙椅上，冷漠审问曹德。
曹德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交代了：“我家主子，要让江家断绝后嗣，逼江家造反。
江家是逆臣贼子，皇帝您千万不能相信他们......”
“逆臣贼子？”
“江家是叛国罪，皇帝您可以抄斩江家。”
曹德说，“皇帝，咱们是忠良啊......”
皇帝沉默不言。
曹德又继续说：“皇帝，您千万不要相信江家人啊，他们会谋反的。
江家有一千精兵，您可以调集禁军来......”
“朕知道了！”
皇帝打断了他，“你先退下。”
“皇上......”
“滚出去！”
皇帝的声音，倏然凌冽，像寒冬里吹过的北风，刮得人浑身冰凉。
曹德吓坏了，赶紧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皇帝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知道自己很愚蠢，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是皇帝，他必须要做出决定。
他需得考虑，他的兄弟、侄子们是否同仇敌共。
他的侄儿，只有三岁。
他是皇帝，他应该坚守本心。
可是，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天命。
“陛下，这种事不能姑息！”
外头传来了太子的声音。
他似乎带了许多人。
皇帝微微眯眼。
“陛下......”
曹德跪在外面。
他还没有走。
曹德不甘心离开，因为他觉得江家的钱肯定藏在这里。
可惜，他还是晚了。
太子带了数名侍卫，闯进了江家，把江大宝提了出来，扔在地上。
江大宝一点也不慌张。
他跪下叩拜皇帝。
皇帝没有理睬他，而是看向了太子，问他：“你怎么来了？”
“父亲，您真得糊涂。
这个孽障害死了我们整个江家，您怎么忍心再纵容他？”
太子急切道，“父皇，他根本不是您的儿子，您忘记了吗？”
曹德大吃一惊。
他看看江大宝，又看看江玉燕。
这才发现，江大宝和江玉燕有九分相似。
他不由瞪圆了眼睛。
“你们，你们......”
他结结巴巴，半晌说不清楚话。
江大宝跪在地上，恭敬垂首，没说话。
“你不配当父亲！”
太子痛骂曹德，“你害死母妃不说，竟敢谋夺皇位，简直该死。”
皇帝的目光，从江大宝的身上收回来。
“朕没说要废除太子！”
皇帝声色俱厉，怒吼道，“谁准许你来江家的？你是朕的太子，是皇储！”
“父皇，您糊涂啊！”
太子仍是喊叫着，情绪激动不已，甚至有了几分癫狂。
江玉燕也跪了下来，对皇帝道：“陛下，请恕民女欺君。
民女的确不是江家血脉，乃是民女祖籍江苏省宁安县人氏，家里原配生了二哥，民女是庶出......”
皇帝震惊。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江玉燕。
他不明白，江玉燕这些年都去哪里，怎么就改姓江了呢？
“你胡说八道！”
太子却不相信。
“陛下，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江玉燕依旧跪在地上，“陛下若不信，可召见当日照顾民女的丫鬟，让她来辨认。”
皇帝点点头。
片刻，太子派去的丫鬟就带了个妇人过来。
这妇人，就是曾经照顾过江玉燕的。
江玉燕的祖父叫江远山，乃是宁安县的乡绅，颇有财富，他家境殷实，江玉燕从小就娇养。
后来，她祖父病逝，留下孤儿寡母。
江远山夫妻俩不善管教孩子，使得她性格乖戾。
她母亲去世，她便逃婚了。
她不愿意嫁给太子，又怕被人耻笑她克夫，她偷跑出京城。
她跑出了城门外。
途径江州，遇到了当地的富商李家公子，他们两个一路游玩，最终相爱了。
江玉燕的母亲早产了她，她便跟着李家公子去江州，嫁给了李家公子做妾。
那次，她是怀孕的，只是她不懂医术，不知道孩子保不住了。
江远山听说此事，气得吐了一口鲜血，倒毙过去。
江家只剩下孤儿寡母。
江玉燕的妹妹，就是李家公子唯一的骨肉。
后来，她妹妹嫁给了江家的仆佣林海，成了李家的媳妇。
林海娶了李家的丫鬟，两人感情很好。
李家的人，对江家也是不闻不问。
这件事过去很多年了，曹德一直不明白，江玉燕是怎么骗取了皇帝的宠幸。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她根本不是皇帝的女儿。
“陛下，这个妖女骗了您，她根本就不是您的女儿。”
太子愤怒道。
皇帝的手指攥紧了龙椅的扶手。
他脸色铁青。
曹德匍匐在地，颤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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