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叶跃敏感的神经被触及:“江星年是不是很高很瘦?你们约定过在摩天轮的最顶端拥吻吗?”
周蔓蔓奇怪地看着他:“不瘦呀, 江星年是个小胖墩。摩天轮最顶端拥吻也没有,倒是瞎说过长大了要在孤儿院的银杏树下亲吻,让金黄的银杏叶落满身。”
叶跃神色黯淡了一下, 说起了今天在欢乐谷遇到的陌生alpha。
周蔓蔓摆摆手:“不可能是他啦, 你是不知道,江星年比我虎多了, 他虽然胖,但是可灵活了,我爬树啊翻墙啊这些都是他带坏我的,不过也挺好玩啦。有一年我们孤儿院打疫苗, 江星年从被扎针开始就破口大骂,院长妈妈都管不住他,他骂了好久好久, 脏话就没重复过,从那天起我们全院的小朋友就认他当了大哥。”
“所以他不可能是你见过的那个懂礼貌的alpha啦。”周蔓蔓说。
周蔓蔓说这话时神色温柔,叶跃看着这样的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就好像小时候周蔓蔓决定不回孤儿院后, 总会逃课跑镇子路口的山边坐很久, 大家知道周家的事, 见她不吵不闹的,到了放学时间也知道回家,所以没人来赶她。
叶跃和李越泊在稍远点的地方陪着她。
因为以前被收养过, 所以叶跃对周蔓蔓总是要来得心软些、多关注些,他在周蔓蔓第一天跑山边静坐的时候就发现了,没说什么, 只是悄悄跟了来。
叶跃知道这种时候有个人陪着会好些, 他也不打扰, 只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还带了自己的画本,边画画边偶尔看周蔓蔓一眼。他来了,李越泊自然也要跟来。
已经忘记这样陪着有了几天了,某天周蔓蔓很自然地朝他们走了来——她一直知道有人在陪着。
叶跃也不吃惊,因为他知道虽然孤儿院的孩子们看起来各有性格,但在内心深处,这些孩子一定都有同一小块的纤弱敏感,所以才更要来陪着。
周蔓蔓盘着腿坐叶跃身边,低声说起了她住的孤儿院。
她说孤儿院院门不大,但台阶很高,进门的时候需要掌着门框抬腿,只有江星年不怕摔,常常耍酷不掌门框然后摔个狗吃屎。院长妈妈也很好,晚上会轻手轻脚地来帮他们掖被子。
孤儿院里还有棵银杏,要她和江星年手拉手才能合抱住,银杏树每到秋天就把金黄金黄的叶子铺满院,银杏叶很漂亮,但银杏果臭臭的,她和江星年每年最烦恼的就是怎么让银杏树只长叶子不结果。
可惜没等烦恼出结果,他们就先行分了道扬了镳。
周姨把她接走的时候,江星年追了出来。这次他手掌着门框,没摔,所以跑出来得很快。他说他会给她打电话的。
但周蔓蔓没接到他的电话,于是周蔓蔓自己打了电话回孤儿院,院长妈妈在电话那头很开心地说江星年也被人接走了。
是啊,大人们总是会为他们被接走而高兴,周蔓蔓知道自己也该高兴的,但实际上并没有,被周姨接走的时候她没有,听到江星年被接走的时候,她也没有,她可能是个怪小孩。
周蔓蔓拿着院长妈妈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是个空号,院长妈妈又复查了地址,周边邻居说那家人出国了。
所以周蔓蔓就更想回孤儿院,她想江星年是不是不记得周家的电话了,那她回孤儿院去,总能接到他的电话吧。
可周家出了事。
“我会打电话,还是江星年教的呢。”周蔓蔓说。
她说这话时神色有一种不符年龄的温柔,叶跃不知道如何接话,只画了副画给她——小院、银杏和院门边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正掌着门框抬腿要进,另一个正跌倒在地,腿还挂着半截在门槛上。
周蔓蔓对着那画落起了泪。哭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她是嚎啕大哭的,声音洪亮,哭得一整个教室的人都听得到,但对着这画,她哭得安安静静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无声。
那日回去后,李越泊往周家小院里种了棵银杏。
再后来就是院长妈妈不在了,新来的院长妈妈不太耐烦接到周蔓蔓莫名问询江星年有没有打电话来的电话,周蔓蔓便渐渐不再打了。
刚刚她说“不可能是你见过的那个懂礼貌的alpha啦”时,神色如小时候一样温柔,因此叶跃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如儿时般静静陪着。
他们正沿着凤泉山山脚小路往镇里走,路两旁是叫不出名的野草野花,风轻轻的,周蔓蔓的声音也轻轻的:“其实是他又怎么样呢?我都已经匹配了,我的匹配名单上没有他。叶娇娇,你说我怎么不是个beta?”
beta没有信息素,可以自由恋爱,ao不行,ao只能匹配。
相爱的ao一定能匹配,能匹配的ao一定能相爱,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所以对于ao,要么不登记,一旦登记,就只能匹配。
世界上哪有绝对好的事,被人羡慕的ao羁绊,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也是绝不容挣脱的禁锢与束缚。
叶跃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抬手轻拍了拍好友的肩。
周蔓蔓倒是自己很快跳出了情绪:“都是小时候的事啦,名单上跟我匹配的人那么多呢,说不准我会拥有比你和泊哥更甜的爱情啦。”
她没提张韬,叶跃猜她心里恐怕已经下了决定,周蔓蔓总是在很擅长下决定。
但名单上跟她匹配度最高是张韬,其他人差了一大截,因此叶跃说:“蔓蔓,该选谁就选谁,不论你选谁,李越泊都接得住。”
“嗯。”是李越泊的声音。
说这句话时叶跃跟李越泊打了电话,开的免提,李越泊总是很懂,接话接得很顺。
李越泊也总能给人无限的安全感,因为他说的,他都做到了。
周蔓蔓点头,说了声好。
叶跃又追加了一句:“我们也都接得住。”
这里的我们主要指的是宋若唯、邓璐和他,周蔓蔓听得懂,又点头说了声好。
就是这些人,让周蔓蔓慢慢觉得,当初被周姨接走,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李越泊在电话里问他们走到哪儿了,他开车来接。
叶跃说了地址,李越泊的车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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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叶跃仍旧不死心,拿着李越泊手机冲对面发消息。他心说,万一呢?
对话框里陌生alpha发过来的他们拥吻的照片还在,等待对面回复的间隙里叶跃又点开照片看了起来。
虽然他和李越泊时常亲亲,尤其近来唇舌交融的频次更是高得吓人,但坦白说他并没有具体看过他们相吻时各自的样子,是有点好奇的。
但是看着看着,叶跃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被李越泊亲时,大脑就只是一个即时感官,只知道感受,没有“脑子”,他不知道李越泊在亲他时大脑是怎么样的,但是他在照片里发现了李越泊的小动作——李越泊搂着他腰的右手是五指并拢的,这是李越泊对待宝贝物品的下意识动作。
而照片里他的手则在他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紧紧攥着李越泊的后腰衣衫——这是他对宝贝物品的下意识动作,习惯紧紧攥在手里。
叶跃觉得这两个动作比贴在一起的吻还要甜。
手机响了一下,对面传来了回复——江星年是谁?是发错了吗?我是昨日欢乐谷有幸同坐摩天轮的人,我叫张兴念。
真的不是啊。
叶跃啪啪打了个不好意思发错了发过去,对面回了个没事的表情,对话结束。
也是,巧合毕竟是少数。
李越泊把那照片设置成了手机背景,叶跃把自己手机摸出来,设置成了一样。
窗外桉树仍旧静立着,他奶抱着椰子冻坐在树下,一勺一勺舀着吃,李越泊在院子里给他洗酸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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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厨房端晚饭时,李越泊让张姨饭后稍微留一下,说有点事,叶跃立即瞪圆了眼看过去,李越泊摸了摸他的脸,微微点头。
但比李越泊问询张姨来得更快的是宋若唯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赵明涵给他来了电话,赵明涵说要重新追他,请他允许。
宋若唯说赵明涵还在电话里解释了说他可能是被引导着做错事的,当然虽然是被引导的,但是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他不否认,但是恳请宋若唯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他甚至都不知道宋若唯真的喜欢的是他,只说了自己的喜欢——给赵明睿扫墓时,宋若唯知道了真相,但赵明涵那边,谁都没通知。
叶跃隔着电话轻声问宋若唯允许了没有。
宋若唯声音小了点,有些犹豫地说允许了,因为他确实还喜欢着赵明涵,他说他想试试续写。
叶跃笑着说了一句真好。
宋若唯又有些迟疑地问:“会不会影响泊哥?”
上次宋家搞赵家的事被告知后,宋若唯便说了以后家里有事不要瞒着他,李越泊把很多事告诉了宋若山宋若海,所以宋若唯也知道了一些最近商会和陈家、陈晨的事。
叶跃接电话时李越泊正好在旁边,他就抓着李越泊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回他:“你哥他们没跟你说?还是你想让我让李越泊跟你说?”
听到自己名字被提及,李越泊就看了过来,叶跃冲他笑笑,李越泊伸出空的手喂了他一颗洗好的酸果。
宋若唯在电话那端连连拒绝,急忙忙挂了电话。
叶跃把事情告诉李越泊,问他怎么看。
李越泊边抱着他往饭厅走边回了九个字——端方君子,知耻而后勇。
叶跃说他觉得宋若唯也很勇——宋若唯总喜欢完美,他写歌时也喜欢一气呵成,常常他觉得开头不够好的,他就会立即把那张纸揉吧揉吧毫不怜惜地扔进垃圾桶。
就像他得知宋家在一开始就有作梗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要忘掉赵明涵。
但今天他捡回了曾经丢掉的稿纸,把它小心翼翼地重新展开,再提笔认认真真续写了起来,这于他而言是极为难得也极需勇气的——开头都不行了,怎么可能会续出好听的歌。
但他允许赵明涵了。
人总是会为爱而改变,叶跃是,他很高兴他的朋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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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了椰奶冻,奶晚饭就吃得少些,睡得也早一点。
伺候完奶睡下,叶跃这才往小客厅走,李越泊先前喊了张姨晚饭后留下,这便是今日的重头戏了。
张姨是在叶跃出生前就来了叶家的,叶跃不太敢深想张姨有问题可能预示着什么。
可能是已经立秋的原因,感觉月亮也没有之前盛夏那么明亮了,叶跃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院子里高大的桉树似乎也蒙上了浓重的阴影。
小客厅里只靠墙一面放着一排沙发,沙发前是个实木的很重的茶几,再往前就是电视机和电视墙,是很常规的客厅布置。
但此刻李越泊坐在沙发正中,这布置立马就给人感觉高级了起来。
沙发是温柔的奶白色,原是该衬得人很柔和的,但李越泊牢牢压下了这股温柔,甚至在他的带动下,这奶白似乎也变成了刀光般的冷白。
叶跃一踏入小客厅,李越泊就站起来牵他,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李越泊仍旧握着叶跃的手,现在,这冷白又变回奶白了。
张姨拿了把椅子坐在茶几前,背对着电视机,正对着李越泊和叶跃。
电视机没打开,八十寸的黑色电视机屏幕把张姨有些佝偻的背影照得清清楚楚。
先前见李越泊神色时,张姨便有些害怕起来,无他,李越泊虽然气势足,但在叶家向来是和和气气的,对她也一直温和有礼,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李越泊露出此种神色,自然就紧张害怕起来。
茶几上放着一碟a4纸,李越泊修长的手指在那纸面上轻敲了敲,问:“张姨,为什么这么些年一直在跟陈晨通电话?”
李家叶家家里的帮佣都是自李越泊和叶跃父辈甚至爷辈就开始在的人,李越泊和叶跃都是拿这些人当长辈的,张姨也是。
李越泊虽然会惯性排查下,但在确保大背景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加上这么些年家里也都安安稳稳,像通话记录这种东西,李越泊出于尊重长辈隐私,并不会特别细致的排查。
但是看到这个通话记录的时候,李越泊自己都惊讶了一瞬,通话记录最早能查到十年前,而十年前起张姨就保持了每周和陈晨的固定通话,陈晨说自五岁起就每天在看他,李越泊怀疑他是不是自五岁起就在和张姨通电话。
但如果张姨有心要害他们,这么多年,早够做很多很多事了,所以李越泊怀疑张姨是不是不自知地被引导着透露了很多他们的消息。故而他只是脸色很沉,但到底没做什么。
先前李越泊轻敲纸面的时候,张姨随着声音抖了抖,听得这个问题却有些神色难堪与可怜起来。
客厅的光是从顶上打下来的,张姨年纪比叶妈妈还要大一点,常年不保养的脸上皮肤有些拉松,以往白日里神色和蔼的时候不曾觉得,现在神色一变,又被灯光从上而下照着,一张脸就拉耸垂坠起来,仿佛生活的所有苦难与重担都牢牢坠在了她脸上,坠得她人都快要倒地。
张姨说陈晨是她的孩子。
二十年前她去苍市打工,进了陈家的企业,然后和陈家人好上了,傻乎乎地连孩子都生了后,才知道陈家那个人早就有了自己的omega,因为陈家两人要不了孩子,故意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最后陈家要走了孩子,她只身离开,后来又来了藏冬镇,一待就是这么些年。
是陈晨主动给她打来的电话,喊她妈妈。电话里陈晨总问李越泊和叶跃,张姨想着可能是出于对同龄人的好奇,所以事无巨细地都说给他听。
就是这么一个事。
“可是ao不可能要不了孩子。”叶跃说。
这世界有两种生孩子的方式,一种是ao之间的,只要取了匹配ao的信息素放入育婴仓,就可以有孩子。
一种是beta男女之间的,就是beta女性自然怀孕生产。
如果ao是一对男女,且o恰巧是女性的话,就可以在育婴仓和自然生产之间自由选择。
beta无法与a或者o有孩子,所以世界严禁beta与ao相恋,不过因为信息素的原因,beta也不会和a或o来电。
所以既然陈家那位是个alpha,他还有自己的omega,不可能要不了孩子,把匹配的信息素放入育婴仓就可以了。
张姨笑了下,拉耸的脸微微扯了点起来:“他们信息素匹配不了啊。人是变化的,跃跃,今天爱你的,明天就可能恨你,他们俩之前匹配,不代表永远匹配。”
“只是这世界能一直匹配的ao占了绝大多数,所以世界就不管这些后续无法匹配的ao。”张姨说。
一旦匹配的ao没有离婚一说。所以登记中心允许你不去登记,但登记了就没有回头路,但不登记的ao,无权使用育婴仓。
“你还没有分化,也没出藏冬镇,所以你没见过外面的ao,”张姨说,“就算能一直和家里那位匹配,也不影响他们在外面再胡乱‘匹配’。”
难怪摩天轮上张兴念要道歉说“抱歉,我以为你们是ao情侣”,原来还有非情侣的ao。
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哗啦啦向叶跃倒来。
李越泊始终握着他的手。
“所以陈家那个就来找我了,我是小地方出来的,一心想着要挣钱,不要早早去当谁的oemga,所以我一直没有去登记,早知道我就去登记了。”
张姨又笑了一下,带着强烈的自我嘲讽。
“陈家那个还说育婴仓不好,宝宝住在肚子里才舒服,所以我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张姨说,“现在想想,不去育婴仓,是用不了育婴仓,我真傻。”
叶跃觉得张姨的脸下垂得更厉害了。
婚宴上邓璐当日听起来有些不太能理解的话此刻也清晰明了了:
“信息素从来不是牵制alpha的根本,能感受到的专属的热切的本能回应才是。”
“如果omega没有热切回应你的alpha的本能,那就要有随时被你的alpha抛弃的本能。”
叶跃当时还奇怪,这世界既然讲ao契合,怎么会有被抛弃一说。
原来是这样。
张姨回去了,李越泊简单说了下陈晨算计的事,张姨的脸一瞬间苍老了起来,叶跃觉得她的脸已经要下垂到地下了。
李越泊抱着叶跃往卧室走的时候,叶跃说:“李越泊,我们去有摩天轮的地方贴广告吧,就写‘江星年,藏冬镇没有摩天轮’。”
虽然江星年大概率是出国了,可是万一呢?既然这世界一直鼓吹的ao契合并不是如它所说的百分百牢靠,那就大胆赌一把遵从内心的真爱。
如果江星年和alpha真的有任意一个就可以,周蔓蔓今天就不会爬上高高的广告牌再次眺望。
就赌一把,趁着还未登记匹配。
李越泊说好。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舒服地流过全身时,李越泊一边给他搓背一边问:“跃跃害怕吗?”
叶跃睫毛湿了,一簇一簇的,回过头轻声问:“害怕什么?”
李越泊双手就捧上了叶跃的脸,他的手上还带着泡沫,这样一捧,细腻的泡沫就粘上了叶跃湿漉漉的脸,像云朵精灵。
李越泊说:“ao契合并不那么牢靠,你会害怕我以后变心吗?”
叶跃眨着一簇一簇的睫毛,问他:“你会变心吗?”
李越泊轻轻亲了被他抓住的云朵精灵一口,摇头:“不会。我只会越来越爱你。”
叶跃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那我就不害怕。”
说完扶着李越泊的腰,踮着脚尖亲了他一口,像承诺盖章。
漫长的被抛弃恐惧过去后,他再回头,眼下只有无限的勇气。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这些关于ao的真相?”叶跃又问。
虽然这世界整体是强调ao契合的,但既然邓璐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都能在婚宴上跟他说这些,李越泊比邓璐跑得更多,必然是知道的,先前张姨讲的时候,李越泊也一点没有惊讶。
李越泊把他的手拉起来,从肩头开始往下,在手肘处仔细地多抹了润肤液,一如往常地帮他洗手臂,回答得很理所当然:“那又不是我们的真相。”
言下之意没必要特意八卦别的ao的事。
叶跃想想也是。
临睡时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叶跃傻兮兮地跟李越泊说他最近可能有点“黄”。
他是画漫画的人,习惯性用色彩来表述。
李越泊询问的眼神当即落了下来,叶跃就说了欢乐谷喝矿泉水时他看得想舔他喉结的事。
说完这句后,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了沉寂,叶跃这才后知后觉他可能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整个人立马又羞又懊恼起来。
越来越习惯什么都跟李越泊说了的后果就是真的什么都说了。
房间里还是鹅黄色的光,黄上加黄。
要死。
大脑飞速旋转着正要说点什么时,李越泊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结结实实舔咬了一口他不太明显的喉结。
哇,耳朵都鸣笛了1。
叶跃脑子晕乎乎的,李越泊还不满意,声音里饱含笑意:“我很高兴跃跃对我有这种想法,我也是,而且我想舔的可不止喉结。”
说完手探入衣服底下,摸了一个了不得地方。
叶跃耳朵再次鸣笛。
李越泊怎么……比他还黄……
叶跃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眼里的内容被李越泊读了个干干净净。
李越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亲了他一口,义正严词:“这才是关于我们这样的ao的真相——黄而不腻。”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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