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跳楼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他们带给我的温暖。
滴滴滴——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我按下接通，对面传来苏景的声音，“你私自澄清，把监控视频放到外面，引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凡响，现在上面的意思是让你停职一段时间。”
“为什么？”我不能理解，“我只是在找回自己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苏景叹息一声，“唉，沈澈，作为人民公仆，你要记得，我们不仅是自己，同时也是公仆。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你当然可以澄清，但你是一个警察，你将这段监控录像传出去，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有人害怕，有人恐慌，这都是不稳定的因素。上面没有想过真的让你受委屈， 只是让你暂时先不露面而已。我以为你自己澄清，是用别的办法，没想到你把监控录像放上去了。沈澈，身为警察，为了人民而受点委屈，那不算什么。”
我沉默不语。
这最后一句话，我当然明白。
从我穿上这身警服，宣誓之后，我可以为了破案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那个跳楼的方小雅，她是我最大的敌人。
因为她，我被抹黑，那种滋味让我极度不舒服。
我不想让幕后黑手得意，不想让他们在背后张牙舞爪。
但是苏景说的对，我的确太着急了，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苏队，停职就停职吧。”我看向童音，“谢谢你们帮忙，帖子都删掉吧，反正也不是把我一撸到底，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走向大门。
外面阳光明媚，正是好天气。
我心中没有丝毫害怕，迷茫，有的只是坚韧，以及决心！
不管那幕后黑手想做什么，不管他们有多么强大，我都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对得起我的父母，对得起我这身衣服，也对得起我自己！
“沈澈，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童音的声音。
我回头，就见她正担心的看着我，“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那么公平，不过得到什么，就注定失去什么。你得到了人民的爱戴，那么你就要为人民考虑。”
“放心吧，我没有生气，相反，我很感谢你们。如果不是有这件事，或许我就走岔路了。我不想做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我只是想抓到真凶。”
说完，我摆摆手，“我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虽说是停职，不过我还是在童音家的地下室办公。等舆论下去之后，我也就可以露面了。
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不能光找到凶手就结束了。
一定还要找到幕后黑手。
目前这两个案子相关的地方，就是身上的纹身， 还有方小雅自己画出的符号，除此之外，就是凶手的供词。
他们一个死，一个被送去关押。
但是他们都传递出了同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一群人。
通过这些调查，凶手可能不仅仅是天佑集团高层那么简单。
对方很有可能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心理专家，他太会洗脑了。
方小雅年轻漂亮，却甘愿为了他而直接跳楼赴死，甚至还说自己是废物。
一般人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我敲了敲桌子，“我更倾向于小孩，这个凶手从很多年之前，就开始培养自己的人，想要洗脑的如此彻底，我觉得还是从孩子下手比较简单。成年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逻辑和方式，不会那么轻易被洗脑的。”
童音几人面露难色。
“可是这年头，小孩子到处都是，人贩子怎么抓也抓不完。还有那些大山里的人没有出来过，没有上过学，为了钱卖掉自己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邢峰点头，“对，而且还可以从孤儿院下手，孤儿院中的孩子很多被领养走的，根本不知道近况如何。公立的孤儿院正规，但是私立的慈善机构可就不一定的。”
这的确也是个难点。
而且我现在只猜到了孩子，还不一定是对的，只靠这条线索去找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如果只是在山城市还行，可偏偏这个余有亮和方小雅都不是本地人，也就是说，幕后黑手极大可能也不在山城市。
“好了，大家休息一会。”王兴朝站起身，活动胳膊，“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话音未落，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卧槽，出事了！”
王兴朝拿过衣服，“快，走，要不然一会也得过去！”
我一头雾水，“怎么了？”
“上路，边走边说。”
我们都是警察，纪律性很强，不到两分钟，所有人都坐上了车。
王兴朝踩下油门，“刚才我看到了一个直播，就在第一中学，有一个女学生要跳楼，离这里不远，咱们赶紧过去。”
“跳楼？”童音吓了一跳，“那为什么会直播？”
“从角度来看，是下面的观众在开直播。”
我微皱眉头，“这些人，为了流量真是不择手段，连这种事情都直播。”
用别人的苦难来博得关注，不犯法，但是缺德！
车子急速行驶。
走到一半的时候，苏景那边果然打电话过来了，“你们来一下第一中学这里。”
“我们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劝说那个女孩，不要做这种事。”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我的心中瞬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已经……”
苏景叹息一声，“已经跳了。”
吱嘎——
车子骤然停下。
童音大声问道，“这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消防员没到吗？没有铺垫子吗？没有上去对她进行劝说吗？”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但是她不让我们靠近，下面有垫子，可她最后死的时候，跑到了另外一边跳下去的，我们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我心中涌起难过，这个学生是真的想死，而不是闹脾气。
车子再次启动。
这次谁也没有说话。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我们到了第一中学。
此时学校外面已经围满了人，还有人在不停拍照。
负责片区的民警一直在疏散人群，不让他们靠近。
“哎呀，就让我拍一下呗，我还没见过尸体长什么样呢！”
“我抖音五千粉丝了，我是网红，你让我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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