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花怒放
“不，不去了。”她拒绝。
“江妹妹，去玩玩吧。我知道你想挣钱，不必怕的。”曹德再次劝她。
江玉燕摇摇头，道：“曹德哥哥，你的银票呢，借我用用吧。我现在缺钱用。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把银票借给我，我赢回了钱，还给你。”
曹德眸色暗淡下来。
这个丫头，果然不是那种贪恋银钱的女孩子。
曹德把钱袋递给了江玉燕。
他并没有把银票全部交给江玉燕。
江玉燕把银票收好了，又问他：“曹德哥哥，你身上还剩下多少银票，全部给我。我若是赢了钱，全部还你。若是我输了，你拿走一千两银子。”
曹德愕然，似乎没想到她如此豪爽：“你确定？你可知道，那些人不会手下留情。”
“我相信你，曹德哥哥。”江玉燕道。
曹德犹豫了下，把身上的钱袋，也掏了出来。
江玉燕数了二百两的银票给他：“够了，足够买药的钱。”
曹德笑着点点头：“我记住你了。”
江玉燕笑笑。
两人继续闲扯。
江玉燕告诉曹德，她家里的境况很困难，所以她想赚钱救济家乡的穷苦百姓。
江氏商号在江州开了五年，每年都有盈利。
这些银子，原本是给江玉燕准备的，让她将来出阁的时候，聘礼丰厚些，不会被婆家瞧不起。
结果江玉燕没有出阁，银票还在。
“......这次来江州，也有打算卖掉银票的念头。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东家，就耽误了。”江玉燕笑道。
她把话说得漂亮。
她说自己想卖掉银票，而非她父亲临终遗言，让她继续经营商号。
他笑道：“那就卖吧，你想要卖什么，尽管与我说。”
“曹德哥哥，你真仗义。”江玉燕夸他。
曹德笑了笑。
他又提醒江玉燕：“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赌坊里的人，各个奸诈。你要当心，切莫被他们坑了，白白损失钱财。”
江玉燕心底，涌出一阵恶寒。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江玉燕道。
她心中有数，但是嘴巴上说得谦虚。
这个曹德，看似正人君子，其实骨子里透着阴毒狠辣。
他刚刚故意逗她，是想吓唬她，逼迫她乖乖答应跟着去玩，然后趁机占便宜吗？
江玉燕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又想到曹德和曹德的兄弟们。
曹德的兄弟，不仅仅欺辱她，还杀死了她的父亲。
江玉燕心中恨意顿起。
这份仇恨，无法磨灭。
江玉燕的眼睛里闪动着幽冷，像淬了冰。
“好了。我带你出去转转，你不要乱跑，否则被人拐走就麻烦了。”曹德道。
他站起身，牵了江玉燕的手，就往外走。
江玉燕不着痕迹甩脱了他。
“不劳曹公子费心。”江玉燕道。
她已经换了件衣裳。
她的外袍被曹德撕碎了。
她找到了那套新做的粉紫色罗裙，换了上去。
她又恢复了清秀娇弱的模样，看上去文文静静的。
江玉燕不喜欢曹德牵着她。
“曹公子，这位姑娘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为何不让我们碰？”曹德旁边的随从，小声问曹德。
曹德道：“她是孤儿，无父无母。”
随从诧异。
孤儿？
怎么能这么好看？
他们一路上，倒也没发现江玉燕身上有伤疤、鞭疮等等。
他们也没有问她的名字，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孤儿。
“曹爷，您要把这个小丫鬟领走？”另一个随从问。
“嗯。”
“可是她......”那随从欲言又止。
“你不是要去看赌坊吗？”曹德笑骂道，“快滚去！”
他的随从忙笑道是。
他匆匆离开了。
江玉燕望着他背影，眼中闪烁着幽光。
“江玉燕，你不要怕。这个曹德不简单，你要谨慎防范才是。”江玉燕对自己说道。
她不能被曹德看出端倪，否则会引火烧身。
这曹德，明显不怀好意。
“曹德，我们去哪里逛？”江玉燕问，“我还没见过京城里的夜市。”
曹德笑容满脸道：“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我带你去逛夜市，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江玉燕就道谢。
曹德心花怒放。
他觉得江玉燕太好糊弄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魅力极盛。
他心底的野心勃勃，又蠢蠢欲动。
江玉燕一路上装作胆小懦弱，曹德没察觉她的任何反常。
两人到了一处酒楼。
酒楼的掌柜看着曹德，立马迎了上来：“曹爷，又来照顾生意啊？”
“老李头，给爷上壶好茶。”曹德笑道。
掌柜笑道是。
江玉燕坐在曹德旁边的空桌子上，安安稳稳坐了下来。
她低垂了眉目。
曹德看了眼江玉燕。
她的眉毛弯弯翘翘，眼睫毛又长又密，眼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狡黠。
她的鼻梁很挺拔，皮肤雪白。唇珠莹润，涂抹红润的蔻丹，艳丽妩媚。
整体而言，她是绝美的，比寻常人家的闺秀都要好看。
“她是谁？”
曹德看着江玉燕，脑海中浮出这个念头。
他想不起，自己见过江玉燕。
他的脑海中，浮动江玉燕的画像。
那是一个柔顺娴雅、温婉贤淑的姑娘，不似江玉燕这般灵动活泼。
“不认识，估计又是哪家小姐。”曹德心想，“她肯定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玉燕。”
江玉燕也在打量曹德。
她发现曹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
这么近距离看过去，江玉燕才看清楚了曹德长什么模样。
他长相斯文，却不是俊俏的男孩子。他眼角微挑，眼眸细长，眼尾略尖，使得他看上去有种凌厉之感。
这是个狠角色。
江玉燕暗忖。
这种狠辣，和她爹不同。
她爹性格敦厚老实，从来没有杀人的念头。
江玉燕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江玉瑶。
这个女孩子，也是心思歹毒，最爱耍心机，也喜欢害人。
“曹德，你这副模样，还配称‘公子’吗？”江玉燕突然笑嘻嘻问道。
曹德愕然。
他愣住，看向江玉燕。
江玉燕的笑颜如春，灿烂夺目。
她肌肤晶莹剔透，宛若凝脂，吹弹即破。
“小丫头，你说什么呢？”曹德不悦，语气沉下来。
他警告她，别胡乱开口。
江玉燕依旧是笑盈盈的。
曹德不理解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心思，只当她是个傻子。
傻子说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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