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谁家有男初成长
第二章 谁家有男初成长
岁月悠悠,两年弹指一挥间。
这是春日的下午,风和日丽的,天空依旧少云。小昭寺前一个身穿白羊皮袄的俊俏少年一步三摇的晃了过来,与其说他是少年倒不如说他仍是童子。只见他身量虽远比一般藏族孩童高,但脸上稚气甚浓。
这男孩便是尘缘,今年已经十岁,从他当日至昏迷中醒来至今已经两年过去了,但是这两年之中他觉得除了自己身高长高了点,身子健壮许多之外,其他的均无什么变化,师父、师兄、小昭寺一如自己醒来时的模样,在这大雪山上的偏远之地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尘缘看了看小昭寺门前的匾额,摇了摇头,信步踏入寺门。他年纪虽小思想却远比一般孩童成熟,心里直想着:“这小昭寺当真是一个迷,自己对它是陌生又熟悉,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迷啊•••••••”
尘缘曾经听师兄说过,他们原来修行的寺庙不是这偏远的小昭寺,而是拉萨城中的大轮寺。只是师父虽为西藏密宗中的高僧大德,但却生性懒散,不喜收徒,以致师父这一脉一直人丁单薄。
与此同时,同为密宗中的宁玛派却日益繁盛,近些年派中又出了一名惊才绝艳之人,此人名叫鸠摩智,他佛法精深,身具大智慧,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更难得的是还有一身卓绝的武功,其修炼的火焰刀功法已近小成。这些年鸠摩智以无上佛法和武功扫荡吐蕃黑教,功勋卓著,威名播于西域,听说吐蕃国主已有意拜他为国师了。师父眼见宁玛派及鸠摩智势大,两派共居拉萨城中迟早会生龋唔,又担心自己弟子稀少,争斗起来怕弟子会吃大亏,便索性搬出大轮寺,并将大轮寺让与了宁玛派。
但师父毕竟是吐蕃密宗中辈分极高之人,比那鸠摩智都高出一辈,宁玛派也不敢做的太过难看,便将拉萨城外的小昭寺让与了师父作为道场。于是师父和师兄们便便搬到了小昭寺中。这当然只是听师兄们说的,尘缘自是不相信那个动不动就犯“嗔戒”的师父会是什么大德高僧,或许“高”倒是有的,其他的可都不沾边。
而后一年,师父出寺云游四方,又一年,师父带回一婴儿,这婴儿便是尘缘自己了。
尘缘也问过众师兄自己的身世来历,为何自己会被师父抱来小昭寺;为何师父和三位师兄都是光头且头上都有香疤,而自己却有头发;又为何师父传授给三位师兄武艺,却只传授给自己一套简单的吐纳功法?奈何三位师兄对此也是不甚了解,他们只知道自己似乎是东边来的汉人,来的时候大约一岁,其他的皆是一问三不知了。
尘缘也曾问过师父,但师父每次都笑着说:“时候未到,说不得。”尘缘问,什么时候到,师父又说:“天机不可泄露。”再问,师父便要犯“嗔戒”,于是也不敢再问,但这事儿在心中却总是一个结,令人好不烦恼。
尘缘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这些想法甩出脑袋。
平心而论,尘缘这些年在小昭寺过得还真是不错,不愁吃穿,不用念经,练完师父传授的吐纳心法变无所事事了,每天要不是自娱自乐就是去附近村子找小伙伴玩耍,他还和附近村里的小卓玛成了好朋友呢。
懒洋洋的走进大雄宝殿,只见一个巨大和尚坐在佛祖像前的蒲团上,左手拿着念珠,右手拿着木鱼槌作敲击木鱼的姿势,只是头却耷拉在胸前,正发出雷鸣般的鼾声。
尘缘“嘿嘿”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和尚后面,一抬手,‘啪“的一声,打在大和尚油光瓦亮的后脑门上。
大和尚一惊,连忙坐直,左手念珠数动,右手中木鱼槌急急敲起,嘴里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看着大和尚一本正经的样子,尘缘忍不住笑道:“哈哈!三师兄,你又偷懒了,可被我逮着了!”
三师兄悟净扭头一看,见是尘缘,手中木鱼槌一丢,身形一垮,恼道:“我还以为是师父呢,你个混小子可吓死我了。”
三师兄说罢,仔细一看尘缘,便又笑道:“小师弟,你又跑到卓玛家蹭吃蹭喝去了。”
尘缘忙擦了擦辩解道:“什么叫蹭吃蹭喝,那是人家卓玛家请我这个得道小僧去的,再说了谁叫二师兄做菜那么难吃。”
三师兄道:“你还真冤枉二师兄了,你吃的都是师父让二师兄做的上等药膳,虽然口味可能确实差了点。不过你这话要让二师兄听见可就不好了呀~”
尘缘笑而不语,不紧不慢地从怀里取出一块羊皮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格萨尔烤羊腿。
三师兄两眼发光,喉结耸动,手里却是不慢,一把抢过烤羊腿,嘴里却道:“二师兄定然不知道的。”随即嘴里就念着《往生咒》,然而《往生咒》还没念完,三师兄就一溜烟跑向了自己的房间。可刚跑一半却又折了回来,急匆匆地说道:”师父让你晚饭后去禅房见他!“说罢又跑开了。
看着三师兄的背影,尘缘隐隐有一种心结将去的预感,不由得对着大殿中的佛像暗暗祈祷•••••••
晚饭后,夜幕早早降临,玉兔皎洁,群星璀璨。
伴着星月清晖,尘缘走在去往师父禅房的路上,身后的青石板路上拖着长长的影子,寂寥的天空下,未长成的身形更显孤寂••••••
走到禅房前,深深吸一口气,尘缘终于叩响了禅房的门,门内传来师父苍老的声音—“进来”
进得门来,发现师父正闭目打坐,尘缘也不去打扰,自顾自地找了个蒲团,坐在了师父面前。
良久,摩诃大师看着昏昏欲睡的尘缘也不以为意,言道:“尘缘,你今年十岁了吧。“
尘缘打起精神道:“是的,师父。“
摩诃大师道:“十年了,你上山也有九年了,这两年你心中一直有疑问,今天差不多是时候了,为师就告诉你吧。“
尘缘闻言连忙坐直身子,搓了搓脸,认真聆听,生怕错过了一言半语。
师父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是我搬到小昭寺的第二年,那年我六十二岁,便想着乘此机会去外界游历一番,以增长佛法武功。我先自西南去了大理,周游一番之后又去往江南,这一行走走停停就花去了半年。到江南后,我听说了姑苏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偌大名头,就想去见识一下,看看他能不能”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等我到姑苏燕子坞时才发现,慕容家主慕容博早已仙逝多年,其家中只余孀妻幼子,我心中好生失望。之后便欲北行去嵩山少林寺。
待我北出苏州城行至数里,就看到路旁小树上挂着一个包裹,小树林后人影攒动,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想必是见我来才放下包裹的,我取下包裹,竟发现里面是一个可爱的小婴儿,才一岁不到模样。
尘缘心道:“那婴儿想必就是我了。“
说到这,师父看了尘缘一眼道:“看来你已猜到,那婴儿就是你了。‘’
师父接着:“我本打算将你送到姑苏本地富裕家庭收养,但当时见你不哭不闹,就有些担心,我便用内力探查你经脉肺腑。这一探却是喜煞为师呀。
你不但筋骨强健,更难得的是你经脉粗大、坚韧,任督二脉天生自通,是世间难寻的练武奇才呀。唉!真不知哪家父母会不爱此佳儿。“
师父又停下,看着尘缘,肃然道:“尘缘,你告诉为师,你可恨你父母?”
尘缘低头,犹豫了一会儿道:“怨自然是有的,可恨却也谈不上。都说养育之恩,他们虽没养我,但毕竟生了我,也没将我弃之荒野,反而让我遇见了师父,这想必又是另一种缘法了。将来我不会刻意去找他们,但若有缘遇见了,我好生奉养他们就是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父满意地点头道:“尘缘,你这些年在小昭寺可没白待。“
师父接着又道:“后来,为师也不去少林寺了,当下就用内力护持着你,将你带到了这小昭寺中,准备等你大些再传你武艺。但过了几年,为师才发现不对劲,你虽然不哭不闹,能吃能睡,更兼具有一身怪力,但却似失了魂儿一般,形同呆傻,整日不言不语。
为师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思来想去,却只能归结于“天妒英才”。为师虽惋惜,但若你能这样平静地过完一生,也并非不是福分,小昭寺总也养得起你。
许是佛祖怜悯,你竟然在昏迷三天后康复如常人。既如此,为师也不愿宝珠蒙尘,在两年前为师就开始为你筑基了。“
“筑基?什么筑基。”“你二师兄为你准备的药膳还有为师传于你的吐纳心法都是为你筑基的。“师父说道:“两年以足够了,今日为师今天便传你我吐蕃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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