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试
“没……没什么。”苏沫沫怂怂地说。
沈亦辰身后的秦远正在朝他拼命使眼色。
沈亦辰长腿一迈，坐到苏沫沫对面。
“苏沫沫，你找我，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他说。
“我的卡是你停掉的吗？”苏沫沫问。
“没错。”沈亦辰回答的如同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苏沫沫深吸一口气，“你停掉你给我的卡，我没有意见。但我的卡你为什么要停掉，那里面都是我辛辛苦苦自己挣的钱。”
沈亦辰轻蔑一笑，抬眉，“苏沫沫，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苏沫沫一愣。
“商场上有句话，叫赢家通吃。”沈亦辰淡薄的唇角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弱者没有反抗的权利。”
“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沈亦辰慢慢地说。
“要么，说实话。”
“要么，接受现在的一切。”
我没有！
那件事和我无关！
苏沫沫刚想说什么。
对上沈亦辰的眼神。
那如雪一般清冷的，看死人的眼神。
冷冰冰的泼下。
那具烧焦的尸体，以及刺鼻的味道，是曾经鲜活着会睡在她枕边跟她说最亲密话题的朋友、闺蜜。
苏沫沫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您的条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建议您还是到别处试试吧。”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HR将苏沫沫的简历资料退回去。
“没关系。”苏沫沫疲惫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被拒绝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努力找一份工作，好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从沈宅搬出来，甚至给母亲支付医疗费用。
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碰壁。
苏沫沫简直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了。
走出面试大楼，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觉得她现在简直陷入一个死胡同里。
找不到工作。
沈亦辰也不肯相信她。
母亲的手术费马上要交了。
没有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算想借，这座城市里，也没有谁敢借给她钱了吧？
看了一眼蓝色的天空，苏沫沫重新打起精神，今天还有一次面试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
蓝春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苏沫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
这家全市最有名的医院，收费也是很贵的。
据说能来这里的治疗的不仅要有钱，还要有身份。
苏家以前条件，倒是刚刚够格来这里。
可是父亲背债后，即使知道母亲的病到这里治疗更好，苏沫沫也拿不出钱来。
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样，让苏沫沫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
她告知门口保安自己的来意，在保安打了一通电话确认后，才获得批准，可以进去。
一路按电梯，来到三十五楼，苏沫沫才来到面试现场。
这里早已排起了一条长龙。
一群二十几岁的少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苏沫沫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下一位，沈佳。”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都注视着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走出两个人来。
一个穿着职场OL装，上身小西服，下身宽窄合宜的裙子，手里抱着一碰资料。
另外一个则垂头丧气，面色灰白，一看就知道是刚刚面试失败的。
“我，我，在！”一个丸子头女孩跳出来。
“跟我进来。”OL装女说。
等她们再次走进办公室，场面才再次热闹起来。
不少人围着那位面试失败者，询问着她的面试过程。
“凌少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像传说的一样即帅气，又温柔呀？”
“是啊，是啊，他一向不在医院以外的地方露面，如果不是这次面试，我们恐怕都见不到他呢。”
我这来的不是面试现场，倒像是相亲会！
苏沫沫听着这些少女的议论，心里暗暗吐槽。
“下一位，苏沫沫！”
又站了三个小时候，苏沫沫终于等到自己。
她上前，跟随那位秘书走进院长的办公室。
这位秘书很高冷，全程冷着一张脸，高跟鞋踩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苏沫沫便很有眼色的，一句话没有说话。
“凌院长，苏沫沫过来了。”秘书说道。
苏沫沫站在一张办公桌前，屋内暖色的灯光把这件干净的房子渲染的有几分温暖。
秘书口中的凌院长，正低头翻阅着红木桌子上的资料。
“苏沫沫？”他轻轻反问道。
苏沫沫整个身子苏了一半儿。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在门外等候的女孩子们都那么花痴了。
这声音，真是，太男声音了。
就苏苏听过的声音来说，这个声音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可以和沈亦辰媲美的。
沈亦辰冷若冰霜，听上去就像在凌冽的寒风里，还只穿了一件夏天的衣服。
而这位凌院长的声音，就好像是咚咚咚泉水，细细的不绝于耳。
在苏沫沫期待地眼神中。
凌邢笪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用手抚了抚金丝眼眶。
他有着一张宛若春水的脸和一双平和中透着温柔眷念的眼睛。
苏沫沫吸了一口气。
上前道，“您好，凌院长。”
“请坐。”凌邢笪抬手示意，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眼神鼓励地看着苏沫沫。
苏沫沫坐下。
“你大学就读的专业是临床医学？”凌邢笪问。
“是的。”苏沫沫酝酿了一下，“我大一的时候……”
“哈哈。”凌邢笪温柔地笑了一声，打断了苏沫沫的话，“这些你的简历里面都有，不用重复了。”
“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他温和地问，“你为什么来我们医院工作。”
苏沫沫苦笑了一下。
虽然不是很想把家里的情况说出来，但刚才凌邢笪的表现，已经告诉苏沫沫，这个人不简单。
“我很需要钱。”苏沫沫说。“我母亲生病了，妹妹正在上大学，父亲……父亲不知所踪。春兰医院的这份工作，可以给我足够的月薪。而且，如果我能转正成功，我就能享受春兰医院正式员工的福利，可以让我妈妈到这里接受治疗，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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