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红珊瑚
“这是我女儿,玉嫣,是咱们江州第一才女,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才貌出众。”
江忠良夸赞江玉嫣。
江玉嫣微讶。
江忠良竟然这般夸奖她?
江大善人看向江玉嫣,眼底闪动着惊奇,然后他站起身,对江忠良道:“江兄,请跟我到书房,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江忠良愣了愣,似乎猜测到了江大善人要说什么。
江玉嫣也跟了过去。
到了书房。
老妇人留在外室,等江忠良。
而后,江忠良跟着江大善人,走进了内室。
“江兄,请坐。”
江大善人道,“我今天遇到了贵人,赠了一颗珍珠,是稀罕宝贝,你且瞧瞧。”
他把珍珠递给江忠良。
江忠良接了过来,放在灯盏下仔细观察。
果然,是一颗珍贵无比的红珊瑚。
“......这东西,值不少银子吧?”
江忠良问。
“价格嘛,不好估计。
但是,我敢断言,它至少值六万两银子。
我原是想换了银票再来的,怕你舍不得。”
江大善人道。
江忠良顿了顿,道:“大善人,你是想买下这颗珍珠?”
“是啊。”
江大善人笑着,道,“江兄莫怪。
我也不是故意占便宜,你也是知道我的脾性的,我爱惜羽毛,最近手头紧张。”
江忠良点点头。
“你想要多少银子?”
江忠良又问,“我虽然有点积蓄,却也不足以买下。”
“一千两,江兄。”
江大善人伸出一根手指头,“这个数字,绝不会多。
若是你愿意卖给我,我立马就支付。”
“一千两?”
江忠良迟疑了下,然后道,“大善人,这个价格确实太高了。
你稍等几日,我再去找个懂得医术的先生看看。”
江大善人就道:“那就拜托江兄了。”
然后,江忠良带着儿子和女儿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玉嫣还没有从江大善人拿出一千两银子的震撼中醒悟过来。
一旁,曹德脸色阴沉沉的。
他不说话。
江大善人和江家是姻亲。
江家富贵,他早已耳闻。
他们祖籍是江南的,因为遭逢变故逃难到了京城。
他们一口气投靠了徐家。
徐家对于江南人士极有善待,加之江家又是大善人的出身,徐家就收容了他们。
如今,徐家已经成为了京里新兴的贵胄,势力庞大。
曹德心思深沉,却不像他大舅舅,有时候很憨厚,也有时候精明。
他是个聪明人,知晓分寸。
他的母亲死后,他就失去了依仗。
“爹爹,刚刚那位江北的大善人,怎么会突然登门拜访,求娶你女儿?”
走在路上,江玉嫣终于忍不住,问父亲。
江忠良摇摇头。
“他说要给他夫人祈福。
这种事,他每年都做。”
江忠良答。
江玉嫣蹙眉。
江大善人的目标,肯定是江氏医馆。
否则,他也不会说是来替妻子祈福。
他的妻子,是不是有病?
“他家的夫人,是什么病?”
江玉嫣问,“爹爹,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图谋。”
“谁知道呢?”
江忠良道。
他又想到江大善人提及那个女婿的事。
“大善人,他的女婿,真有那么好吗?”
江忠良问,“他的女婿,是不是叫程牧游,曾任锦衣卫指挥佥事。”
江大善人哈哈大笑:“江兄,你怎会知道?”
江忠良道:“果然是他!”
江大善人诧异:“此话何解?”
江忠良告诉江大善人,说程牧游是江州的人。
江大善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江忠良又问江大善人:“程牧游这个人,是不是非常能干?”
“那必须是。”
江大善人笑着道。
“大善人,你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
江大善人道,“程牧游是我们这辈子的偶像。
他不仅武功卓群,而且治国有方。
只可惜他志不在官场,而是做了江州府尹,致仕离开了江州。”
“他有个嫡幼女,今年九岁,正好是及笈。”
江忠良突然转移了话题。
江大善人愕然。
江忠良又道,“他膝下只得一子,是庶出的次子。
他有两个嫡女,全部嫁给了王员外。
他们王员外是个好的,家境殷实。”
“江州是鱼米之乡。”
江大善人道,“江兄,你的意思是,要把女儿许配给程大人?”
江忠良笑道:“犬女娇滴滴的模样,若是许配给程牧游,怕是要委屈了他。
可惜他家里有个女孩,年纪也与犬女相仿。”
江大善人皱眉,道:“江兄,我并非嫌弃令媛。
只是,令媛已经及笈了。
程大人那边怕是有些困难。
况且,程大人乃是五品官。
若是女儿嫁给程大人,我们江家的女儿岂不是成了妾室?”
江忠良笑道:“大善人,小女只有一点,就是乖巧。”
江大善人一噎。
“江兄,你该知道,程牧游这些年的功劳。
即使是妾室,我也甘之如饴。”
江大善人语含威胁。
江忠良笑笑。
“江兄,你考虑清楚啊,若是不行。
我就派人去打探打探,哪户人家需要这个价钱,我们江家帮忙出了。
反正,我这女儿长得漂亮,我倒是希望她能够找个疼惜她的好归宿。”
江大善人继续劝导道。
江忠良道:“大善人,这件事容我考虑下。”
江大善人见江忠良态度坚决,便不好勉强,道:“好,那我就先告辞。
改日你给我消息,我来找你。”
“好。”
江忠良送走了他。
江忠良回屋后,看到江玉嫣盯着他看。
他摸了摸脸:“怎么了,爹爹吓着你了?”
江玉嫣摇头:“爹,江家和程家是姻亲,江大叔家有钱财,你应该知道吧。”
江忠良微愣。
“你怎知道,江大善人家里有钱财?”
江忠良讶然,问女儿。
江玉嫣就将她的猜测告诉了父亲。
父亲的脸顿时沉下来。
江忠良怒喝了声:“孽畜!”
江玉嫣被吓住了。
父亲平素里温润如君子,极少发火。
他一旦发火,整个房间都似乎冷冽起来,空气凝结。
“爹爹......”
“你大伯家里是商贾出身,他的俸禄并不丰厚。”
江忠良厉声道,“你大婶又是个不省油的灯。
你大伯家的钱,都进了她的腰包。
你祖母又惯着她,这些年你大奶奶没少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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