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一百八十章 此消彼长
“你说的事儿我打听了，一个信儿五千块。”六子吊儿郎当的伸出手掌，比划了下。
“行，我带了。”
万炀从包里掏出一摞现金，给六子点了五千块。
“打听了，绑人和货的事儿，我问了一圈，都没见着。”
万炀眼珠子一瞪：“就这？你特么要五千块？耍我呢？”
说着万炀一把薅住了对方的短袖领子，万炀这会儿正着急上火呢，有不开眼的他不介意让对方先尝尝皮肉苦。
“别啊，兄弟，这消息绝对值五千块！要是别人，我还不告诉他呢！”六子从桌子上摸了盒烟，拿出一根扔给万炀：“你得仔细品品，我杨六子要是坑人，也走不到今天啊！”
万炀砸吧了下嘴：“行吧，你继续打听，有确切的信儿告诉我，我给你一万。”
“放心，知道你着急，我一直留意着呢。”
短暂的对话结束了，万炀骑着摩托回老城区，路上一直在琢磨，杨六子的话到底啥意思。
到了机械厂，也没想明白，万炀这才决定给曹浪打电话，让他给分析下，到底是咋回事。
“没消息，也许就是最大的证据！”
曹浪听完万炀的陈述，说了这么一句。
“啥意思？”万炀有些听不懂。
“你想想，当初孔思烨咋说的，他说黄艾全和纪桐生那边都不知情，而且也没打听道消息，可能是外来户干的。实际上呢，混码头的人也没见过最近有外来户，显而易见，这就是某些人自编自演的一场戏！”
“你确定？”万炀心中一惊。
“确不确定，去试试就知道了。”
万炀一怔：“可要是真的，马柏明那边应该也很犹豫吧，我看那个瘾君子是很想拉扯上码帮的人……”
曹浪叹了口气：“唉，你往深里想想，你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你的人给捏变搓圆，人家马家还能一次二次的站你这边么？”
曹昂说的很直接，你想要端这碗饭，就得拿出自己的价值来，如果连自己人和货物都保不住，那谁能待见你啊？
“艹，道理我懂，我现在就摇人，说啥也得先把戴伟弄回来，他妈天天给我打电话，弄得我这嘴巴都长泡了。”
“嗯，我整个资料，给马柏明那边加点码。让他做决定之前，再仔细掂量掂量，你确定地方，别冲动，我请假跟你们一起去救人。”
曹浪了解万炀的性格，跟个火药桶一样，勇猛有余，心机不足。要是他带人去，闹不好人和货弄不回来，反而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能行，我先去找人，回头给你打电话。你得做个心理准备，要是人在黄艾全手里，那还真是得火拼一把。哪怕是最后把人得罪光了，我特么也得争这口气！”
万炀现在的想法，就如同曹浪猜测的一样，他是准备硬抢了。
曹浪从电脑里找出一个文档，打印出来后，给马柏明打了个电话，马柏明正好在县里，俩人约在一个茶室见面。
“曹顾问，你这么着急找我，是有消息了？”马柏明知道事情很快就捂不住了，但也不想更加被动，所以率先开口问道。
“算是有点吧，马总，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曹浪从兜里掏出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了马柏明。
“这是……”马柏明目光一凝。
第一张是个嵩照市的地图，上面有不少地方做了标记，全市大大小小，一共有三十几个地方。
第二张纸则是一些具体数据，剩下的则是一些大数据分析。
一看就是很专业的市场调研，马柏明抬头看向曹浪，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马总，第一页标记的店铺，是我市的成衣店，咱们的一级货如果放在店里销售，价格可以比直接外销提高两成，毕竟运输成本可以忽略不计了，而且通过他们可以直接面对市场。按照目前的进货量，咱们能在市里面消化三成以上的一级货。周边的市区我正在看，我初步算了下，二级货出口是最合适的，一级货完全可以实现本土销售。纯利润比现在能提高百分之十。”
“你这个工作很到位啊！”马柏明一直觉得，曹浪赖在老城区，给机械厂当顾问，无非就是想要在城改的过程中捞点油水，现在看来，还真不是。
人家是真的有能力！
“在其位，谋其政啊！”曹浪盯着马柏明：“马总啊，裴书记挺看好咱们这个项目的，环保又能带动老城区就业。”
曹浪特意加重了“老城区”三个字，意思很明白，裴进升可是支持老城区这几家子做点实事儿的，你可得仔细掂量清楚，再做选择。
见马柏明陷入沉默，曹浪再次加码：“马总，我知道码帮很强势，短期看，共赢是最优解，但长远看，很多事儿都是此消彼长啊……”
此消彼长？
马柏明现在已经意识到，曹浪什么都看透了，这是拿话点他呢！
裴书记支持的是老城区的这几个家族，你们管委会跟老城区家族的利益息息相关，现在旧衣服的生意，表面上是三家分利，海关渠道方、马家、还有老城区这些干活的。要是再把码帮的那些人拉进来，那不就是变成了四家，海关和码帮，那可是鱼和水的关系，从大面上看，孔思烨加重了话语权，你这边肯定就落了下风。
“曹顾问，你这话就见外了，人和货的事儿，还没锁定目标，要是……”
“马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通知您一声，人和货肯定是要找回来的，我们打算自己试试。”
“你们别冲动，我打算约码头的人晚上见面聊的，实在不行，咱们就上点香，毕竟总是借道儿，交点保护费也应该。”
“怕他们要的不是保护费啊，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与此同时，万炀找了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员工，做战前动员会。
“炀哥，咱们这些人不够吧？码帮的人挺凶的，我听说他们手里有黑枪，一个不好，说不定咱都得被扔海里！”
“是啊，炀哥，这事儿咱们再讨论讨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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