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没有皮
“李老头,我问你,你家最近有没有添丁进口啊?”张三站在李家摇摇欲坠的院门前,对着蓬头垢面的李老头大声问道。
李老头眼神空洞,嘴角流着涎水,只是痴痴地笑着,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沙…沙…流沙…”
“唉!”张三重重地叹了口气,手里紧紧攥着那块黑色的令牌。
这李家五口疯疯癫癫,问什么都是答非所问,这差役当得真是憋气!
他转头看向隔壁院子,一个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的老妇人,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大娘,我是镇妖司的捕快张三,”张三掏出令牌在老妇人面前晃了晃,“想向您打听点事。”
老妇人看到李家那副惨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此刻又见张三亮出令牌,更是战战兢兢,连连后退:“官爷…官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娘,别怕,我们镇妖司就是为了查清此事,保护大家的安全。”张三尽量放缓语气,尽量显得和蔼可亲,“您想想,李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有没有孩子出生,或者…孕妇失踪?”
老妇人听到“孕妇失踪”四个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三见状,心中一动:“大娘,您可是知道些什么?”
老妇人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官爷,这…这李家的事,太邪门了…我…我不敢说…”
“大娘,您放心,有镇妖司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得伏法!”张三语气坚定,眼神中透出一股凛然之气。
这句话似乎给了老妇人一些勇气,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官爷,这李家媳妇,前些日子确实是…怀了孕…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张三追问道。
老妇人脸色愈发苍白,声音也颤抖起来:“可是…听说…这孩子…没保住…”
“没保住?”张三眉头紧锁,“具体怎么回事?”
“这…我…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说是生下来…是个…是个怪胎…”老妇人说到这里,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
张三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怪胎?难道李家的事,和这个没保住的孩子有关?
“大娘,您知道这孩子…怎么个怪法吗?”张三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老妇人摇了摇头,颤声道:“我…我不敢说…太…太吓人了…”
张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想要查清真相,必须弄清楚这个“怪胎”的具体情况。他再次亮出令牌,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娘,请您务必告诉我,这关系到全村人的安危!”
老妇人看着张三坚定的眼神,终于咬了咬牙,颤声说道:“听说…听说…那孩子…没有皮…”
“没有皮……”张三倒吸一口凉气,仿佛一股阴风穿透了他的衣衫,直达骨髓。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血淋淋的肉团,空洞的眼眶,扭曲的肢体……饶是身为镇妖司的捕快,见过不少妖魔鬼怪,此刻也不禁毛骨悚然。
但张三深知,越是诡异,就越接近真相。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大娘,您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老妇人哆嗦着指向村东头一间破败的茅草屋:“是…是村里的王婆子…她是接生婆…据说…据说当时就是她去李家帮忙的……”
“王婆子?”张三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这个接生婆很可能是关键人物。
他顾不上多想,拔腿就往村东头跑去。
老妇人在他身后颤巍巍地喊道:“官爷…那王婆子…自从从李家回来后…就神神叨叨的…逢人就说…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张三的脚步更快了,老妇人的话在他耳边回荡,更增添了一份不祥的预感。
按照老妇人指的方向,张三很快找到了王婆子的住所。那是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村边,周围杂草丛生,显得格森。
屋门紧闭,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一个沉睡的巨兽。张三上前敲了敲门,“王婆子!王婆子!我是镇妖司的张三!”
回应他的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
张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再次用力敲门,依然没有回应。
“不好!”张三暗叫一声,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一声巨响,破旧的木门应声而倒。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张三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
屋内昏暗潮湿,光线透过破烂的窗户纸勉强照亮了屋内的景象。
王婆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双眼圆睁,早已没了气息。
她的身旁散落着一些接生用的工具,剪刀、布条、草药……上面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墙壁上,赫然印着几道深深的抓痕,像是某种野兽留下的痕迹,狰狞可怖。
张三的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心中如同坠入冰窟。
这绝非普通的死亡!
“大人,卑职回来了!” 张三风尘仆仆地冲进镇妖司,脸上带着惊恐和焦急。
杨泽正背对着他,站在桌案前,桌上摆放着黑色羽毛、婴儿的骸骨,以及一卷泛黄的卷宗。
听到张三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隼。
“查的如何?” 杨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回大人,李家那五口人确实疯了,胡言乱语,力大无穷。邻居老妇人说,李家媳妇怀的胎…是个怪胎,没皮…” 张三吞了口唾沫,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
“没皮?” 杨泽重复了一遍,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拿起桌上的黑色羽毛,在指尖轻轻,“这羽毛,与寻常鸟类不同,似是某种邪祟之物…”
“大人,还有…卑职按照您的吩咐,去寻了那接生婆…” 张三的声音有些颤抖。
“说重点。” 杨泽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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