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旧忆
贺启深将人放置在床上,然后替她脱去鞋子,再替她盖好被子。
盖被子的时候,温棠手下意识地推。
“热,不盖。”
贺启深扣住她细白的手腕,轻声道:“开了空调,过会就凉快了。”
“喔。”
听了这话以后,温棠就乖乖地不再乱动弹了,乖乖地任何贺启深将被子替她盖上。
之后贺启深又替她将脸上凌乱的头发给整理好,确定她呼吸平稳,不会再乱来以后,才松了口气。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季离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
许久,贺启深才抬起头来。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汇聚,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的眼神,默契地出了房间。
出来之后,季离对还处于痴傻状态的白悠悠道:“七宝喝醉了,可能会有点闹腾,今天晚上要麻烦你照顾她了。”
白悠悠站在那里没有回话。
金哥看了她一眼,叹气道:“这可怜的孩子接连冲击,估计被吓傻了,还是让你助理留下来帮忙吧。”
季离:“……”
助理立马举起小手:“那我留下来,我会好好照顾温小姐的,季离哥放心。”
虽然交代完了,可是季离却没有着急离去,而是睨了同样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贺启深一眼,讽刺道:“贺先生还不走?”
贺启深眯起眼眸。
“季先生不也还在这儿?”
听言,季离冷冷地呵笑一声。
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诡异起来。
金哥轻咳了声,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都不能干杵这儿,而且说话可能还会影响温小姐休息,不如有什么事情,咱们出去外面说?”
两个男人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拒绝。
金哥知道他们这是默认了,果然要提到温棠他们才会服软。
几个人一起出了酒店房间,但是谁也没有离开。
季离薄唇抿了抿,对金哥说:“你先下楼等我。”
金哥想了想,还是点头。
“那我先下楼,你们……有事好商量,可千万别动怒啊。”
叮嘱了几句之后,金哥便离开了。
等人一走,楼道空旷起来。
“贺总这是什么意思?伤了她一次不够,还想来伤她第二次?”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季离对贺启深本来就不客气,更不要说只剩两个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剖开来讲。
贺启深蹙起眉。
他眼神不悦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季离,他是认识的,在娱乐圈里口碑和成绩一直都非常好,从来也没有绯闻,也是他们公司敲定的,最好的合作对象之一。
只是贺启深没想到他会和温棠有来往。
而且,他似乎还知道自己和温棠很多事情。
都是她……告诉他的么?
思及此,贺启深抿唇。
“就算你和她的关系不错,也没资格向我说教。”
伤她,情非得已。
虽然过程非他所愿,但结果已经造成了,只要想起小姑娘合同看都不看就签字,然后离开了贺家,他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教?”季离冷笑一声,“贺总恐怕误会了,谁敢对你说教呢?但是你想伤害她,这绝无可能。”
当初她自己偷偷跑去嫁给一个植物人。
把他们这一群哥哥给气坏了,季离气得脑仁疼,那会儿戏都停拍了好几天,怎么都想不通他青春靓丽,集优秀于一身的妹子怎么就嫁了个植物人。
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只说自己喜欢。
或许是季离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他是并不觉得光凭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为他付出所有。
所以他猜想,这个男人应该是参与了七宝人生中什么重要的时刻,所以七宝才会下此决定。
但无论如何,她后来看清了,三年离开了。
这说明这个男人并没有给到她想要的,离婚的那天,她虽然是笑着,一副坦然的样子。
可是她却是破天荒地喝了好多酒,然后醉酒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和平时喝醉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过分安静得可怕。
然后,她就放任自己睡觉了。
他们几个当哥的,哪曾见过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一样,都是心疼得不行。
如果可以的话,那都是恨不得把伤害他们家七宝的男人痛扁一顿。
想到这里,季离回过神来,冷冷地盯着贺启深。
“离她远点,如果你再敢让她伤心难过,我不会放过你。”
甩下这句话,季离直接离开。
贺启深抿唇深思,被那个男人放了狠话,他理应回怼的。
可是那一瞬间,他居然觉得季离说的那些话……有点像当长辈的态度。
也就是这愣神的时刻,季离已经离开了。
贺启深修长的身影倚靠在墙边,脑袋轻轻地垂下来,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底阴暗的光。
他陷入沉思。
温棠……居然就是他少年时期在天桥上碰到的小姑娘。
那天,他身上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每日总是准时回家的少年在那天晚归了。
回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坐车,走了天板。
走的时候,少年一直在想事情。
直到一个小姑娘的哭声,把他的神智拉回来。
少年停住脚步,回眸便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天桥角落里,她环着自己的膝盖靠在那里嘤嘤地哭着,看起来很小的一团。
他平时,是不太喜欢小孩的,对小孩的哭声是更加反感。
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让他对小姑娘的哭声产生了共鸣还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那一团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膝盖的模样,实在可怜巴巴得紧。
天桥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什么人为那小姑娘停下脚步。
少年站了一会儿,叹息,然后倒回去。
总不能真的让她一直在这儿哭吧,哭就算了,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或者被坏人盯上了,怎么办?
少年刚倒回去,之前还在哭的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悄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哭声变得了小了一些。
见状,少年扬了扬眉,在心里笑。
看来也没有哭到完全没有自我,还能注意到他,还知道害怕。
她身边正好有只长椅,少年长腿迈过去坐下来。
在他坐下来以后,小姑娘频频瞅他,一边小声地哭着,后来大概是见他没有理会,她又开始放声哭起来。
少年扶额。
这怎么还起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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