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只是个侧妃
南悦音在闺中学习诗词歌赋，皇贵妃却在宫中舞刀弄枪，闯祸无数，最严重的一次险些伤了皇帝，皇帝勃然大怒，罚皇贵妃禁闭思过。
皇贵妃被禁闭了半年，皇帝见她认识到自己错误，便准许她回了凤梧宫。
可是皇贵妃并未反省，她依旧如初，每天带领众宫嫔去御花园采摘鲜花，晒太阳，弹琴练剑、蹴鞠，玩乐无度，还常常跑到后宫去偷东西，偷东西不够，还把别人的胭脂水粉、首饰珠宝抢劫了，闹得后宫怨声四起。
南悦音当即将她禁了足。
南悦音禁足之前，特意叮嘱了自己宫中的贴身婢女翠玉。
翠玉不仅负责服侍南悦音，同时兼顾皇贵妃。
皇贵妃虽然犯了错，却依旧是皇贵妃，皇帝宠爱她，若皇帝问罪，翠玉必定会替她遮掩，她就可以逃脱惩罚。
皇贵妃被禁足之后，翠玉果真帮皇贵妃瞒过了这件事。
这种事情传扬出去，皇帝怎么看皇贵妃？皇贵妃的贤惠名声岂不毁了？
南悦音又盯着铜镜看了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的身材纤细柔弱，骨骼较小，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像是被冻僵了似的。
南悦音看向桌子上的那盆君子兰。
这盆君子兰是原主亲自栽培的，她每日都亲自浇灌，甚至每晚临睡前都要坐在窗户前看着它，希望它长得越来越好。
可惜原主没能熬到及笈礼那日，就死于寒疾。
南悦音垂眸看着盆中的君子兰，神色变幻不定。
她在这具身体里呆了两月有余，但这具身体仍是这般羸弱不堪，可见寒疾折磨了她两辈子。
原主是南鸢，却也不完全是她，她只占据了原主这具身体百分之九十的魂魄，剩下那百分之十，不属于南悦音，或者说，那抹残存在原主身体中的残魂是个异类。
她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这具躯壳。
她是由另一缕魂魄投胎入南鸢的身体，融合了这具身体。
她叫沈鸢鸢，原主南悦音在生产时大出血而亡。
南悦音看到自己这具身体的脸，想到这是个孱弱美人胚子，心中略安，至少这容貌勉强能配得上楚昱辰。
“你先下去吧。”南悦音挥退了屋内伺候的丫鬟，走近那株君子兰，轻抚其花瓣，动作温柔而虔诚。
楚昱辰从殿外跨步而入。
他一身戎装，脚踏金靴，肩披墨甲，浑身透着冷硬肃杀的气息。
楚昱辰站定，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你方才做什么呢？”
南悦音回答：“欣赏兰花。”
楚昱辰：……
楚昱辰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既已出嫁，便该恪守妇道！”
南悦音笑吟吟地瞅他，语气调侃：“王爷这话听着有几分酸，莫非你也懂得兰花？”
楚昱辰冷哼了一声，“兰花乃雅物，不懂得兰花的粗俗莽汉才懂！”
“哦~”
楚昱辰瞪她一眼，“本王在训斥你，别嬉皮笑脸。你的身子已经彻底废掉了，以后就是个废人。”
他顿了顿，忽地勾起邪肆的弧度，嘲讽一句：“连生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废物，还不赶紧滚蛋。”
南悦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王爷说得极是。”
楚昱辰挑眉：“嗯？”
南悦音抬头看他，眼波潋滟，“本宫已是废物，所谓的废物不该离开夫君吗？”
楚昱辰嗤笑：“本王早已休了你，你的婚约取消了，本王不再是你的丈夫，你的夫君自然不用遵循这些虚礼。”
南悦音抿唇。
楚昱辰又道：“本王今日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南悦音皱眉：“为何要休了我？我哪里惹你不痛快？”
楚昱辰居高临下睥睨她，“本王看你碍眼！”
南悦音：“王爷若实在看我不顺眼，可以将我打晕丢出府去，免得碍了王爷的眼。”
楚昱辰闻言冷嗤，“你以为本王舍得？本王是怕被你这贱人缠住。”
南悦音不满：“我怎么贱人了？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罢了，王爷竟骂我是贱人，你也不遑多让。”
“本王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王爷的名讳是父皇赐的，我喊两声也无妨。”
“本王的名讳，除了皇祖母和父皇，无人敢称呼。”
南悦音轻飘飘地反驳，“那王爷也不能叫我的名讳呀。”
“南鸢，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皇贵妃，本王的妻子。”楚昱辰提醒她。
南悦音撇嘴：“妾身只是个侧妃，不是正妃。”
楚昱辰眯起双眼危险地看她。
南悦音耸耸肩，“妾身说得不对么？妾身只比王爷小五岁，妾身如今都二十三了，您娶妾身的时候不过十八，可是您都四十多了。妾身虽是侧妃，却也是嫡女，按照大晋律例，嫡女的婚姻大事要由父母决断，王爷您是嫡长孙，娶妾身为妻理所应当，您为何拒绝？”
楚昱辰目光阴森森地盯着她，半晌吐出两字，“不行。”
他娶她不是因为她是南鸢，是因为她能治疗皇兄的顽疾。
若不能治疗，他绝不会碰她。
南悦音看出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嫌弃，不怒反笑，“我的身体是废的，王爷还愿意跟我成亲，这不是看上妾身了？既是如此，妾身倒是可以考虑一番。”
楚昱辰眸中闪过一丝讥嘲：“就凭你这废物？”
南悦音笑得愈加灿烂，“是啊。王爷娶了妾身后，妾身保证把您的身体养好，王爷可要考虑清楚，别到时候后悔哟~”
楚昱辰不屑冷哼，转身欲走。
南悦音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王爷若想娶妾身，最好尽快，否则错过这村，可没这店咯。”
楚昱辰停住了脚步，转身朝她望去，俊朗深刻的五官透出一股凛冽的压迫感。
“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什么啊，就想帮王爷早点抱上嫡子。”南悦音笑盈盈道。
楚昱辰眸光冰冷，“休想！”
南悦音叹了口气：“王爷果真无情，不愧是武将，冷酷无情。不过妾身不怪王爷，毕竟王爷是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英雄，铁骨铮铮，妾身尊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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