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张川，哥哥呢
张川在半小时前就听说了姜浅要来，做足了心理准备，他一言不发等在电梯门口，一直等到姜浅和十七从电梯里出来。
姜浅提着的心一直等到见到张川才算落下来，急忙走出了电梯，“张川，哥哥呢？”
张川脸色是沉默的，也没有开口说话。
姜浅从未见过他这样沉重的脸色，刚刚放下去一半的心，冷不丁的又跟着沉了下去。
“哥哥到底在哪？”她盯着他，脸上的泪痕甚至还未干，见十七也沉默，那种焦灼的心情快要把她逼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陆清时他在哪？张川你带我去见他！”
“二小姐，”十七知道瞒不下去了，开口。
张川也在这时候叹了一口气，“二小姐，您跟我来。”
姜浅不知道他们两个这般沉重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出于直觉，她的心情已经跌落到了谷底，直觉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噩耗在等着她。
可那一瞬，她脑子里都被想要见到陆清时的焦急代替，她根本没有机会细想那么多。
张川和十七对视一眼，知道这个时候对姜浅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是无用，张川就慢慢的转过了身，朝着走廊另一头总裁办的方向走去。
姜浅跟在他身后，有些恍惚。
因为她记得她上周才见过张川，他来陆家，给陆清时送过文件，上周的他还是精神奕奕的青年模样，还给她带了南京路她最喜欢喝的那家奶茶，可为什么此刻他的样子看上去苍老又憔悴。
走路的时候，就连脊背也都有些弯了。
姜浅不明白。
而且更让她觉得不安的是，这一层是陆氏集团总裁办的行政层，以前这种时候，这里永远忙忙碌碌，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秘书会在这里办公，会议室永远灯火通明，但为什么现在还不到晚上，只有三四个秘书模样的人在工位上，而且他们看到她的时候，虽然都很恭敬的和她打招呼，可是眼神里都有着她无法理解的难过。
姜浅的手又开始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她马上就要见到陆清时了，她马上就可以抱住他，跟他诉说她的无助和难过，她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害怕呢。
张川带着她走到了总裁办的门口，看着那扇已经有小半个月不曾打开过的门，他的手在密码锁上停顿了好几秒，然后才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密码。
“二小姐，先生就在里面。”张川说。
姜浅的视线跟着落在那亮着蓝光的密码盘上，那一刻，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既然陆清时就在里头，张川为什么不直接敲门呢，为什么要按密码锁，搞得好像陆清时根本不在一样。
她想不了那么多，等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她就还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可她等了一会，也并未听见陆清时低沉又好听的那一声“进”。
张川直接替她把门打开了。
“您直接进去吧，”张川声音沙哑了几分，微微泛红的眼眶直视前方，没看姜浅，“您这样敲，先生听不见的。”
他没看她，可姜浅却看见了他眼睛里隐忍的泪光。
她心里不好的预感已经很重了。
她又看向十七，十七站在她身后，脑袋别在一旁，眼睛倔强的睁开着，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
姜浅顾不上问，直接走了进去。
可办公室里哪有人。
偌大的总裁办，清清冷冷，连灯都是暗着的。
她根本没看到陆清时。
姜浅第一反应就是陆清时又有事出去了，她正要问，张川就把灯打开了，她看见眼前的办公室清冷又萧寂，她莫名有一种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的错觉。
眼前那张从前总是堆满了各种文件和卷宗的大班台上，此刻一本文件都没有，电脑的屏幕是暗着的，那支他惯用的钢笔，无论他走去哪里开会都随身带着的钢笔，此刻被放在电脑边的笔记本上，不知道安静的在那躺了多久，而桌上的茶杯，是倒扣着的，只有长时间不喝了后勤人员才会把茶杯倒扣起来，他那么喜欢喝茶的人，天天都要煮一壶清茶，怎么会把茶杯倒扣起来。
姜浅眼睫开始颤抖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她。
她不相信她眼前看到的，她觉得她又出现幻觉了。
这里是陆清时的办公室，他每天都在这里办公，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般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
可这几个月以来他对她的若即若离，她想见他一面却越来越困难，好几次她甚至怀疑过他晚上到底有没有回来过……
姜浅脑子里难受的厉害，为什么她快想不起来她上次到底是什么时候见到的陆清时？
明明不就是上周吗？张川给她带提拉米苏的那次，那天晚上陆清时给她做了蛋黄南瓜，还带她去花园里散了步，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那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竟然都是李尧的模样？
“陆清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一字一句的问，声音已经是无法抑制的颤抖，“张川，你跟我说实话，哥哥他到底去哪了？”
张川默默叹了一声气，红了眼眶。
他看着她眼眶里打着转儿的泪水，喉咙发哽，终是说出了实情，“二小姐，先生九个月前就已经走了，您节哀。”
姜浅整个人僵在那里。
她看着张川，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脑子里轰的一声，全是嗡嗡作响的声音。
然后她眼前一黑。
身子支撑不住，踉跄的往后倒了一大步。
“二小姐！”十七急忙扶住她，才避免了她摔下去。
姜浅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她眼神是发空的，脸色苍白到看不出一丝的血色。
太阳穴更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绞，只觉头疼欲裂。
世界好像都在她眼前旋转。
她张了张嘴，可泪水堵在喉咙口，她喉咙艰涩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
不可能。
不可能的！
“你骗人！”她浑身剧烈的颤抖，泪水瞬间就夺眶而出，“你说谎！什么九个月前就走了，哥哥他一直都在我身边，我才刚刚嫁给他，我们才有了宝宝，张川，你觉得你说这些我就会信吗？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哪怕就是哥哥不要我了，也请你如实相告，用不着找这样的理由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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