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道衍拜师,命运的相会
第503章 道衍拜师,命运的相会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闻僧道衍,性情聪慧,精通杂学,又在儒术之上,多有建树……”
朱元璋在圣旨上,按照套路先是夸奖道衍一番,本来众人还挺高兴。
不过老朱话锋一转,却又说起昨天的事情,批判他太过孟浪,有悖他初时对姚广孝的印象。
姚广孝心中升起的喜意,登时变成忐忑。
面对朱元璋的指责,他生怕变成责罚。
可皇帝画风再变,又夸起张异,然后提起张异对道衍的爱才之心,又自吹一番他有成人之美……
道衍的心脏狂跳,老朱到底想做什么?
他顾不得太监正在读圣旨,不能抬头,骇然地看着那太监。
等到太监念出门,让他脱去僧袍,出家为道的时候,僧道衍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他刚得罪张异,皇帝已经迫不及待给他出头了吗?
士可杀不可辱。
如果皇帝因为此事,责罚姚广孝也就罢了,
他只是和对方对视一眼就觉得此人凶猛。
他本来想去拜访一下张异,,可闹了这么一出,刘渊然也绝了自己的心思。
“说得冠冕堂皇,却从不流连佛门!”
他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多看两眼,姚广孝马上发现其中的不同。
他们本以为对方会悲伤,谁知道他只是最初的时候的震撼之后,姚广孝很平静的接受事实。
也有些好奇,然后认真的观察起张异的容颜来。
别多想,你今日虽然受了点委屈,但今日未必不是你的登天之路!”
张异也受不了被别人围观,故作神秘,负手就走。
张异主动提出给自己算命,姚广孝也想试试此人的成色。
所谓万事万物的运行规律,这不就是天道吗?
张异脸上挂着神棍标准的笑容,心里也十分得意。
“当年刘秉忠生对时候,也帮着蒙古人垫定了大元的江山!
你也生在改朝换代之时,却没了那个缘分!
他临走前,打量刘渊然。
在姚广孝发现自己异常之前,张异主动给对方解释。
<div class="contentadv"> 什么是水泥,什么叫做混凝土。
黑衣宰相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就不要说去治理一个国家了。
“道长可有多余的道袍,借贫僧一件?”
张异说得,是佛门流传的典故,讲的末法时代,戒律败坏!
所谓佛法衰败,只会从内部开始!
被张异说成魔头,姚广孝的情绪有了些许波动。
“好,一会贫道给你授戒,但你想授箓,得找我爹才行……”
这并不出乎张异的预料。
张异告诉姚广孝,他准备在这里办学。
这里研究的学科,叫做自然科学……
道衍只当是他安慰自己,哭笑不得。
这个光头道士,也确实有些本事。
张异也发现了姚广孝的异常,却不点破。
不多时,就跟这些人打成一片,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吴葆和已经对姚广孝赞不绝口。
但姚广孝却不敢真的小窥他,他一时间摸不准张异的意思。
张异想了一下告诉姚广孝,就是研究为什么天会打雷,为什么火焰会燃烧……
“道衍大师,回头你自个去春秋观找小真人,切莫让他久等!
姚广孝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至少,跟着这个师父,不会过得乏味。
“你安心住下吧,回头贫道带你去见一人!”
想要跟这家伙好好交心一番,必须打破他表面上那层伪装。
姚广孝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出口询问。
多年前,他游嵩山寺,遇着一个叫袁珙的相士,也曾给他说过类似的话语。
张异:……
听说这东西是张异自己发明出来的时候,他有种不可思议却又觉得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看你行如病虎,是个冷血之人,你心中有道,为此可以掀起无边杀戮!
好一个魔头,佛祖说得没错,这魔头不在他处,都是披着袈裟,藏在佛门之中!”
“呵呵……”
张异话音落,一直平静的姚广孝,终于色变。
“贫僧……贫道没有什么心思,贫道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罢了!”
我龙虎山不讲究法号,你以后就叫你本名好了!
如今天下已经承平,他却没有等来他的明主。
“无妨!”
这种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世界保持着足够的好奇心。
只留给姚广孝一个神秘的背影。
如果按照正常的套路,也许姚广孝表面上会尊重自己,也许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他都快四十岁了,哪怕出家人修身养性,活的大抵比其他百姓久一些,姚广孝也不敢确认,自己能有多少年好活。
张异在第五天,也就是春秋观的第一座混泥土建筑封顶结束之后,
张异卖了个关子,转身离去。
其他人望向他的目光,也颇为同情。
姚广孝平静的态度,让在场的人又有些不平衡。
姚广孝见到张异的瞬间,想都不想,直接跪在地上:
但这也侧面证明朱元璋对张异的爱护。
只听张异道:
“老陌,去虎穴!”
那位小真人的手段,真是手眼通天。
姚广孝自嘲一笑,刚才还信誓旦旦组成的联盟,被人一招就直接给破解了!
他们刚刚推举出来的领头人,被人收编了,那位小真人的手段,是他们能对付的吗?
刘渊然也没想到姚广孝会找他要道袍,想了一下之后,他马上找了一件洗的发白的给他。
不过他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说道:
这天道,想来不是佛道,也不是道门的道。
张异试探性的提问,换来姚广孝的否认。
被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宅男拜见,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道衍点头。
张异让他过来,按照姚广孝的想法,此人应该是想要收服他。
“你跟席应真学了道门术法,心有丘壑,不若你帮我看看,我得前程如何?”
如果说他的过往,还有可能通过其他渠道被别人察知。
刘渊然转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佛门僧人。
张异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仿佛撕开外边那层伪装,让他颇深的城府,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二人就这样走着,绕着春秋观的行了一圈,张异累了,自顾找个地方坐下。
他心慌意乱,望着张异离开的背影。
他准备做什么?
姚广孝的表情微微发愣,旋即认真倾听。
张异身上有许多神秘,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秘密。
他一走,马上有人冷嘲热讽。
而办学所教导的东西,却不是与科举相关的通天路。
昨天还看到这和尚与师弟争锋相对,都差点打起来,现在对方都拜在龙虎山门下?
他们一阵唏嘘,又有些幸灾乐祸。
“跟我来吧!”
“你怎么知道?”
姚广孝是个聪明人,也是博学之人。
张异很满意自己造成的结果,现在的姚广孝,才是他想要的。
可这样一头病虎守在身边,张异可受不住。
就如现在的他一样。
“大师,贫道也没有多余的,这套换洗过,希望您不要嫌弃!”
他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张异坐下来。
姚广孝从没见过这种盖楼的方式,一时间流连忘返。
你若遇着陛下,如今朝堂之上,也有你一个位置!
可惜,可惜……”
“你要藏拙,不如贫道替你算算如何?”
“咱这位便宜师父,大概也是异人!”
朱元璋坑人呀。
姚广孝出了朝天宫,要了个许可,就一路朝着春秋观去。
“道衍法师,接旨!”
姚广孝老老实实站起来,跟着张异的背后,往前方走去。
对于自己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师父,他冷静下来之后,竟然发觉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排斥。
“此事乃是陛下的主张,不过既然伱我有缘,贫道也就收下你吧!
两个人走了一会,穿过春秋观的院墙,到了工部施工的地方。
这位便宜师父,在他心中变得非常神秘,因为神秘,他对张异十分忌惮。
姚广孝闻言,点头道:
这一切,都是宫中那位的力量。
姚广孝以为,张异应该要开始了,谁知道他回头,盯着自己。
“这些东西乃是身外之物,出家人,不拘道人还是和尚,都不需要在意这些!”
姚广孝随着张异出了道观,却见一不显山露水的道人,正在马车上。
姚广孝听着不怒反喜,只觉得自己能做出一番功名。
姚广孝昨晚说火居道人不算修行人,如今他也成为火居道人。
“这东西,叫做水泥……”
张异的一众师兄弟们,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都是呆若木鸡。
“我猜,你是藏拙了?
因为贫道窥破你的心思,所以你不敢冒头?”
他一口一个师叔,叫着比他年轻的小道士们,然后虚心学习。
“他要带我去见谁?”
姚广孝看着张异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没有世外高人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日,张异没有例会姚广孝,而是将他分给吴葆和,让他跟着吴葆和混。
张异看着眼前的光头道士,一时间也没了言语。
这件事姚广孝敢保证,他从来不曾暴露过。
太监见道衍楞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忍不住出声提醒。
“也许这位大师心中真正在意的,并非佛道,而是天道……
太监在姚广孝耳边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徒儿道衍,拜见师尊!”
“那以后徒儿就叫姚广孝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师心中的天道,又是什么?”
皇帝,造孽呀!
“看不出什么,真人道行高深,我却什么都看不到……”
可让他入道门,并且拜师张异,简直是欺人太甚。
姚广孝不知道张异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他看了一眼远处,见到有人在在盖楼!
姚广孝怔怔地听完圣旨,就跪在那里,一脸憋屈。
大概是姚广孝走得太过干脆,让人觉得他有些虚伪。
这也是他这次主动求了一个来应天的机会,也主动招惹张异,想要扬名的动机。
姚广孝回过神,一脸苦笑,
他不是常人,没有那么多患得患失,在太监提醒下,他赶紧恭敬接旨。
道衍谢过刘渊然,接过道袍之后,转身离开。
这画风太违和了。
知道张异是吊胃口,可姚广孝被张异一顿王八拳打得已经找不到北。
只是元末的舞台,并不属于他这个小小的和尚。
姚广孝若有所思,张异所研究的东西,似乎也是他喜欢的东西。
刘渊然想起张异对姚广孝说的话,姚广孝心中自有天道。
老陌的瞳孔震动,却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他通过各种配方,会研究出能凝固成石头一样的水泥。
张异的表现,让他对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埋下了敬畏的种子。
你俗家名叫姚广孝是吧?”
他们这些人在那位真人看来,大概也就是乌合之众。
这种困死一方,默默终老的恐惧,越发浓郁。
张异一番点评,却让道衍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什么是自然科学?
老朱将姚广孝丢给自己,这种算得上是时代之子的天骄,张异自认为自己降不住的!
他回头,却发现在场的同道们都在盯着自己,有同情,有疏离,也有欲言又止。
姚广孝朝着佛门的僧人们默默行礼,然后收拾行装,转身就走。
看了半天,姚广孝垂头丧气:
自己当年的理想,还有没有实现的一天?
开朝之后,皇帝禁绝僧道,他也不能如前朝一般游历天下。
张异道:
“可惜天数已变,你想要翻天覆地的期望,大抵是要落空了!”
杀人也就算了,强行收人为徒,简直欺人太甚呢。
带着姚广孝出门了。
他再次踏上春秋观的门庭,问过吴葆和之后,吴葆和将姚广孝带到张异面前。
“可惜什么?“
这是他藏在心中,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的梦想,他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
人到了不惑之年,他心中的疑惑却越发深厚。
可到目前为止,张异还没进行自己的开场。
姚广孝不明所以,只是留在原地思索。
这些僧道愤愤不平,却又带着一分兔死狐悲。
张异语气轻松,天真烂漫。
这些人正在拼命搅拌着什么,然后将一些泥水运送到屋顶,将他们倒进去。
张异只是回头,朝着姚广孝微微一笑。
一个时辰后,姚广孝出现在大明最大的兵工厂中间,
见着一位少年,从远处行来。
燕王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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