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气疾
摩多闻言脸色微变。
他不是没有想过那种可能性。
只是看着那两名女子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这件事情还能找大唐麻烦，可你偏偏自己作死，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王子现在的情况如何了？”摩多摇了摇头，眼下别的管不了，阿史那不能再出事了。
“王子殿下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虚弱，切不可再有损伤，一定要好好静养，不可动怒，不可纵情。”老大夫尽可能完全地说着。
摩多只觉得头疼。
阿史那什么性格他能不知道，哪天身边没有女人。
若说这点他还能管着的话，动怒他可真就管不了了。
“行了，你下去吧！”
挥手让人退下，摩多看向阿史那说道：“你也听见了，今天起你身边伺候的都换成男人，还有不能再动怒了。”
“我不甘心。”阿史那眼睛通红，恶狠狠地说道，“叔叔，你帮我报仇。”
听到这个称呼，摩多想要拒绝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叹了口气道：“养好伤再说也不迟。”
“不，那李平多活一日我就咽不下这口气。”阿史那面色阴沉道，“叔叔，你召集长安城的暗卫，杀了李平。”
摩多闻言脸色大变，急忙道：“小王子，不可呀！”
“这里是长安城，那李平圣眷正浓，杀了他且不说咱们都要陪葬，更有可能挑起两国刀兵，坏了可汗大事。”
阿史那冷冷瞥了一眼摩多，不屑道：“战就战，我突厥怕了他大唐不成，何况长安城内不只有我们突厥，那高句丽，吐谷浑的暗探不也在么，正好借助刺杀一事挑起他们和大唐的争端。”
“到时候我们突厥联合他们携手瓜分了大唐，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王子，你，你这……”摩多闻言冷汗直流。
早在知道大唐动向的时候，阿史那说过这个想法。
只是摩多觉得不太可能。
且不说他们是否做好了和大唐不死不休的准备。
就是三家同盟如何能够牢靠都没有保证。
一旦打起来有人拖后腿，那突厥可能就要万劫不复。
当然，如果成功的话，这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是没想到，阿史那被刺激的竟然要现在就施行这个计划，甚至是逼着可汗配合。
不过，若是成功的话，或许突厥会向前一步，而他也许就不用屈居人后了。
摩多心底的野望慢慢崭露头角。
以突厥现在的情况，他这个所谓的王族也就是个身份尊贵的首领，甚至连单独属于自己的部族都没有。
没办法，整个突厥的体量摆在那里。
他这一生都没有出头之日，除非有什么大机缘。
而现在，这个机遇来了。
此刻的李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阿史那盯上了。
原本按照他的设想。
阿史那的身体会过几天才出问题，哪知道架不住有人作死，受了重伤还要疯狂发泄。
结果伤势提前爆发。
当然，这和最后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差别。
烛火摇曳，李平坐在桌前，神色凝重道：“孙先生，先前拜托您的气疾一事可有什么结果。”
历史上长孙皇后的病因众说纷纭，有人归结为气疾，但是并没有人真正了解过。
否则那么多御医治不好也说不通。
而根据李平那半吊子医术的观察，能够肯定的是气疾应该是一方面原因，更多的可能是引发的并发症。
现代医学上，气疾泛指呼吸系统疾病，如何治疗需要根据病人的情况来改变。
李平自然没有办法照方抓药了。
孙思邈手捻胡须道：“先前二殿下所说的那些在下仔细思量过，颇有道理，不过仍旧有诸多未解之处。”
呼吸系统疾病这个说法孙思邈没听过，但听过讲解之后便明白过来，结合自身所学大致上明白了李平的意思。
但这个肉眼看不见，名为细菌的毒物如何分辨，清理是个大问题。
不过饶是如此，孙思邈也收获颇丰，以前许多不解之处豁然开朗。
此番听到李平询问，自然如实相告。
“具体如何，恐怕还是要见了病人之后才知道。”
“殿下说的人是长乐公主？”
听到这话，李平不由的一怔，旋即点了点头道：“先生果然智慧。”
孙思邈笑道：“二殿下不许公主接触花卉，让环儿姑娘每日数次清洁，出门必须带着面纱，若是如此老夫还看不出端倪就枉活了这么大岁数。”
说着，孙思邈叹了口气。
他虽然看出了长乐公主的情况但要说医治也没有多少把握。
主要是那孩子年轻，暂时看不出什么情况，加之没有发病，诊断或许有偏差。
一直没有提也是希望长乐能够平平安安，或许不会发病也说不定。
哪知道终究是没有逃过。
那孩子和他相处时日不短，古灵精怪，孙淼自然喜欢得很，此刻听到李平提起，难免有些忧心。
“如此，就有劳先生明日随在下同行了。”
“无不应允。”
翌日清晨，李平早早就带着孙思邈进了皇宫。
长乐宫中。
绣帐之内，小丫头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怀中抱着个娃娃，没有了往日里的活泼，显得楚楚可怜。
混世魔王如今安静下来，可是宫内却更加忙碌了。
来来往往的人影穿梭不绝。
不管是发自内心地关怀，还是为了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坐一坐表面功夫，反正探访的人络绎不绝。
李世民，长孙皇后，李承乾，李恪，李泰等皇子也悉数到场，能有时间的皇室成员几乎都来了。
御医更是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为首的几名太医随着帝后查看长乐公主的情况，剩下的人则是低声讨论着情况。
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丧气话，可是整个长乐公主都充斥着几分凄凉的味道。
“陛下，公主的病情并未有什么变故，想来是前几日着了凉，老陈开了些止咳的方子，吃上几幅情况就会有所好转。”太医院首席斟酌着言辞开口，时刻准备好请罪。
长乐公主的情况他自然是了然于心，这些年也下过功夫。
可是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如今也不过是勉强维持着不恶化而已。
李世民闻言自然是勃然大怒，喝道：“朕要的不死何俟好转，是根治，每次发病都是吃止咳的药，你这太医院首席有什么用？”
老太医闻言急忙跪地请罪，众人也是口称恕罪。
李世民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转机，摇了摇头道：“起来吧，朕也知道长乐的病症难以医治，还请首席想想办法。”
老太医低着头只能答应尽力。
心中却也是哀叹连连。
若是有办法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了。
“父皇，不要怪他了。”床榻上，长乐虚弱地开口，刚说了几个字便咳嗽起来。
李世民急忙道：“莫着急，你不要说话了，朕不怪他们就是了。”
看着连连点头的长乐。
李世民眼眶湿润。
他的长乐何尝不是懂事的孩子。
只是早早就知道身体不好，故而才那般肆意妄为罢了。
他的孩子呀！
老天爷为何如此对他。
莫不是真的因为当年的事情。
贼老天，有什么苦难折磨他便是，为何要对一个孩子如此。
看着消瘦的长乐，强大如李世民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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