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爹没了

　　老太太越看二儿媳妇越满意再一看站在门边低着头的田氏心里就说不出的不舒服，老太太刚要张口再说田氏就听到春生哭喊着回来。

　　老太太一看春生哭的没个样子趴在窗户上就喊道“哭、哭丧个什么劲是你奶奶我死了还是你爹死了要你给哭丧。”

　　“奶，是我爹死了我回来喊你们把我爹接回来。”春生边哭边把话说完。嘎？老太太被春生的话直接把后面骂人的话憋没了。

　　老太半天才缓过劲拍着大腿嗷嗷的哭起来“我的儿啊我的大林啊你咋就这么走了你爹这才走你这也跟着走了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大林啊”

　　老太太嗷嗷的哭着楚二宝和林氏却愣住了，再看田氏也愣愣的傻站着。“娘赶紧找韩大伯他们帮忙把我爹接回来吧，二叔你也快去帮忙吧。哥你现在说爹那边是咋回事？”

　　听着楚夕颜的话楚二宝跟田氏都反应过来楚二宝问清楚大哥出事的地点就先跑去了，田氏则跑邻居韩家找人帮忙，因为事情紧急大家也没去想这个平时懦弱的女孩怎么变得有主意了。

　　这时候春生也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春生跟楚大林赶着牛车去地里上地肥回来的时候窜出来一只狼，牛看到狼就惊了把楚大林跟春生摔下马车反过来就压到了楚大林的身上，春生岁数小身子轻被摔倒了路边的沟里但是楚大林本身就少一条腿移动的就慢就被车给压了个结实再说那狼看到楚大林直接扑过去咬到楚大林的肩膀上。

　　楚大林用尽力气挥舞着拐杖想要去打那只狼，奈何狼的身子敏捷躲了过去。楚大林对着那只狼用尽力气挥舞了好几下拐杖希望能驱赶那只狼就这么几下也有一下打中了狼，狼痛的嗷嗷叫了两声就一发狠咬在了楚大林的咽喉之上。

　　楚大林看着儿子的方向最后喊道“春生快跑”春生勉强从沟里爬出来看到满身是血的爹知道爹没救了，在看那只狼咬了楚大林后就直接往山上的方向跑去。

　　春生跑到楚大林身边，楚大林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春生...钥匙给你娘，炕柜后面有个木匣子...里面有爹当兵受伤退下来的...补偿款...咳咳...二十两银子，别让你奶发现...不然你们...没活...路”

　　说完最后一个字楚大林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闭上了眼睛。当然后面的事春生没有讲出来他也不傻这些年自己家的日子怎么过的他心里清楚。

　　方老太太这一辈子是把人生的三大苦事经历了个遍父亲过世丈夫过世相继的儿子过世她心里也庆幸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不然女人的三个依靠没有一个活在世上。

　　韩家和村里的几个男人帮着把楚大林的的尸身送了回来，老太太现在看田氏就是千恨万恨她觉得就是田氏克死了她的大林。

　　虽然有外人在但是老太太还是对田氏各种怒视。田氏就当看不到老太太杀人的眼光，她打来水擦着楚大林的尸身，在找到针线把楚大林的的伤口缝起来，因为怀着孕林氏并没有来春雷因为年纪大点就站在门边看了看，看到大婶正在给大伯缝伤口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田氏没有因为这一声而停下手里的针。春雷越看越觉得诡异就赶紧撤出大伯的房子往家跑。这样的场景愣是让春雷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田氏找到楚大林最好的衣服给楚大林穿上然后又跪在老太太面前，因为没有彻底分家田里的进项和她绣活的钱都在老太太手里。

　　田氏这一跪就是为楚大林要钱买棺材，老太太在怎么小气也不会再这上面当着外人给田氏难看。

　　在乡下来说上好的棺材五两那就是很不错的了再次一点的要二两要是在落一层的就是一两的最次的薄棺材板也要五百文。

　　老太太给楚二宝拿出一两银子要要他去买棺材，田氏就恭敬的给老太太磕了个头。刚要站起来老太太却发话了。

　　“当着村里人的面我现在有事要说，田氏克夫当初跟大林来的时候没有看她的八字现在才发现原来克夫，既然这样我们老楚家就不能留她。

　　我现在就找里正给田氏休书一封。”田氏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太太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旁边默默为还没见面就过世父亲正在流泪的楚夕颜听到这话也觉得太不可置信了，爹刚过世还没有入土这边老太太就要赶走娘？

　　被休的女人到哪里都低人一等尤其现在娘还是哑巴。“奶，我爹还没入土您这么快就要赶我娘走是为什么？如果是怕我们娘仨分那点家产您放心我们都不要。”

　　老太太今天说出这些话其实有一大部分也是因为想把家产都留给二儿子，现在大儿子没了，哪天要是田氏改嫁这现在家产岂不是都会带走只能在没分家之前把田氏赶走最好把那个赔钱的丫头也赶走，至于春生吗勉强也可以留下。

　　被楚夕颜说中了心理事老太太有点拿不住架势但是也梗着脖子说“分家是小问题在于你娘她克夫。在说你娘也不守妇道你哥哥可是七个月就生下来谁知道是不是我们来楚家的根。”

　　说到这里田氏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在怀春生前面田氏也怀过孩子但是繁重的体力活和老太太的苛刻让不足三个月的孩子流产了，后来林氏进门六个月后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可是林氏在田氏说出怀孕的前一天告诉老太太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而也怀孕一个月的田氏却像没有怀孕的人一样干着田里的活回来还要侍候公爹婆婆的同时还要侍候挑嘴的林氏。

　　同样的孕妇不同的待遇在田氏怀孕七个月的侍候也是秋收的侍候老太太依旧要田氏下地帮忙秋收，秋收第二天田氏就早产了。郎中跟接生婆都说田氏是累到了才会早产，春生生出来的侍候就像小猫一样的瘦弱。

　　想起往事不能说话的田氏只能呜呜的哭着，老太太现在想好了放弃春生还有两个孙子在加上林氏肚子了的她现在最不缺孙子，春生再是孙子但是到现在依然不和她亲近她也就对春生冷了心思。

　　田氏说不了话老太太就战斗力越强，楚夕颜看着就越生气可以依然委屈的说道“奶，您现在说这些话应该评点良心我跟我哥出生那会可都是赵婆婆接生的还有咱们村的李郎中可以做证我哥是不是我爹亲生的。

　　您老可别为了点家产把您这一世英名给毁了。”

　　“好你个败家丫头哪有你说话的份，现在就告诉你们娘仨你娘就是要被休。这家当家做主的是我。”老太太嗷嗷的喊着根本就没去看还在炕上躺着的儿子的尸身。

　　“奶我爹还在这躺着呢，您就这么着急把我们赶出去？好歹你也让我爹入土让我们披麻戴孝之后再说这些事吧。”楚夕颜流着眼泪慢慢的说着。

　　春生也在旁边哭“奶，你咋就不疼我们这一房的孩子呢？你咋就这偏心呢？奶你要是赶我娘走我和妹妹也跟娘走，爹已经不在了我和妹妹不能再没有娘。”

　　来楚家帮忙的邻居和同村也在帮忙说着“二婶娘，大林哥还没入土您老现在就说赶走这娘仨的事这不是让大林哥走的寒心么。再说了田氏这些年是个好的您还想要啥样儿媳妇啊？”

　　劝的人多看笑话的人也多，老太太酱紫着一张脸走出了大儿子的房子却在门口说了一句“春生是你不愿意留在楚家既然如此，今天就这样了三天后我儿子入土守完三七田氏你就带着春生和败家丫头离开楚家吧，我会在里正哪里把事情说清楚的。”说完老太太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

　　只留下人们对这娘仨的惋惜和同情。大家都安慰几句就相继的离开了楚夕颜家这一晚很多同村的人也都聊起了田氏娘三以后的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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